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映同尘(146)

作者:黑色墨尘


后半晌,阮慕欢进来禀告,卫家主办事结束前来接卫昭;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谢令月便答应这两日都允少年来寻他,卫昭这才怏怏离去。

正好阮慕欢在,谢令月便与他交代几句;这人已是明白他这个主子的身份,有些事自然要提前安排;阮慕欢作为人证势必是要跟着肃州官员一起押解回京的,有玉衡几个帮着照看,谢令月并不担心他在诏狱中的日子。

简单说了自己将要暂时离开,吩咐他到时结案后拿着令牌前往谢家的暗桩,自会有人安排他前往云州;到云州之后,阮慕欢除了在崔家学习,还有谢一会与他联络,安排其他事宜。

阮慕欢大胆抬眼,唇微微抖动:“主子竟是真要亲往镇北关,那般凶险之地···”

未尽之言被谢令月抬手打断:“你要知晓,既是我的属下,服从主子的安排才是你应尽之责;阮慕欢,你有难得的机敏,之后自有你发挥之地,莫要置喙主子。”

再不敢多言,阮慕欢应诺后退下;出了房门后握紧袖中紧攥的拳,眼眸划过坚定;到了云州他定要勤学苦练,力争早日追随在主子身侧,就如谢峰那般,能得主子另眼相待。

又是深夜时,陆寒尘终于回来,照旧是习惯了的连番动作,暖了身上才转过隔扇的月洞门,便看到狼崽子正倚坐在窗炕上;矮几上的烛火跳跃,谢令月墨发随意披散在洁白狐裘上,修长指节不时翻过手中书卷一页,别有一种慵懒风流。

听到脚步声,谢令月抬头浅笑:“哥哥回来了,今日可还诸事顺遂?”

说着话,人已是长身玉立,接过他搭在臂弯的墨色狐裘挂在衣架上,转身过来握住陆寒尘还有些冰凉的指尖,俯首为他呵气。

凤眸流转,陆寒尘哑声问:“怎的这么晚了还不在床榻上歇着,这边靠近窗扇,总有冷风进来,莫着了寒气。”

谢令月眉眼弯弯:“我在等哥哥,有事与你商议。”

这倒是意外,凤眸微暗,陆寒尘哪里还能想不到狼崽子是察觉了自己布置在院外的人手,难道是想质问自己?

第124章

“清尘可是想问我在院外增加的人手?”陆寒尘就这般直直面对自己的狼崽子,眼里毫无不自在的情绪:“可是以为我想强硬将你留在肃州。”

谢令月摇头:“我以为哥哥不会,不过是哥哥还在心中挣扎。”

凤眸微怔,稍顷便是苦笑;果然狼崽子的心思全在自己身上,将自己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陆寒尘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生气。

转而问起其他:“你今日去了江越的营帐,还送他一把火铳?”

陆寒尘根本没有心思在狼崽子面前遮掩他在江越身边安插人手之事,身为当朝九千岁,几个重臣身边都有他安插的眼线;便是陆寒尘身边,也有其他重臣安插的眼线,不过是他清楚这些人的底细,给他们一些假消息迷惑背后之人罢了。

从皇觉寺察觉江越对狼崽子的觊觎之心开始,陆寒尘便传令给安插在江越身边的人手,加强暗中监视,不错过江越的任何动作;他也没有掌握征西军内情的心思,只是预防江越在自己不知情时对狼崽子做些什么,靠近也不行。

而谢令月也明白陆寒尘的身份,在重臣身边安插眼线才是常规操作,亦是帝王的要求,因而并未觉得自己被爱人监视,也不曾有被冒犯之感。

“此次梅园之战,江越于我有救命之恩是事实。”谢令月眼神清明坦荡:“且此次还需仰仗他与我救下镇北关那些将士,便是这人情也需还清。”

他这么一解释,陆寒尘凤眸微亮,顺势靠坐在狼崽子怀里;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狼崽子待江越显然没有任何私情,不过是性情使然,不愿平白欠下人情罢了。

然而脑海里立刻闪过今早那人来见自己时的嚣张姿态,九千岁凤眸又紧了紧,不由捏紧手中把玩的狼崽子指节。

“嘶,哥哥这是做什么。”谢令月呼痛,垂首看向爱人。

烛火晕黄的光影下,爱人便这般姿态慵懒横陈于自己怀抱中;凤眸半阖,眼尾微红,唇瓣微张,分明是秀色可餐的诱人模样;行动快过思维,谢令月呼吸微重,捏住爱人的下巴便吻上他的唇。

