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的小情蛊(46)
作者:昭词
谁知他张口刚想跟她打声招呼,就中了她的一脚飞踢,疼得他那叫一个呲牙咧嘴。
“沈窈你干什么啊!”他还刚想谢她。
庄恭吉也不是傻子,既然他们都在这里了,定然是来帮助庄家的,那天夜里的那个恐怖东西至今他还历历在目,也亏得他当时都吓破胆了还记得拉他表弟一同往外跑,不然后果.他真的不敢设想。
不过,后来怎么样了,他表弟又去了哪?
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沈窈眨眨眼,脑子转了转,胡话直接信手拈来:“是蛇!刚刚是有蛇!”
庄恭吉沉默了一下,才想说这个气节哪里还有蛇,就见沈窈反而先发制人,摸着自己头上红红的那片就向他问罪道:“看见我头上这个包没?就是昨夜你给我撞的!现在我还好心帮你赶蛇,结果你上来就吼我.”
演上头了她甚至说罢意犹未尽,又摇头晃脑补充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演得真切,声色还带了些委屈,结果还真让庄恭吉当即有了几分自己好像真是个不分善恶之人的负罪感。
看得一旁的温绰都愣了愣神:“.”
他怎么记得,她额头上的包是昨晚起身太猛撞在门上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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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狗走出密林,在庄恭吉的引路下,这才在庄家宅里没有绕多余的路就回到了昨夜他们与江行舒分开时的院子。
可院子里早就没了人影,金豆子似乎是闻到了程见书曾经来过的味道,跑在前面先在院落四处嗅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滩血迹前,汪汪叫个不停,好似在示意沈窈赶快过去。
她记得昨晚走前,江行舒和程见书都还好好的吧,这平白无故多的一滩血迹,自然是代表着有人受伤了,沈窈一时也有些着急,连忙也拉着温绰上前一同蹲下察看。
温绰不及防被她拉着一起蹲下,靠得极近,只见少女一副十分认真的神色,未施粉黛的面颊上都能瞧见细小而白的绒毛,卷翘的睫羽一眨一眨,不开口说话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像是大家出来的清丽闺秀。
看她沉思的如此投入,温绰不免好奇:“你能看出这是谁的血迹来?”
沈窈下意识扭头与他对视,轻灵佳人的眸光中却满是澄澈的愚蠢,她理所当然答道:“看不出来啊。”
“那你是在想什么?”
“我在想,昨夜是不是程见书躺在这里来着。”这不就知道是谁的血了嘛。
但昨晚天太黑了,她根本就没有印象他是晕倒这个院子的哪个地方。
温绰听罢微微蹙眉,眸底泛起一丝波动,盯着她良久也没有说话。
沈窈被注视地有些不自在,错开他的目光看向别处,可也不忘了自夸:“温少主一直盯着我做什么?莫不是被本小姐的聪明才智惊到了?”
“那倒没有,本少主只是发现你好像除了眼光还有些,其它地方好像都缺点什么。”
沈窈听了气得简直想跳起来打人。
不过最后她还是放弃了以位置来认是谁的血计划,跟在温绰身后边帮他一起给还没醒的庄家人喂药,一边找寻程见书和江行舒的踪迹。
几人在快到大门时才终于会面。
沈窈远远就看到了江行舒的青衣长袍,只是怎么看起来.他和程见书站得好近,近到.就像正和他贴在一起。
身旁还站了一抱臂而行的黑衣少年,看样子应当是照野,难怪见他一直没在温绰身侧,原来是正同程见书他们在一块。
见人都齐全,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不禁让她有些高兴,连忙迈开步子就小跑而去:“看到你们都没事真的太好了!”
近了笑容却又戛然而止。
哪里是没事,难怪她见江行舒都与他贴一起了,原来是程见书正背着他一步步向前走,而背上的人面色苍白,恹恹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已然晕了过去。
程见书没看到沈窈在后面追了上来,同照野边走着还忍不住发牢骚:“你就好歹帮我分担半刻,我是真的要背不动了!”
