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映同尘(96)
作者:黑色墨尘
等到卫昭的身份过了明路,你个冰块有的是情敌。
各自回了房间,谢令月本来还有话与陆寒尘说,这人却主动抱住他,仰头啄吻他的唇瓣,凤眸里都是笑意:“你呀,如此一来,卫兰陵又该感激你一层;且你是真的待卫昭那小崽子真心,别说卫兰陵,我都忍不住吃味。”
他们住的酒楼是云州城里最大的,这个房间更是天字一号房,布置奢华不说,空间也大,格局更是合理;除了有招待外客的前厅,他们的卧房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和小池塘,木质围栏处设有赏景的矮榻。
谢令月一把抱起爱人,几步到了栏杆处,将人放在栏杆上坐着,自己趁势挤入他双腿之间,一手扣住他腰身,一手托着他的后颈吻下去,撬开他的唇舌与自己共舞···
直把人亲到气喘吁吁,浑身绵软依附在他身上,谢令月才意犹未尽抬头,双手却还紧紧抱住爱人。
“既来了云州,也处置过了那些人,哥哥可想夜探陆府,说不得能找回些你儿时的记忆。”
还是那句话,对于爱人,谢令月一直设身处地为他想;陆寒尘是真正的古代人,也许只是面上不在意了,心头其实还挂念家人;若是他真想回陆府看看,谢令月肯定要陪着他一起。
坐在栏杆上,陆寒尘与谢令月视线齐平,与他额头相抵,声音难得轻柔:“我知你是担忧我,还记挂着陆府其他人···或是想要找回些儿时在陆府生活的记忆。”
狼崽子对待他这个爱人,总是有无尽的柔软,陆寒尘如何不明白;可也正是感受到了狼崽子的暖心与柔软,陆寒尘才是真的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身世,连身世都不在意了,陆府众人就更不必在意。
凤眸缱绻:“清尘,有你便胜过所有人。”
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九千岁便心满意足;他就是那种亲缘浅薄之人,可老天也不算薄待他,让他得遇此生挚爱。
这个人心间都是他,事事以他为先,时时顾及他的感受,爱他所爱,痛他所痛···已是九千岁想都不敢想过的美好。
不是有老话说了么,人不能贪心太过,九千岁如今只贪心眼前人;眼前人是心上月,还有什么不满足。
要说九千岁此时真正在意的,反而是眼前人,只想紧紧抓住俯就自己的这轮明月。
知他不是虚言,谢令月将人抱的更紧:“哥哥想如何都可,左右我都在哥哥身边。”
还有什么比得过此时两人心意相通。
方才本就被狼崽子亲的身子发软,此时心间又柔软非常,九千岁一时又蠢蠢欲动,仰头追逐爱人唇瓣;这般的气氛,还有这般的环境,九千岁很想与爱人骨肉交融。
爱人这般主动,谢令月竟有种吃不消的甜蜜负担;不是他的体力吃不消,而是他担心爱人的身子;他是上面的那个,自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房·事频繁,对于承受方的陆寒尘可真不好。
“哥哥消停些,这种事做多了对你的身子不好。”谢令月贪恋的不是一时欢愉,而是与这个人的往后余生。
接着无奈道:“明日一早咱们就要去外祖家,难道哥哥想要外祖看出什么,我可不想哥哥被取笑,哪怕是暗中取笑也不行。”
九千岁瞬间清醒,额头蹭了下狼崽子,面上飞红:“都怪你,总是诱惑于我,差点忘了明日的正事!”
这谢令月可不承认,怎就是他的责任了呢,恢复男装的他多端雅正经。
“你可知你只是往我面前一站,我便忍不住想要与你···”九千岁竟有些难以启齿,只好转移话题:“原来这才是心悦一人的感觉,只想你的目光专注于我,恨不能时时挂在你身上,便是连卫昭与你的亲近也难以容忍。”
九千岁没说完的是,亏的他以前以为自己对蜀王那般便是心悦,还自以为情根深种,情根深种到能接受他与白清涟的亲近与亲热。
如今才明白,真正的两情相悦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谢令月如何不明白他的未尽之言,也调笑:“怎的,哥哥如今明白你对蜀王那般不是心悦了?”
