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映同尘(76)
作者:黑色墨尘
江越面上是激赏,更想取代陆寒尘成为这人心中所爱。
不由自主就想到今早出发时又在府里闹绝食的江亭,与眼前人一般的年岁,怎就差距这般大呢。
这样的谢令月,谁能忍得住,谁不想心生妄念!
“湛霆这般关注我与陆寒尘之间的情·事,可是···因为令弟江亭?”谢令月问出疑惑。
没道理呀,征西将军竟浪费时间与自己讨论这些,他自己又不喜男子,想来也只能因为江亭。
便又提点几句:“令弟江亭可能与我不同,他不是一开始便确定自己喜欢男子的,更多的可能是白清涟符合他对爱人的想象。”
主角光环嘛,说不得江亭的存在只是为了主角团掌控征西军;若是将这人早早送去军中,少了主角光环的影响,还有白清涟似是而非的勾搭,说不得江亭也能觉醒。
陆寒尘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江越回神摇头:“江亭喜不喜欢男子在我看来都无碍,只是他与你年岁相当,与你的行事差距甚大,忍不住对你好奇几分。”
原来如此,想来江亭此时正在长公主府闹腾,谢令月轻笑:“个人经历不同罢了;江亭从小受宠,无忧无虑,而我因为身份之事如履薄冰,自是习惯了提前筹谋。”
不是这样的,江越在心里道,换成江亭是谢令月的经历,他也做不到这人这般未雨绸缪。
不只是经历与行事,更多的是眼见、学识、胆魄与心性;只这人能坦荡承认对陆寒尘一个阉人的爱意,莫说江亭做不到,就是现在的江越,恐怕也会权衡利弊之后要那人暂时忍下。
与谢令月易地而处,江越可能要先百般筹谋,万无一失后才会对外人宣告自己的心意。
难怪今早在山道遇上,陆寒尘那厮眼中尽是杀意;若是自己也有如此珍宝,也绝不容他人觊觎。
第62章
可是怎么办呢,江越更想虎口夺食。
不说骨子里男人的征服欲与身为铁血统帅的血性如此,便是眼前这轮皎皎明月,江越亦想要揽月入怀。
他有很强烈的直觉,大抵今生再也遇不到谢令月这般的人;令他因这人而嫉妒一个阉人,令他情窦初开,令他热血贲张,令他辗转反侧也想要据为己有···
本来还是试探,想要知道这人对陆寒尘的情意是不是因为情势所致;江越承认陆寒尘生了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可他不相信谢令月真的丝毫不介意那人的身份与缺陷。
若是因为情势,若是谢令月有那么一点芥蒂,江越便能有借口帮着这人扭转局势;反正他与陆寒尘的婚事是为了陛下安心,而他们才成婚月余,能有多深的情意与羁绊。
只要帮谢令月扭转局势,帮着他恢复男子身份自由行走,陆寒尘那张脸又能有多少优势;再有自己长的也不差,还有陆寒尘比不上的家世,江越以为自己能有机会。
可他却从谢令月平和的语气中听到了坚定与矢志不渝。
更妒恨陆寒尘,也更想要成为那个揽月入怀之人,从来没有过这般坚定的心思。
江越深深认可方才谢令月说过的话,他便是因这人而动心,无关这人是男是女,只因他是独一无二的谢令月。
怎么办,心中的猛兽跃跃欲试;江越深知自己要成为以前最不齿的人,想要不择手段得到这人的瞩目与情意。
既明白心中所求,江越再也做不到一开始时的随意态度,眸光也贪恋在对面之人身上。
而守在外面的玉衡再也忍不住,这征西将军是怎么回事,看样子是知晓自家督主夫人的真实身份,可你也不能仗着世交之便叫的那般亲近,还聊个没完没了。
恰此时到了谢令月平时用晚膳时辰,人便直接进屋。
“夫人,晚膳已备好,现在可要摆膳?”
