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拿下前夫师尊(70)

作者:闲谈风月


“不错。”

“我就知道,也只有那里的云顶茶树,方有这至醇至厚,又不失淡雅的味道。”翊圣帝君咂摸着嘴道,“估计整个九荒,只有望舒公主这儿喝得到这味茶了。”

望舒和君昭之事早已传遍九荒,他虽不理世事,亦有所耳闻。

品到旧味,忍不住思及故人,翊圣帝君叹息道:“君昭帝尊,可惜了。”

“我还以为仙族之人,都不会在意他的死。”望舒不由得嗤笑。她可还没忘记,那些人逼君昭殉道还要踩上一脚的恶心嘴脸。

“帝尊以命阻挡修罗和戾兽之祸,救了九荒众生,我辈自应铭记。”说及此,翊圣帝君面容肃然起敬。

望舒恍然记起那日,心中仍痛不可遏。

瞧见望舒神色,翊圣帝君知道这位帝尊“遗孀”心里并不好受,叹息着转移话题:“不知公主今天邀我前来作甚?若是想让我阻挠您和天帝的大婚,我可是做不到的。我虽是他的叔祖父,但天帝毕竟是天帝,他有千万大军,而我只有残躯一身,还望海涵。”

“先帝的死和端恒有关。”望舒道。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翊圣帝君余下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头。

翊圣帝君脸色变了又变,旋即立马整束衣冠起身,利落的道了一句:“告辞!”转身欲走。

望舒窥见他背影,不咸不淡道:“天牢里受屈关着的三皇子,可是你的亲侄孙,你若是不管,他可就白死了。”

“侄孙而已,死了一个,不是还有两个吗?”翊圣帝君摇着折扇轻飘飘道。

“我听说先帝幼时与您年龄最近,既是子侄又是兄弟,你不打算给他讨回公道?先帝英灵在上,恐怕死了也会觉得委屈。”

叱嗟,最烦打感情牌!翊圣帝君扇骨轻击额头,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侄子?死了都给他这个叔父添麻烦。

翊圣帝君想抬脚,却觉得有些走不动了。

“真不打算管?”望舒摇晃着茶盏,不急不徐地问。

“不管。”翊圣帝君仰头,咬牙道。他又会嫌自己命长。

望舒单手托颌,动作懒散而冷淡地问:“可是端恒会放过你吗?”

“你要出卖我?”翊圣帝君被踩了痛脚般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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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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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冤枉我,我没这打算。”望舒挑眉道。

翊圣帝君揣着手道:“那你为何这样问?”

“这个事情我是一定要查的,青丘周围到处都是端恒眼线,你来青丘之事必定瞒不过他。若有一日他杀父之事由我这里败露,你说以端恒的谨慎小心,是会斩草除根,还是留下你这个隐患?”望舒问。

“叱嗟!早晓得刚才把耳朵堵住该多好。”翊圣帝君气得咬牙切齿。

“把耳朵堵住可不够,自你踏入青丘,这事儿便注定了。”滚水沸腾,望舒打趣了一句,旋即揭开茶壶,一边添水一边道:“反正秘密你已经知道了,不如和我合作,尚有一线生机。”

“你打算如何合作?”

“当然是我在明处,你在暗处,互相配合,把咱们这位新任天帝陛下的仁慈假面撕下来。”望舒眸中闪过幽暗之色,对端恒的伪善,她早已深恶痛绝。

“具体呢?如何行事?”

“三皇子已经进了天牢。你说他下一个下手的对象是谁?”

“我那傻二侄子。”二皇子往轻的是柔懦寡断,往重了说便是软弱可欺,翊圣帝君想到那位的模样便头疼。

让他狠下心肠去对付自己的兄长,这难度恐怕和移山倒海无异。

“事关先帝还有他自己的性命,只要把实证摆到他面前,再窝囊的人也有三分气性。”已到了该午睡的时候,望舒眼皮有些沉重,不自觉打了一个哈欠,方才继续补充:“最重要的事是他外家势力强大,有他母妃在,只要你说动他,端恒下手必受掣肘。”

“那好吧。”翊圣帝君轻抖袖口,露出双臂捧着茶水咂了一口,趁机提条件:“这个茶,给我两盒。”

望舒觉得有些肉痛,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思忖片刻道:“顶多一盒。”

“整株茶树都是你的,给我一盒茶叶都不愿意?”

