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族学院当卧底(106)
作者:洇梦
大概就是假如他被四人发现他计谋,觉得危险的时候。
不打算当面审讯,怀玥不高兴等他有任何反应,再次将他掀入湖中。
过了一分钟重新把人提起来,她冷冰冰看着浑身湿漉漉发抖的人,停顿两秒,干脆利落一拳把他干晕。
在他晕过去前,她毫不留情下达宣言:“接下来一段时间,在我问出来真相前,你也尝尝被铁链牵着的滋味吧。”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才是她的行为处事标准。
臭东西自以为全天下抛弃他,用恶毒心态对待所有人,他可以坏、可以狠,但绝不能对一个无辜且立有赫赫战功的老兵下手。
怀玥恨极这群视人命如草芥的坏种。
五人组及家人固然坏,某种意义上其实坏得光明正大,仗着身份地位高高在上称王,而许之余就是天生恶种,坏心眼全藏起来了。
稍微好点的齐河的确算不上纯粹好人,因为一件小事霸凌他,但更可恶的是许之余自己,正面有效的解决方法多了去了,他非背地使坏,以至于事情越来越不可收拾。
况且韩璞是最无辜的,莽撞质问过一次,他就这般记恨,由此可见本身内心自卑深重,阴毒万分。
怀玥最烦这种人,嘟嘟囔囔骂:“你当你是安小鸟,小小年纪演什么甄嬛传,放宫里都只能当太监!”
这辈子也就配【死不足惜】四个字了。
一晚上火气汹涌得不行,简直跟火山喷发一样,怀玥面无表情直起身,不再耽搁时间,直接把他扛在肩膀上。
在走之前,她叮嘱韩志勇:“带你儿子退学,找个公立大学重新读,我不希望再在鎏金看到你们。”
秦丝雨还有话想说:“我有一份……”
怀玥停住脚步,转头对上她的眼:“你以为东西没被处理吗?”
秦丝雨一怔:“你知道?”
何止知道,怀玥还知道曾国辉妻子女儿今晚已经坐上了出国的飞机,家里一场火烧了干净,什么u盘备份恐怕早就成了灰烬。
事情是她刚追着卞烟回御湖别墅时,盯梢的专案组发现陈欣在小区出没,随即大火烧起。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切事对江璟下达命令的顾骁或者顾山河做的,他们必须确保没有人知道那件事。
怀玥:“不用再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暂时算了,总之先离开鎏金。”
“为什么算了?”韩璞有点不太敢正眼看怀玥,先说热情洋溢叫了一声姐,然后试图争取,“可他们绑架我们,难道不能报警吗。”
韩志勇骂骂咧咧一掌拍上他头:“你以为我没报吗?问什么问题蠢货!”
到底是执行过任务的老兵,韩志勇很清楚这件事不管正义与否、合法与否,都与他们普通人无关,他深深看了眼在月色中料峭如山的高挑身形,心中充满了感慨。
“你很勇敢,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不知道会怎么样。”他对怀玥说。
敢于一人与权贵抗争,挑起战争的头,只为了揭露真相,旁人来看飒爽无边,谁又知道她背地里受过多少苦,或者有没有中过刀和枪呢?