没错,玉衡就是故意的;陆寒尘走的时候吩咐过,谢令月现在是男子装扮,他们要叫公子;可玉衡就是看江越不爽,还是如平日那般称呼,娃娃脸上还有隐隐排斥。
若是江越识时务,就该告辞了,难不成还真要厚脸皮留下来与他们夫人一起用膳不成?
偏江越还真是厚脸皮。
“今日与清尘聊的投机,竟是忘了午膳这回事,此时才觉饥肠辘辘,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与你一同用膳?”
谢令月还未说话,玉衡娃娃脸上满是震惊,这位还是人们誉为骄阳公子的征西将军么,是英国公府和长公主府没银子花了?
脸皮忒厚了些。
被他的表情逗笑,谢令月浅笑颔首应下,叫玉衡多备一副碗筷;不过是一起吃顿饭,院子里还有那么多人守着,还都是男人,只当是前世的应酬。
饭菜还是按照谢令月惯常喜欢的口味,侍画在另一处院子做好送过来,不过是顾及他的伤势,还有皇觉寺的规矩,都是口味清淡的素食药膳。
谢令月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口味,难得的是江越竟然也用的津津有味;玉衡撤下桌几时,还听到这位世子爷赞不绝口,连声道药膳居然也能做出此等美味。
然后他的娃娃脸纠结在一处,这位是什么意思,这么连声夸赞,莫不是想这几天都在自家夫人这里蹭饭,好大的脸。
不行,还是要给山下的督主传信,早点处置好事也早点上山,还是督主亲自盯着的好,他们这些人可拦不住征西将军。
眼看着督主真的断了对蜀王的心思,眼看着督主与夫人情投意合,多不容易,可不能被这位征西将军给坏了事。
等到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人,江越这才郑重代江亭道歉,最主要的他想知道江亭当时做了什么,能让眼前如此温和的人出手那般重;江亭肯定是没说实话,而江越此时才问起,就是怕谢令月之前防备不会坦言相告。
“湛霆不必心怀歉意,我这人一般都是有仇当场报,江亭也吃了苦头,这事就算过去了。”
说到这里谢令月微微蹙眉又道:“不过,湛霆最好是把江亭送在军中历练几年,否则心性都要坏了,日后还不知会做出何等有辱英国公府门风之事。”
江越面沉如水:“他当时做了什么?”
“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坏了我的名节罢了。”谢令月回答的很坦然,这也算是他当时下手重的缘故。
还是那句话,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就算谢令月是男扮女装,不在意所谓的名节;可江亭所想所行却是奔着对一个女子最坏的下场而去,谢令月对这种行为嫉恶如仇。
就当给江越提个醒,若是再留着江亭在京都,被白清涟继续影响和利用下去,真怕他彻底沦为一个纨绔。
江越是真不敢相信,自己秉性纯良的胞弟能有如此歹毒心思,难怪面前之人明明是个温和宽容的,当时却下那般重的手。
还真是···活该啊。
白清涟···好一个白清涟,真是找死!!
“我问过江亭为何针对你,他只说是看不得你在宫里那般嚣张,想给你一点教训···想来清尘知晓他是为何如此?”
本就对胞弟的说辞怀疑,如今江越更是肯定臭小子在胡言乱语。
谢令月眸光平淡:“我与长公主提过此事缘由,应是白清涟挑唆江亭报复于我;当时白清涟得罪了我,我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给他下了炼心,还没容他解毒。”
“哦,最多就是他仗着蜀王的势来督主府找我麻烦,被我扇了几十巴掌;新仇旧恨的,他又惹不起我,可不就找江亭这个身份高的舔狗颠倒是非了么。”
这回江越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一是对胞弟的恨铁不成钢,还有对白清涟的迁怒,更意外的是眼前之人;他是如何顶着这幅君子淡如水的模样,说出这般刻薄的报复之法。
又多认识了谢令月的一面,意外的同时江越更觉畅快;果然是谢家老爷子的后人,行事就是痛快。
对眼前之人的欣赏和喜欢又多了几分,心里越加痒痒,怎么就会有这般合他心意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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