望舒眼角一抽,也来了脾性:“那这一盒你也别要了。”说着就准备收回掏出的茶叶。

翊圣帝君连忙拉住往袖中塞,生怕晚了一秒望舒便夺了回去,嘴里还嘟嘟囔囔:“一盒便一盒。小气!”

*

天牢之中,三皇子孟枯靠在立柱上,头发散乱,身上的被血浸湿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虽娇纵,骨头却硬。

刑卒各种招式在他身上试验了一个遍,他硬是一个字都没认。

昏暗的光线洒在地上,床铺就在一边,他耷拉着眼睛,硬是挤不出力气爬上去。

“三弟?”二皇子鸿朗披着黑色的斗篷由刑卒领着进来,做贼似的压低嗓音问:“你怎么样?”

“还没死。”三皇子抬眼瞟了下又垂落,有气无力地回。

待刑卒打开门,鸿朗便挤了进来,小心的从玉瓶中倒出一颗黑色药丸,递到孟枯唇边道:“吃了它,会好受些。”

孟枯垂眸,药丸上灵气萦绕,看上去并非凡品,他没有犹豫多久,便吞了下去。

旁人他不知道,但自己这个二哥,是个拿着刀都不知道要捅死别人的性子,他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不多时,丹田处升腾起温热之意,周身伤口之痛顿时缓解许多,枯竭的经脉中也多了些许灵力。

“多谢。”孟枯此言中带了几分真情实意。现在愿意到天牢里给他送药的人,没几个。

“有用就好。”鸿朗看着孟枯煞白的脸上带上了几丝血色,松了口气。

“现在来看我,还给我送药,可不是好选择,你不怕得罪了端恒?”孟枯轻嗤。

鸿朗闻言皱眉提醒:“你该称他天帝陛下或者皇兄。”

“我如今下场都是拜他所赐,你还让我用尊称?”

“这其中必有误会。”鸿朗眸底澄澈一片,“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中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始终是我们的兄长,和我们骨肉至亲,不会无缘无故至此。”

“你的意思是认为我谋害了父帝?”孟枯怒气上头,扬拳想向鸿朗揍来。但手脚皆锁了铁链,还没碰到人,骤然收缩的铁链便把他拽了回去。

环环紧扣铁圈上伸出倒刺,嵌入手臂脚踝,鲜血滴落。

他孟枯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绝不会做出弑父这种悖逆之举!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孟枯被激怒,鸿朗连忙解释:“许是皇兄被奸恶之徒蒙蔽,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真凶,救你出去……”

“你当真愿意救我?”孟枯心中升起渺茫希望,软了语调。

“我是你二哥,我们是亲兄弟,我难道眼睁睁看你含冤而死吗?”鸿朗以仙力覆盖住横生的倒刺,眼中隐隐含泪。

“多谢。”孟枯垂眸,敛去眼底隐隐透出的殷红。

鸿朗蹲身,直视孟枯的眼睛道:“你把事发经过仔仔细细给我讲一遍,一处都不要遗漏。”

孟枯一一说了。

鸿朗沉默片刻道:“所以关键是你的那位心腹。”

孟枯默然颔首。

“可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可如何是好?”鸿朗心里顿时没底,但又不忍在本就深陷囹圄的弟弟面前露怯,语气略急,“不过你别担心,我必会去求皇兄,即使脱不了罪,无论如何也饶你一条性命。”

孟枯嗤笑一声方道:“求他?他巴不得我死,怎会允你?”

略微思忖,鸿朗病急乱投医道:“我去求叔祖父……”

孟枯却抓到了关键,抬眸死死盯着鸿朗道:“对!你去找叔祖父!他一向与父帝亲厚,若知凶手另有其人,一定回去查。”

“我马上去。”鸿朗手忙脚乱爬起来,慌慌张张地扶着立柱往外走。

孟枯叫住鸿朗,声音软了许多:“二哥,务必听我一句话,小心端恒,我与他相争多年,他绝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温和知礼。我不希望我今日下场成为你他日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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