美强惨炮灰拯救系统[快穿](186)
作者:晟归
雍韶靠在雍帝所在那间屋子的外间小榻上临时休憩,燕眠初则与小余一同出屋换了间房。小余这一夜也提心吊胆没敢休息,他虽不像雍韶那样直接面对了这位穿着人皮的元公公,但却紧绷着心神死死盯着相识燕的反应,搞的精力消耗反而比雍韶还大。
他知道燕眠初在思考事情, 本来想陪着对方在这坐上一会儿的,没想到刚刚坐下就禁不住开始打起呵欠。起初还能勉强靠着燕眠初自己在那频频点头,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却彻底睡过去了,身子也越睡越软一个劲地往燕眠初的怀里倒,最后屡屡被打算思路的燕眠初只能将他的头掰正过来让他躺在自己腿上。
小余挨上他的大腿便自觉地找起了个舒服的姿势角度, 窝进去就一动不动了。他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在燕眠初面前更是一点棱角都没有,性子软的不成样子, 做事也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睡觉时一个姿势能维持整整一夜, 看着让人心软又心疼。
燕眠初摸了摸他的脸,小余不自觉地朝着他的手心拱了两下, 像是某种乞求主人爱抚的小动物。
于是燕眠初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虽然现今系统已经无法利用王室血脉的共鸣来定位袁疏的位置了,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找出对方,譬如燕眠初可以用灵力对雍王宫进行一场地毯式搜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无法在他的识海中遁形。
但这样消耗的灵力数值会超出燕眠初的预算。
这个位面的灵力恢复速度虽然要比上一个位面快上一些,但也终究和第一个位面相差太多,不久前和袁疏的交锋已经将他在上一个位面中储存的所有灵力都消耗一空了,不过来到北境这些年积蓄下来的力量倒还没怎么使用。
【您的灵力完全足够支撑这一次搜索及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件,只要覆盖住整个雍王宫,至多两个时辰您就能查到袁疏的位置解决本次事件。】系统道。
系统不明白他的主人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它明明能感受到主人不想在大雍多呆想早日回到北境的心情。
燕眠初却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袁疏会猜不到这点吗?
他会猜不到燕眠初可以用灵力搜寻他的位置?
他同样带着第一个位面的记忆,他甚至比燕眠初自己更清楚燕徊所拥有的力量,他比燕眠初提早来到大雍这么多年,难道会一点准备都不做吗?
“我有预感,即便我用灵力搜寻……多半也是找不到他的。”燕眠初摇头。
“没有必要在这方面做无用功。”
雍王室之所以能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与他们的血脉力量有很大的联系。
究竟是开国皇帝凭着血脉力量统一了这片土地还是第一位皇帝登基天道赐予了雍王室血脉特殊力量已经不可考了,现今还能明确的就是国家的灾祸与皇室血脉的纯度质量息息相关。
袁疏一次性将王室血脉全部屠杀,一方面需要抽取大量血脉之力来代替小余的高纯度血统维持雍元璟的皮囊,另一方面或许也有想刻意引起天灾引起大雍动乱的原因在。
这些北境人一路走来没少感慨曾经繁华富饶的国度怎么就被生生糟蹋成了这个样子,在北境人的心里大雍拥有数不尽的粮食有着丰饶的土壤精致秀丽的建筑,每个北境勇士都不止一次想象过传说中的大雍有多繁华,谁能想到不过几十年的时间,再多的繁华都成了个笑话。
燕眠初感受到的要比他们多上一些。
他看到了如阴云一般罩在这片国土之上的、厚重翻涌的浓墨一般的死气。
——接二连三遭了那么多天灾,又是在这样生产力低下的朝代,横死的冤魂怨气覆于国土,用不了几年……
燕眠初抚摸小余头发的手顿住。
他眼前突然闪过几幅画面。
——空无一人的街道、漆黑阴暗的房屋、若有若无的哭声,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阵阵阴风。
来时的路上每隔几步就有一具甚至几具腐烂的尸体,那是天灾过后逃难的灾民,他们一路走来经过了好几个空空荡荡的城镇,那时候燕眠初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现在想想,他却蓦地觉得那一切都似乎有些眼熟。
明明……明明他在第一个位面时见过类似的场景。
在魔气源石——或者说是他的神格让他看到的幻境当中。
魔气肆虐吞噬了整个城镇,漆黑的浓雾所过之处所有的生命都彻底无影无踪,活生生的人类或者动物直接在被魔气吞噬的瞬间被生生湮灭,那个世界的人甚至连灵魂都没能留下被直接吞噬的干干净净。不像现在的大雍,荒冢孤坟旁到处都是横死的孤魂野鬼。
袁疏在杀死雍王室血脉时考虑过天灾会害死这么多人、活人减少鬼魂增多天地间阴阳逆转吗?
或者说……这一切是否也是他的目的呢?
他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制造”出这么多的野鬼?这些鬼……他又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呢?
他仔细回忆了下和袁疏见面时的每一个细节。
“小余,醒醒。”燕眠初勾了勾手指,逐燕一点点在他手中显形。
他曾抽走余昭里的气运,又窃走了大雍的千年国运,如今又害死这么多人……并不是人死以后都会化为鬼怪的,真正能成为鬼魂的寥寥无几,可在这几个月的天灾中失去生命的百姓太多了,庞大基数摆在这里,大雍最后……
小余惦记着燕眠初本就睡的不太踏实,揉了揉眼睛迷蒙着坐起身子:“燕王殿下?”
他的手中蓦地被塞进了个冰冰凉凉的物体,这几日他没少接触,刚到手中就凭着触感察觉出来,是相识燕。
“我知道袁疏藏在哪里了。”
天色已经明亮上许多,烛火已被尽数熄灭,借着日光小余能清楚地看到燕眠初的表情。
他只看了一眼,险些被燕王现在的表情吓到。
阴森又冷漠,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中都带了些掩藏不住的怒意。
他从来没见过燕眠初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小余知道这股怒气不是冲着自己,他却仍旧无法抑制地感到害怕和惊恐,他无措地站起身子下意识地摸索着手中的剑柄,便见着燕眠初从腰间抽出了个什么东西。
小余已经被彻底吓醒了,自然能认出那是燕王一直挂在腰间的钱袋,他看着燕眠初扬起手腕从中倒出了一枚他有些眼熟的铜钱。
燕眠初轻哼一声,逐燕出鞘冲着铜钱狠狠劈了上去——“现在,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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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是第一次直面出鞘的逐燕,厚重古朴的剑身仿佛能劈开天地,那一瞬间他甚至连呼吸都窒住了,别说是那枚轻巧没什么分量的铜钱了,这间屋子怕是都要被径自劈开了。
可现实却出乎他的意料。
铜钱上骤然冒出了层璀璨的金光阻住了逐燕下落的势头——小余被金光刺的根本睁不开眼,待他重新睁开时……眼前却已经换了一副景象。
明明刚刚他还和燕王一起站在昭元宫的一间屋中,现在却已出现在一片极其空旷平坦的土地上,这片地根本就看不到尽头,仿佛北境的草原一样一望无际。
他们面前站着个伛偻着身子的青年男人,看脸约莫二十几岁的样子,身形仪态却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燕眠初拍了拍小余的手:“别怕。”
“我们现在在铜钱中。”
小余紧抓着剑柄。
青年男人——也就是袁疏漠然看着他们,态度格外平静:“你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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