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族学院当卧底(30)
作者:洇梦
请闭嘴吧,朋友。
见她脸色一黑,田妍好笑地吐吐舌头,提醒道:“你真要对上齐河吗?我刚问了我小姐妹,她说齐河很凶的。”
怀玥:“我也很凶。”
“你?”田妍回想刚才,打人是挺利索,但从头到尾特有礼貌,完全就是被人惹火才动手,最后收检讨还说了声谢谢呢。
再说了,哪家凶神恶煞的人会让人写检讨啊!
田妍闷笑一声:“身为你前桌,我还是觉得你该小心点。”
怀玥眉端挑起,这姑娘真心可爱。
不知怎么就让她想起叶希,眼睛圆溜溜,脸蛋肥嘟嘟,超想一把拧上去揉上百八十遍。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重新买了两份饭回来的许之余一脸尴尬地上前,把饭放到桌上,小心翼翼道了句歉。
“对不起怀南,今天麻烦你了。”
田妍是个明白人,当即啧啧两声:“真要对不起,你之前就不该提怀南名字。”
毫不客气的指责让许之余泫然欲泣,他嗫嗫嚅嚅,张张嘴却什么话也吐不出,似是很为难。
“我又没骂你,你整这死出干嘛?”田妍小脸都皱了起来。
许之余:“……”
怀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把检讨往桌肚里塞去,而后将饭往外一推,最后抬眼看向许之余。
“许同学,田妍说得对。我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能让这件事过去,我俩这朋友做到头了。”
许之余脸色白得彻底,难以遏制本能去看怀南的表情,却只能看到头顶吊灯打在镜片上的浮光,压根看不清一点情绪。
怀玥向来干脆,讨厌被利用,更加讨厌绿茶。
晚上一顿打,绝对少不了他。
她双手捧住下巴,露出个嘲讽笑容:“收完检讨不找你我以为你心里有数,既然你非要我说明白,那我直说,想利用我挡齐河,不如你现在拉两张凳子躺下睡觉。”
田妍很纳闷:“为什么?”
怀玥:“因为做梦比较快。”
意会到这梗的田妍哈哈哈大笑起来,梨涡深深,漂亮得像朵迎风招展的向日葵,爽朗阳光。
一顿骚操作痛失靠山的许之余:“………..”
两个字,悔恨。
三个字,去他爹的。
*
晚间十点,九月威尔市的夜晚闷热潮湿,繁荣街道笼罩在冷白月光之下,如练月华洒落路人肩头,温柔抚摸五色霓虹,夜寂静安详又喧闹万分。
改换好妆容打扮的怀玥无比闲情逸致,坐在鎏金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窗口边刷手机,边大口炫着大碗乌冬面,毫不在意任何目光。
就算是蔡思娟在这,估计都认不出大快朵颐的长发女子是怀玥本人。
猎鹰小队与寻常特种队不同,不像后者的成员按部就班从专门的侦察兵、狙击手、突击兵等兵种中挑选,猎鹰十位成员必须全能,以保证战斗中临时更换任务也能完全胜任,其中侦察兵需要会简单易容,只要五官细微经过化妆修容,就能完全隐没人群,完全变成另一幅模样。
怀玥来威尔市的第一天,就拿着小印钞机给的生活费购置了一批肤蜡和化妆品,专门用来改装。
手机滴滴连响三声,备注为陈中二的人发来三条信息。
【陈中二】:听说你今天把陶勇打回去了?齐河气得连喷十条朋友圈,笑死我了。
【陈中二】:好兄弟,你真够带劲。
【陈中二】:等哥们腿好了请你泡妞!
“白痴。”她嗤笑一声,回复一个害羞表情包过去就锁了屏。
这几人派头还是大,听说因为受伤,校长破例让他们不用考开学考,还亲自跑去医院慰问。
等他们伤好,估计正面交锋就快到来。
她坐的位置正对街道对面一家面包店,全透明玻璃与角度能将面包店完全纳入视线范围,甚至能看到昏黄灯光下忙碌的服务员与顾客对话的口型。
“叮咚——”
“现在是威尔时间十点整——”
便利店墙壁上的钟发出整点播报,对面面包店开始打扫卫生,整理小票,做最后的关门准备。
穿着绿色围裙的许之余在面包店门口与女同事笑着说了什么,满面春风一点都看不出之前怯懦模样,随即,他提一大袋垃圾推门出来往小巷子的垃圾箱走去。
低头干完最后一口面,怀玥把剩下的冰可乐喝完,默默观察着这还有两幅面孔的小绿茶。
K班学生大多都会在附近打工她是知道的,可许之余才十六岁,完全童工一个,居然还能光明正大打工,估摸私下里肯定是骗了老板。
怀玥放学回家用电脑查了下许之余。
信息不多,和他说得大差不差。
徐海市莲花区人,家里父母普通工薪阶层,家庭条件一般却和睦,去年一场大病耗光所有积蓄,现在穷得叮当响。值得注意的是,许之余治病的巨额药费,来自于一个陌生银行卡账号。
一查,竟然是陈欣表妹的账户。
这就问题大了不是?
怀玥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擦干净嘴唇,任由澎湃心绪在心底深处流转,然后慢吞吞把兜里的口罩拿出来戴好。
对面面包店灯一灭,她起身出去。
门打开又合上,欢迎光临提示声响起,便利店收银台的柜员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他只看到女人身穿黑色卫衣与黑色工装裤的高挑飒爽的背影,黑棕色长卷发压在橄榄绿色鸭舌帽下,风拂过,发丝扬起曼妙弧度。
利落干练,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
许之余扔完垃圾回面包店,女同事已经收拾好包,哂笑着等在收银台。
见他回来,女同事连忙挂断电话,不好意思道:“还有小票没整理好,之余,我有约会就先走了啊,你记得关好门。”
许之余点点头,和善道:“没关系,刘姐你先去忙吧。”
人一走,他笑容一收,盯着珠帘晃动的眼神阴森而沉冷。
“老女人,回回都先走,赶着去上吊吗?”
“就知道去约会,不要脸。”
许之余今天本来就是带着火气来兼职,现在更加不愉。
也许是知道自己情绪不够稳定,他低声咒骂几句转而数起小票来转移注意力,然而愤怒不甘的情绪轻易下不去,他忽然用力将整齐的小票摔在桌上。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要承受来自生活的锤炼,所做出的努力最后都被被命运之手推翻,很努力改变现状,最终永远庸碌无为,就像此刻,只能憋憋屈屈在这里数小票。
如果不是自己那对又蠢又贪心的父母,他本该去往更好的公立大学学习,而不是在鎏金最底层生活!
“说什么人脉资源,那群有钱人的眼睛都长在天上!”
想起齐河就想起怀南,一回忆起下午对方那副正义十足、好像吃到大便的表情他就恨得咬牙,“要不是因为你和陈停云走得近,当我稀罕和你做朋友!一穷x,我呸!”
恶狠狠辱骂一句,许之余打算马上关门下班,但临时又来了一对母女,只好压下心中不爽好好服务。
结束已经十点十分,鎏金住宿生的门禁是十点半,这个点赶回去时间很紧张,他脸色更差,赶紧收拾好东西关门,临走时还顺手牵羊将过期面包往书包里一塞。
附近街道的商铺已经陆陆续续到点关门,明亮路灯照亮昏暗夜色,行人三俩。
许之余蹲在地上关地锁,无意撇到面前的透明玻璃,模模糊糊有道身影就站在他身后,他吓了一跳,刚回头看到一双黑色短靴,脖子里的软肉已被一只掌心温热的手直接拽住,整个人也被强制性提起来往旁边小巷子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