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拿下前夫师尊(40)

作者:闲谈风月


端恒伸手去拉望舒的肩膀。她知不知道,当他听见他的二弟在他面前炫耀时,他脸上有多难堪?心里有多难受?

望舒一个箭步,侧后退闪,避开。

端恒看着她躲避的动作,意识到自己失了方寸,杵在原地。眼球里遍布血丝,看上去有些狰狞。

“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太子殿下。哪怕我真的沦落到了那境地,也绝不会向你摇尾乞怜,我会用我手中的剑,把敢欺我,瞒我,骗我的人都揍趴下。”望舒冷眼瞥向端恒,眼中清冽冽的映照出他的仓皇失措,狼狈不堪。

端恒只觉得心头的怒火不断高涨鼓胀,单薄的胸膛就要兜不住,他上颚不自觉用力,下唇沁出血迹,而后咬牙开口:“我不许!”

听了这话,望舒低声而笑,直觉得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有什么资格说不许?

况且……

“我管你许不许。”望舒笑够了,眼神里透着冰霜,不甘示弱的与之对视,“你与其质问我,不如先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端恒拧紧眉。

望舒却懒得回答,绕过他往门口去。

端恒没问出话,本能地伸手去拉。

还没沾到望舒衣角,便觉手腕处一阵剧痛,由中心处传至整条手臂。他被迫撂开手。

是有人偷袭。如果力道再重上三分,恐怕他这条臂膀都要废掉。

端恒不由得满眼含怒,抬眸去瞧。

门不知何时开了,君昭淡淡的站在门口,静默的犹如一尊蜡像,语气平淡得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她是我鸿蒙宫请来的客人,太子僭越了。下次动手,绝不会如此简单。”

“端恒知错,望帝尊恕罪。”端恒强忍剧痛,拱手行礼。

“还不进来?”君昭没搭理端恒,反看向望舒,语气算不上好。

望舒答应了一声,乖顺的跟着君昭进门。

待到大门紧闭,端恒看着屋檐下又开始飘起的风雪,思及刚才二人并肩同行的背影和之前种种异象,心中不由得浮现一个胆大妄为的猜想。

“不可能。”他的声音飘忽在雪中,不知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

哗啦一声,紧闭的宫门内传来茶盏摔落于地的清脆响声。

静默立于廊下的仙侍,不由得瑟缩了脑袋。

负责洒扫的仙侍,不由得减轻了动作,生怕被殃及池鱼。

“所以真的是你。”端恒颤抖着唇,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于你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无疑是在给我脸上扇巴掌。”

“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我不过是希望她早点找到自己的归属。”

“这句话你自己信吗?”

看见自己的心上人为了另一个女人来质问自己,少玄只觉得心尖儿都在滴血打颤,她含泪,犹如瑶池里最娇弱的一片初生莲蕊:“我信与不信有何区别?殿下不若先问问自己。我不过是想给她找门好亲事,殿下为何如此着急?如此不满?”

端恒如梗在喉,却无言以对。

“我打听过了,与她结交的都是青年才俊。她早晚都会成亲另嫁,我不过助她一臂之力。殿下反应如此剧烈,是基于对前未婚妻的关心,还是对她心心念念难以忘怀?”

“你简直……”端恒心中怒气翻腾无处宣泄,忍不住扬起手。

少玄半分不惧,反而示威性地抬脸贴得更近。

端恒的手终究还是没落下,甩袖道:“不可理喻!”

“殿下是心虚了吧?”

端恒没有回应。

那巴掌虽然没甩下,但和已经打下来也没有什么差别。爱了数百年的人如此丑态毕露,少玄心痛难挨,泪珠成串,接续不断的洒落于地。

一直到宫门之外,少玄的眼睛已经肿的跟核桃一般。

銮驾内轻纱浮动,帷幔四垂,少玄垂眸拭去眼角最后一滴眼泪,留下血一般的一抹朱红。

时至今日,她也不知道她输在何处。

单纯只是因为男人野花永远更香的劣根性吗?