这人,明白便好了,做甚么非要说出来;九千岁深觉丢人,亏他还年长狼崽子五岁,竟是分不清感恩与感情。
“好了,哥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谢令月也与他额头相抵,声音低醇:“你以前忙着收拢权利,哪里能明白这些;再则,很多人都是这般,容易混淆恩情与感情,又不只哥哥一人;你如今能看清自己的心意,还能与我坦言,这才是我最喜欢的。”
两个相爱的人都能坦诚相待,谢令月更相信他们的感情。
这一夜,两人真没有再做别的,紧紧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神清气爽起身;酒楼外面早有谢峰和玉衡、天璇准备好了马车,再加上卫兰陵为卫昭准备的,长长的车队几乎占满一条街。
谢一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崔府而行;这阵仗自然惊动了街上的不少人,听说是去崔府拜访的,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云州崔氏几百年的底蕴,如今又有崔广博老爷子这般的当世大儒,常有人带着厚礼前来拜见,云州百姓已见惯不惯。
倒是方便了谢令月,他如今恢复了男子装扮,自然也被这里的人认为是去崔府求教的学子;只不过他与卫昭、卫兰陵皆锦衣装扮,人们也至多猜测他们是别的州府不知哪家的贵公子。
至于九千岁,为了掩人耳目,不曾在人前露面,在酒楼后院就上了马车;云州知府回京述职时是见过九千岁的,虽则此行无论是陆寒尘,还是锦衣卫皆换了便服,但九千岁容貌太盛,因而他主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免日后给崔府带来不便。
谢令月本不想委屈爱人,可想想九千岁的容貌,便也只能如此,少不得上了马车后温言软语与爱人道谢;九千岁并无委屈,本来他们此行就是打着卫兰陵的名号,便是谢令月自己也不敢随意抛头露面,一切都是为了亲人的平安。
如此,便只有卫兰陵与卫昭在人前上了马车,马车上还都是卫府的徽记,确实未曾引起人们多想。
不过半个时辰,车队终于停在一处恢弘庄园前,简朴却又不失肃严的威势迎面而来;卫兰陵早带着卫昭下了马车,步行到庄园大门前,谢一上前与门口的护卫说话。
紧接着,府门大开,从里面出来几个年轻的郎君,个个衣诀飘然,姿容清贵;还有两三个年纪小一些的少年,目光紧紧盯着就停在大门前的马车上。
卫兰陵与卫昭跟着几人先行,谢一与谢峰几个围住马车,簇拥着谢令月与陆寒尘两人下车,紧跟着进入大门,之后便有小厮关闭了大门。
这般的小心谨慎,谢令月都未曾好好看一眼外祖家的大门是何等模样。
第80章
府门关上,几个出来迎人的青年和少年立即围在谢令月周边,有颔首微笑的,有满眼关切的,小一点的两个就差要拉住他的胳膊。
谢令月先给几人介绍与自己同来的,牵起陆寒尘的手笑意柔软:“这是我的爱人陆寒尘,谢一应该告诉过你们,表兄们可唤他清阙,表弟们可叫哥哥,也可叫表嫂。”
之前在皇觉寺时,谢令月告知过陆寒尘,他的祖父,也就是陆恒之父,曾给他取名陆清阙,后来陆恒的次子取名陆清珏,应该也是遵从了老爷子之前定下的清字辈;当时陆寒尘就觉得这个名可以做他的表字,只为了和谢令月的表字相配,甚至极为喜欢这个表字。
被狼崽子这般介绍,陆寒尘没有丝毫不快,甚至对两个小一点的少年挤出一个亲和笑容。
然后是卫兰陵,谢令月介绍了他的身份,包括他们此行就是打着卫家商行的名义;最后才拉过卫昭,对着几人重点介绍。
“这是卫昭,我已做主认作父亲和母亲的养子,便算我的胞弟,也是你们的表弟和表兄,你们待他如待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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