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映同尘(217)

作者:黑色墨尘


即便如此,待到两人简单清洗过,抱着人回来后,陆寒尘还是抱怨手酸;谢令月能怎么办,谁叫他是享受的那个呢,当即便给爱人揉手腕,连声道“哥哥辛苦”···

龙榻内彻底安静下来,陆寒尘依偎在狼崽子胸前,后知后觉涌上不舍:“最多三五日,我也该回大宣···待我回来还不知多少时日,阿月···阿月便是实在想的狠了,也不许找别人···”

难怪方才在贵妃榻上时,狼崽子说他想的骨头都疼···只是简单帮他释放些许,哪怕情动时陆寒尘不顾这人的阻拦,唇齿逗弄···也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结束,可见狼崽子并无虚言。

陆寒尘相信卫昭前两日与自己说的了,这三年谢令月真的是一个人都没碰,只为他守身如玉;方才验证过,心里的欢喜自不用说;可他也被谢令月这几日的疼惜宠出了脾性,竟是重逢后第一次说出了独占之言。

他的狼崽子这般耀眼,又成了帝王;今夜还在瞬息间便平定内乱,明日开始,不知雍都那些少年郎君与女子们又该如何仰慕他们的帝王···

虽说狼崽子一再承诺,今夜还在文武百官面前宣告了今生唯有一位挚爱···可陆寒尘也清楚,谢令月越是如此洁身自好,越多的人会更加迷恋与仰慕于他;万一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用手段爬上狼崽子的床榻呢。

别以为陆寒尘不知道雍都这些权贵之家的想法,也不知该抱怨他的狼崽子太过完美,还是该抱怨那些跟着谢令月征战的老家伙们太崇拜他们的帝王;这些人家恨不能把自家的郎君或是女儿,打包好送到谢令月面前给他挑选,只要能入陛下的眼,那就是他们家祖坟冒了青烟···

陆寒尘怎能不担心,狼崽子自己都说了,他是只属于陆寒尘一个人的,谁都别想染指,否则···凤眸划过狠戾之色,若真有人敢不怕死爬床···待他来到雍都,必然将那人剥皮削骨!

虽不知这人脑海中已是想过种种折磨人的法子,谢令月却也不忘表达自己的心意:“哥哥又胡思乱想,除了你,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念头;再则,哥哥当我的龙甲卫是摆设不成。”

凤眸闪过亮色,陆寒尘反应过来自己怎的又变笨了,竟是忘了龙甲卫;有龙甲卫随侍,只要狼崽子不愿意,哪个能靠近他;终于放心,疲累虽迟但到,凤眸缓缓闭上,片刻后便呼吸绵长。

将人搂在怀中,看着他的面容,桃花眸中尽是柔情;其实他一直瞒着这人,怎么可能放心他一人回大宣,谢令月自然要保证爱人安全回到他身边。

这世间,还有谁能比得过谢令月与龙甲卫的战力···

第188章

次日清早,谢令月早早起身去上朝;他本来也没有叫人服侍穿衣的习惯,且又特意避到寝殿外间穿戴,自然不曾惊醒陆寒尘。

临走时,还叮嘱总管留在寝殿,待睡着的人醒了伺候他用好膳食,然后便将人悄悄送到卫府,自有卫兰陵在卫府等着;生怕爱人多想,叫总管告诉他,待早朝结束后,他便去卫府看人。

总管一一应下,昨夜雍都发生那么大的事,今日的朝会想来一时半刻也结束不了;宫内毕竟人多眼杂,又是陛下寝殿···总不好叫里面那位一整日都闷在寝殿内等着。

近身伺候陛下两年多,总管心里明白;里面睡着的那位,可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容不得半分差池。

今日的早朝就如谢令月预料中那般,不能说如同菜市场那般吵闹,可也有不少朝臣谏言;昨夜的临时朝会毕竟只有一些重臣,今日的早朝才是文武百官都集中之时;好些人不曾在昨夜感受过陛下的威压,却也消息灵通,知晓了昨夜陛下宣告之事,今日必然要劝谏。

站在百官列中的卫昭抬头看一眼龙椅之上面色淡淡的他九哥,心中叹服,也就是他九哥了,如此的从容;这要是换成他,要么与这些人怼起来,要么就是嫌烦避一避,难怪昨夜九哥没叫他进宫。