“仙君,可要饮些水?”仙侍没再听见哭声,捧起水囊,小心翼翼的探头询问。

“嗯。”少玄喉咙已经哭的嘶哑,接过抿了一口。

看出少玄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掌事仙侍乘机靠拢安慰:“仙君实不必挂怀,那妖女手段再多,终会有所疏漏,只要我们能抓住,必能攻而破之。”

“男人的心没在我这儿,找她有什么用?”喝了水,少玄喉咙上的干哑略缓,但神色仍然倦怠,“与其找她,不若找我父亲。这段时间,陛下对父亲的信任不复从前,若再继续下去,难免军权旁落他人之手。我太了解端恒了,到那时,才是真的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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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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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亦步亦趋跟着君昭进入鸿蒙宫。

“怎么了?”君昭突然停下,望舒盯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

君昭没答话,伸手施诀,房间中央的炼器炉鼎发出令人牙痒的沉重摩擦声,缓慢地移动着,掀开一条缝,露出已经烧红的内里。

望舒有些好奇,朝里瞧。

熔融铁水中,突然发出一声铮鸣,一把长剑浑身披红,飞出,悬在君昭手边。

“过来。”君昭垂眸看着。

望舒不明所以地上前。

“手给我。”

未待望舒反应,君昭在望舒手上开了条豁口,挤出鲜血滴在剑身上。

“疼。”望舒下意识皱眉。

君昭仍就没松手,直到整把剑红光大亮。望舒伸手就可掌控。

“时间不够,凑不齐能承载神力的材料,只能将就打了这把剑。”君昭道。

“这把剑里,有你的血?”剑已认主,望舒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把剑里还残留着君昭的气息。

君昭没答话,也没否认,只是伸手去探望舒的识海。

“这么久,还是没能练成吗?”君昭蹙紧了眉。

望舒有些愧疚,摇头。那个功法实在太过晦涩难懂,不同于她所知的任何一种妖族,甚至仙族的术法。

“时间不多了。”君昭抬眸,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由鸿蒙宫至整座昆蓬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他的眸中翻涌起几丝望舒看不懂的情绪,“希望你永远不要用到这术法。”

“什么意思?”君昭的目光实在太远,太远,望舒忍不住上前一步追问。

君昭强自收回在望舒脸上留恋的目光,垂眸道:“明天,你就拿着这把剑,下山吧。”

望舒还想说些什么,君昭像是早已料到她会追问,消失在原地。

*

“你说说你们神尊这狗脾气,一天一个样。”望舒背着行囊,弯腰在小仙童耳边念叨。想到君昭昨天那表现,心里就憋闷。

“帝尊去闭关了。”小仙童昂着头,十分乖顺地任由望舒把他飘到额前的头发往后梳。

闻言,望舒的气顺了些:“那他可以直说。我又不是不可以等他。”

小仙童还小,实在不懂这些大人的心思,他喜欢望舒,当然赞许她说的每一句话,全程呆呆地点头。

“罢了。”望舒抖落着包裹,拿出最后一颗糖塞进小仙童嘴中,捏着他的脸道:“我日后再来看你。”

望舒回到青丘的次日,兆伯气喘吁吁追来道:“你落下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

“我不记得我落下了什么东西。”望舒仔细回想了一番,行囊里的东西一应俱在。

兆伯搽拭着额角的汗渍:“帝尊闭关前交代,鸿蒙宫的那颗杏树,日后就拜托给你。你那天走的急,我没赶上,就今天给你送来了。”

——杏树?

他不是一直很宝贝那棵树吗?肯拿来给我?

望舒诧异,三步并两步走到院落。

果然看见了盆栽中那棵眼熟的树。

“他还说了什么吗?”望舒俯身抚摸着杏树随风招摇的叶片,声音艰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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