呼吸交缠间,追逐爱人的软舌,邀他与自己共舞;鹅而给他松口气的喘息之机,却也不放过爱人鹗间软肉,唇舌重重厮磨□□···陆寒尘很快便被吻的气喘吁吁,全身酥软。

良久后,唇舌分开,谢令月依旧抱紧爱人,头埋在爱人颈侧,唇瓣蹭过他颈项的每一寸肌肤;唇舌移到耳珠,含弄舔舐,低醇的声音更添重重欲念。

“哥哥信我可好,谢令月此生唯一心动之人唯你。”终于舍得抬头,桃花眸紧锁眼前人,情意缱绻:“我不知如何说哥哥才会相信,你的残缺我从来不在意;在我心中,哥哥便是这世间唯一殊色;我爱你,爱的是所有的你。”

包括你的残缺,你的睚眦必报,你的所有缺点与优点;你在我这里,有任何不讲道理的权利,可以任性,可以骄纵···而我,一直把你当作心头挚爱,除却父母家人的责任外,你便是所有人都比不过的唯一优先。

狼崽子惯来面对自己时的桃花眸第一次翻涌这般浓烈的感情,陆寒尘怎会不动容,双臂将人拉低,仰头追逐他丰润的唇瓣,忽然便狠狠咬了一下,甚至能看到狼崽子唇瓣渗出血珠。

吃痛抬头,桃花眸先是不解,而后便是恍然;爱人这是信了自己的话,不过是还有不舍与不甘。

“哥哥可是想要给我打一个印记,叫我时时记得哥哥?”谢令月好笑,声音却温柔的不像话,慢慢抬手想要擦去唇间血珠。

又将人拉低,陆寒尘并未说话,只伸出舌尖舔入那艳红血珠,而后追逐,用唇舌细细描摹爱人唇瓣;这番动作由向来生涩的九千岁做来,别有一种色·气,谢令月的呼吸渐重,桃花眸中翻涌浓烈暗色。

暗哑的声音也添了魅惑:“即将离别,清尘莫要再说其他,只管好好要我···”

这人难得一回这般主动在床第间诱惑爱人,声音低不可闻,原本苍白的面颊此时堆满红云,惯来只见冷厉的凤眸内亦是风情流转,身子更是酥软若春水···

谢令月如何能忍,抱起人便大步转向床榻;挥手间床幔落下,无风而动,晃动见带出隐约滚烫声息;屋内热意翻涌,窗前矮几上跳跃的烛火像是被这热意灼烫,烛花跳动一下,释放更明快的光芒···

直到后半夜,屋内终于没了像是打架般的声息,床幔掀开,谢令月身穿墨色寝衣出来;依旧如昨夜那般,转去后面的盥洗室搬出浴桶,这才轻柔抱出爱人为他清理,动作间只有无尽温柔。

两人都躺入锦被内,陆寒尘紧紧靠在狼崽子怀中,脑袋来回蹭,声音嘶哑而懒散:“若是我们在一起一辈子,清尘也会这般照顾我一辈子么。”

将人抱得更紧密一些,谢令月声音笃定:“我们必然是相守一生,只要我在哥哥身边,便会一直如此。”

虽然是陆寒尘年长谢令月六岁,可谢令月自认为他已是两世经历,合该他这个做夫君的多多照顾爱人和迁就爱人;且爱人能克服发自内心的自卑自轻,完全接纳他,于陆寒尘这般多疑的人来说已是极为难得的情意。

“说起来,清尘你的生辰是上元节,我还想着回京后应是除夕,早早开始准备,想陪你过一个盛大的生辰来着。”陆寒尘低声呢喃;因为爱上狼崽子,便仔细看过他的各种信息,注意到狼崽子的生辰是上元节,前几日便在心里琢磨此事。

那时陆寒尘想着魏国公府诸人都在怀州老家,只有狼崽子在京都;京都那些人虽则明着羡慕他与狼崽子夫妻情深,背后却不知如何笑话他嫁给自己这个阉人;上元节京都本就热闹,陆寒尘只想给自己的狼崽子更盛大的热闹繁华,叫他少些思亲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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