还有这些文武百官也是,你劝谏便劝谏,可也抬头看一眼;陛下明摆着在修炼养气功夫,单手支额坐在那里,连个眼神都没有变化,他们还在底下叭叭个没完,有什么用···

开始还好奇的卫昭此时也觉得没趣,他九哥分明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管这些人如何劝谏,朕就是坚持己见;既然九哥都不在意,卫昭也不着急了,索性闭目养神,有这功夫不如想想九哥给他布置的引渠灌溉工程设计。

恰好陈阶也有此意,半阖目想着还有哪些当务之急的朝政需要处理;至于这些浪费唾沫劝谏的臣子,由着他们闹腾;也幸好这里是雍朝,朝中半数官员是漠北人,他们可没有大宣那些规矩;这些人心中只尊敬强者,恰恰他们陛下便是令人人信服的最强者,那当然是陛下想如何便如何。

也是如此,雍朝的朝会上,还不曾出现过大宣那种言官死谏之事,左不过是一些人浪费口水;也不想想,他们陛下难道是那种能被人左右的帝王么。

吵闹到最后,那些个言官也发现他们陛下根本就不曾动容;看着还是那般儒雅随和高坐龙椅之上,可···这些人就是逐渐闭嘴,竟是不敢再说下去。

啊···他们方才说什么来着?

竟是敢说陛下平乱的手段太过酷烈?说陛下区别对待漠北人?说陛下将要册立男后是悖逆礼教?说陛下身为帝王就该广纳后宫为雍朝皇族开枝散叶···

虽然陛下还是那般平淡坐在上首,隔着十二旒毓看不清陛下的眼神···这些人竟是忽然打了个冷颤;他们可真是胆大包天,怎的就忘了他们这位陛下最是个有主意的,有主意便罢了,还是个君权最集中的帝王···

于是,没有丞相大人的阻拦,也没有陛下的不快打断···这些人硬是自己害怕的不敢再说,有几个甚至抬袖子擦了把后知后觉冒出来的冷汗。

终于忍不住,卫昭差点笑出声,忙用袖子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隐隐能看到他的肩膀抖动;前世他便见识过九哥的养气功夫,就这般不与你争吵,由着你放肆发表意见,他只是清清淡淡看着你···最后被吓到的还不是一开始便喋喋不休的人?

大殿内安静下来,谢令月这才起身,踱步走下龙椅;墨色龙袍,深红色内里,纯金旒毓冠···分明是最沉稳的颜色搭配,却将他的气势彰显十足。

“说朕区别对待漠北人与中原人的,不妨问问在列的漠北勋贵,再不妨走出皇宫,去问问雍都城的漠北百姓。”

群臣之列中的漠北官员纷纷点头,他们可一句话都没说;陛下如何对待漠北官员,如何对待漠北百姓,他们心中有数;日子是越过越好,这便是证明,他们漠北人对陛下的忠诚毋庸置疑好吧。

“说朕平乱手段酷烈的,不妨先看看如今雍都城与漠北的变化,再看看你们的私库···若是觉得现下的日子太过安稳富足,尔等便只管闹事,且看看雍朝子民要不要放过尔等!”

更多人点头高呼陛下英明。

可不是么,上千年来,漠北人都是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不知经历多少风霜雨雪;好不容易因为陛下过上了安定日子,若是有人想要叛国,莫说陛下不容,便是漠北人也不能容忍。

年轻的帝王步下大殿,墨色龙袍的衣摆划过地面金砖,声音轻缓却又如同落下的鼓槌;众人终于看清帝王的眼神,平淡却又充满威压,明明是最多情的桃花眸,此刻只有冰冷无情。

“不妨叫众卿知晓,朕可以容忍你们偶有的犯错,自古人无完人;可···若是谁想挑衅朕的底线,想破坏雍朝的安定,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杀无赦!”

大殿内彻底寂静,唯有帝王醇厚的声音回响,振聋发聩。

“而朕要册立男子为后···”十二旒毓随着帝王的转身发出清脆的响声,也叫帝王的声音更加醇厚与坚定:“此乃朕之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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