程见书和照野是在半路碰到的,在他从院子里醒来,发现被他误伤而失血过多的江行舒都奄奄一息了,赶忙连背带拖着带他往门口赶。
然后就遇到了看起来无所事事的照野,他说他家少主让他点完狼毒草就待命,其余的时间就自由活动。
程见书原本还以为他反正也是自由活动,总会上来帮他一把。
结果并没有,照野虽与他同行,但一路上就抱着胳膊看他背伤患,头也不抬叫也不理的,拽的跟那二五八万似的。
照野:“少主说过,不要多管闲事。”
“这是闲事吗小跟班?这是命,这是一条人命!温少主就是教你见死也不救的吗?”程见书简直气得要吐血。
“不许你胡编乱造少主!我与少主同心同德.”
程见书都听这一套听够了:“我没说你家少主,我说的就是你就是你!区区一个小跟班.”拽什么拽啊!
“你说谁是小跟班!”
“你,说的就是你!”
“你!.”
眼见着照野气得都要拔刀,沈窈赶紧上去伸开手臂拦在二人面前:“你们俩都有话好好说,不要吵架。”
程见书见是沈窈来了,连挑衅都扔到一边,刚想激动地说还好她活着看起来没什么事,结果一张口变成了:“沈窈!你竟然还没事的活着!”
沈窈:“?”
原来真正的内鬼在这。
当即放下阻拦的手是对照野做了个请的姿势:“杀吧照野,我来帮你一起毁尸灭迹。”
不仅如此,回客栈的路上任凭程见书在背后怎么哀嚎着改口都毫不理睬。
沈窈虽不同他说话,可是怕他说那么多都没力气背人再摔着江行舒怎么办,好歹是她从玉生楼请来的人。
于是她也央求照野帮帮忙,照野则是见自家少主脸色好像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也就顺口应下将人接了过来。
谁知这下一身轻的程见书更来了精神。
瞧沈窈实在不理他,就又跟庄恭吉因为金豆子的事又吵了起来。
毕竟程见书这孩子打小就不认生,也厚脸皮,随时随地无论跟谁,都能就地跟人吵起来。
沈窈见温绰也是一脸被烦得不耐烦的表情,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就知道早就不应该让程见书跟来。
趁这二世祖还没恼火到一刀杀了程见书,沈窈赶紧挑重点问:“温少主,所以庄家这蛊.算是已经彻底驱了?”
昨晚他说什么子蛊母蛊的她也听不懂,反正现在庄恭吉都恢复神智了,方才那些被喂了药的人也都陆陆续续醒了过来,应当就是没事了吧。
“解是解了,母蛊死,子蛊俱灭。只是.唯一蹊跷的,便是他也恢复了神智。”温绰思忖着应道,目光却在看起来已经完全无事了的庄恭吉身上打量。
沈窈不解:“庄家小少爷能恢复神智这不是好事吗?”这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温绰知道她不明白其中到底意味着什么,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让她懂通蛊术,换了种说法解释道:“就比如有人喂你吃下了必死的毒药,但你一觉醒来竟然没事,好像没中过毒一般,就是如此蹊跷。”
沈窈更不解:“那不更是好事吗?那说明那毒药对我不起作用啊。”
温绰则摇摇头置否。
子蛊上身是明摆着的事,庄恭吉当时眼睛都变成了荧绿色,自然就是代表着子蛊都几乎已经与他融为一体,可子母蛊都死了的时候,庄恭吉却没事。
他也怀疑过他是不是身中数蛊,可早上给他松绑时身上却完全没有了任何中蛊的迹象,这就不得不怀疑昨夜里他们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
突然想到了什么,沈窈明白了:“温少主的意思是说,庄恭吉身上的蛊是被解开的,而不是自己解开的?”
有人替他解开了这个必死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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