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猫后,被失明反派捡回家(91)
作者:拾一束光
不曾想, 刚至第一位世伯家门口,就遇到了从里面出来的谢清屿。
谢清屿客气的同里面的人道了别。
他转身,看见后来造访的谢今舟,神情流露出几分惊讶,“今舟?这么巧。”
温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被谢今舟牵住手。
“确实是巧了,大哥怎么在这?”
谢今舟笑了笑, 并无半分慌乱, 捏捏温眠的小指, 以示安抚,让她不要慌。他微微低着视线,另一只手持着导盲杖,还是那副看不见的模样。
“温小姐和方姨也巧。”谢清屿同温眠和后面的方姨,一起打了个招呼,对谢今舟说, “蒋老为集团贡献可圈可点, 登门拜访, 应该的。”
这个回答冠冕堂皇, 挑不出一丝错误。
两兄弟面和心不和的交谈。
落在不知情人眼中,却是兄友弟恭。
谢清屿瞧了眼他手中的导盲杖, 主动找了话题关心两句,“用着还合适吗?”
谢今舟抬手拿起,点触地面,“多谢大哥。”
谢清屿表面功夫做的不错,尽管心里不知道怎么想,送过来的东西都是真材实料。谢今舟也不能拂了这个面子,得当着众人面,拿出来用用。
就在这时,保姆突然追出门,把一个包裹递给谢清屿,态度非常客气,笑着说,“老先生说,这是回礼。您刚才送的茶叶,他很喜欢。”
谢清屿嗯了一声,接下。
走的时候,回了下头,对谢今舟说,“如果可以,真希望我们是一家人。”
温眠有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了一下。
她抿起唇。
但谢清屿许是顾忌谢今舟的存在,没有和她多搭话,重心也在谢今舟身上。
什么叫做,如果可以,真希望是一家人?
这话像是在指,他们身上流着不一样的血。一个是领养的,一个是亲生的,看似一家人,实非一家人。就连父亲,也不是同一阵营。
谢今舟对答如流,“我们都姓谢。”
谢清屿顿了一顿,目光含义不明,落在他身上几秒,“你说得对,我们都姓谢。”
也许早该是一家人了。
司机已经打开车门,谢清屿却没上车,他突然改变主意,主动邀了谢今舟,“上车吧,我看你司机刚才把车开走了,去哪儿,送你一程。”
去哪儿?送他一程?
温眠嘀咕了句,“我们刚来这呢。”
谢今舟眉心细微一跳,还未等他答复,保姆突然扭头,歉意的对他说,“老先生今天累了,已经休息,不见客,三少爷,您还是回去吧。”
这就是变相的婉拒,不见谢今舟了。
“……”
温眠突然福至心灵,抬头看看谢今舟,又转头看看谢清屿,这是自己人被策反了?!
谢今舟不语。
停了两秒,淡然应对,“不用了,我还想在附近多留留,大哥先走吧。”
谢清屿没强求,先离开。
温眠那天记住了两个名字,蒋晁,余振轩,前者为世伯,对谢今舟闭门不见,令她不免往深处思索了些,该不会,后者也被谢清屿策反了吧?
她不免开始担心谢今舟今天出门,无功而返。
好在情况跟她想的不一样。
下午到那位余世叔家中,反倒是大受欢迎。
女主人在家,和丈夫一起,热情的将两人请了进去,“怎么现在才到?”
“怕来的不是时候,影响您午饭午休。”
“怎么会呢,一起吃就行了。”
寒暄了会儿。
两位主人一同去准备茶点。
氛围不错,中式风庭院,刚才过来的时候有看见佣人来往,估计是想亲自招待。
方姨随后,也跟着一起去帮忙了。
谢今舟好像对这里很熟,自顾自找到茶室,带着温眠坐下来。这会儿没其他人,温眠想着上午被拒之门外的事,实在没忍住,扯了一下他。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谢今舟十分淡定,反问温眠,“你觉得,那份股权转让书,是为什么到我手中?”
温眠怔住。
突然在一瞬间,明白了谢今舟的意思。
有时候态度不重要,行动更能说明什么。人是没见到,可那份股权转让书,是不可撤回的,想得太多,反而是杞人忧天,平白给自己压力。
温眠又跟着谢今舟上了一课。
“说你对我的事,比我还上心。”谢今舟侧过身,同她说,“你还不承认?”
皇帝不急太监急。
“……”温眠一碰到这种话题就开始装傻。
恰在这时,余振轩端着茶点,从外回来,搁到桌上,在两人对面落座。
他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目光落到温眠身上,带着取笑意味,“这宝贝是从哪儿捡回来的?没经历过什么事儿吧,挺单纯的。”
温眠这种小姑娘,一看就涉世不深。
谢今舟端起茶抿了口,带着只有某人能听懂的意有所指,低声道:“确实是捡来的。”
可不就是从天上掉下来,被他捡回了家。
温眠:“……”
不管怎么说,余振轩这一来,倒是变相的给她解了围,温眠松了口气。
“余叔叔好,我叫温眠。”
温眠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谢今舟打出来的直球。这男人越发不知收敛,就差把喜欢两个大字写脸上,没逼着温眠要回答,却也给她施加了不小的压力。被喜欢的一方,反倒难顶。
温眠光是控制着自己别被勾引,就废了很多自制力,有时候还控制不住。
偏偏任务绑定着谢今舟,一生一死关联。
不能和他保持距离。
谢今舟的黑化值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旁边两人交谈着,温眠分出心思看了眼脑海中,闪烁变换的数字13,心不在焉的捏着草莓咬了口。
谢今舟的黑化度,又要出现变化了。
“拿着。”
余振轩突然出声,从茶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红包,塞给温眠,“你叔母的心意。”
“谢谢……”
温眠在长辈面前,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方姨去帮忙后,就没有和女主人回来,应该是故意留空间。
比起上午那位世伯,这位世叔年纪不算老。
但40多岁的年龄对温眠来说,辈分也算是很年长了,嘴甜一点的要喊叔叔。
想起他刚才进来以后,说自己单纯。
温眠摸摸鼻子,她可一点都不单纯,心也脏着呢,有很多自己的小九九。
就是比起这些大佬,嫩了点。
中途,谢今舟起身去接了个电话。
最近因为计划有变,他忙碌很多,电话通常也都是比较重要的,随时接听。
余振轩看了眼温眠,注意到她往谢今舟那里瞟的眼神,说,“别看他平时什么都云淡风轻,其实也担心着呢,怕自己失败,连累身边的人。”
这位世叔,明显相较而言和蔼一些。
生活方式养生,话也多。
温眠被他的声音拉回注意力,又听他说,“去年那会儿,他眼睛看不见,来过一次,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想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隔着一面玻璃。
外面听不到里面,里面也听不到外面。
余振轩看阳台上的谢今舟,颇为感慨,“好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满腔抱负,谁能忍受突然变成个瞎子,还发现自己的父母,有可能是被身边亲人害死,放火一把烧了谢家也不是没可能。我能理解他性情大变的原因,虽然怪渗人的。”
温眠怔住,一时有些摸不清楚,对方看上去和蔼,怎么突然跟自己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