这让他想起了当年被派去镇守边界的日子,那段艰难日子对他来说很难忘。
也许很多人不理解也不懂为什么要没日没夜守着偌大的边境线,为什么翻山越岭巡视有无可疑人员入境,为什么烈日当空下对每一辆过往车辆进行排查,为什么不能回家都要坚守岗位,只有他们流下的汗水知道,他们是坚定在守卫祖国山河不被任何罪恶侵扰。
人们夸赞他们是坚毅正义的防固线,歌颂他们伟大的功绩,韩志勇却清楚那只是职责,身为军人就不该向罪恶退避一分一毫,坚守阵地便是心之所向。
韩志勇有些累了,还是努力牵起一个笑:“而你和我没区别,你也是坚守阵地勇敢的人。”
法律解决不了的事,有人敢豁出去向罪恶挥出锋利的剑,就是一条坚毅正义的防固线。
这条线衡量着公平公正这块天平,它不会塌,它欣欣向荣,永远有人后来居上努力扬起旗帜。
“……”
面对他发自内心的称赞,怀玥罕见的沉默了。
她其实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平日里会虚荣会得意,但这个称赞她不接。
“我不是。”
“勇敢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为了朋友甘愿踏入陷阱,有的因为正义想法寻求帮助,还有的正在默默努力。”
她轻飘飘否定了自己的存在,腾出一只手搭在秦丝雨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然后,她一字一句地说:“你也很勇敢。女人找男人嫁了不一定对,父母用为你好的借口捆绑你。让你做老师医生不一定对,嫁有钱人也不一定对。不喜欢鎏金就离开,讨厌就骂就甩脸色,人生是你自己的。”
“与其花心思去讹钱,不如自己走出去。你还年轻,有可观的未来,成功失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开心。”
“你可以飞。”
“你能飞。”
这是自己反驳曾国辉的话?沉稳声音一点点涌入秦丝雨耳朵,她彻底怔住。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的妈妈很辛苦也很让人疲累,总是说着不合时宜的话,要求她一飞冲天变凤凰,期待她能给她带来富裕的生活,殊不知她听着永远都非常困惑。
秦丝雨目光有些呆,凝在身前高挑修长的身上,明明一身黑衣肃杀,面孔不见,却在这一刻察觉到了异样的温柔。
仿佛看到一只威武霸气的雌鹰垂下头,挥动着宽大羽翼将她攮入羽下,没有说她错,只是一点一点交予她全新的处事规则,期望她也能成为同样展翅翱翔的鸟。
许久,秦丝雨瞪大的眼珠子里滚出一颗泪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怀玥是真怕女孩子哭啊,看着怪惹人疼,幸亏她扛着许之余很轻松,才能空出手抓耳挠腮缓解焦躁。
一会,她也不晓得怎么安慰,只知道她哭得更厉害了。
“?”
她好像也没说啥吧,溜了溜了!
怀玥不再多说,果断转头就走。
身后韩璞声音再度传来:“姐,那我就不勇敢喽?你还没说为什么一定要离开鎏金呢。哦哦再说一句,你真的帅炸了!”
怀玥:“……”
轴的人根本就是他吧。
敷衍夸奖一下他也很勇敢,紧接着怀玥又反问:“为什么要离开?”
“嗯,”她耸耸肩,态度云淡风轻,“大概是我要炸了鎏金吧。回头把你们炸坏了就不好了。”
“再见!”说完她就脚步飞快步入黑暗中,身影迅速消失。
三人:“…………”
三人:“!!”
长久之后,韩璞后知后觉发现他还忘记问了几个问题:“该死,都不知道祁天阳怎么样了!热心姐名字也不知道呢!”
隔日他在新闻里也没看到祁天阳发生什么事,退学手续办好仍不知,直到在老家找了个学校重读后,某天他才在电视里看到了狼狈的、失去右手的祁天阳。
他和脱离家庭远走高飞的秦丝雨窝在沙发里,笑看他灰溜溜如同阴沟老鼠站在闪光灯下等待公众谴责。
然而同一天的威尔市警方发布上,一个便装飒爽的短发女人一闪而过,仅一眼,目光炯炯而冷冽。
她犹如披巾斩棘的一柄利剑,尽管右手高高吊起,脸上青紫片片,瞧着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可背脊仍坚.挺,表情仍庄严肃穆,对着镜头比出的军礼板正而坚定,如若一座座无法跨越的巍峨大山。
她的面孔熟悉万分,却不知姓、不知名,融在军警两方队伍里很快消失不见,光一个背影便让人感觉到神秘与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