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的小情蛊(12)

作者:昭词


他似乎听到被这样介绍,还挺高兴?

照野有些不知所措,也只好老实跟着点头。

谁知听完沈窈的话,妇人反倒眉目成川:“又是苗疆之人?既然这位是沈小姐带来的,那应当无事,但前几日,也曾有几个身着奇异的苗疆人来过,治好了婆婆的病,但他们.”

妇人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窈觉得此事有蹊跷,之前有苗疆人来给花婆婆瞧过?刚刚花伯伯怎么没有提到这个。

“大娘不要慌,尽管说便是,我既然带二少主来,自然就是来帮忙的,有什么事您慢慢说。”

妇人左右瞧瞧路上来往无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娓娓道来:“前几日有几个身着异服的人突然来到了院中,那时我正好在晾衣裳,为首那人带着兽纹面具,上来就同我说婆婆她是不是已经病倒几日了,他们说那其实不是怪病,是中了蛊,留下驱蛊的法子后,几人便走了。”

沈窈刚放下的心又立刻悬在了胸口。

花婆婆果然是中了蛊!

“那与那木杖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那木杖是那些人留下的东西?”方才温绰也说了,屋中现在已经无蛊,也就是说那群人已经帮忙驱走了吧。

妇人摇摇头否认道:“那木杖不是那些人带来的,是婆婆祖上便传下来打粽糕用的,因为传了几代人,极为珍贵,所以.”

她边解释着,声音反而越来越小,到后面沈窈都听不清了,只能重复道:“所以什么?”

“所以那人说的驱蛊法子,便是将家中珍贵的东西,扔到街头巷口,等见到有人将那物件拾走了,蛊就跟着谁去了,然后花婆婆身上的蛊,就自然而然好了,是也不是?”见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温绰便向前一步替她说出了实情。

“这确实是一个驱蛊的法子,可这也就代表着是将引到了别人身上,自己虽然没事了,却会害了那个捡走东西的人。”如果他没料错,这一点,那些人也是与她说过的吧。

妇人抬眼有些震惊,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了如指掌:“不亏是沈小姐的朋友,那些人确实是这样说的,可我和老陈原本并不想这样做的,只是婆婆她日渐虚弱,前几日我也忽然有了和婆婆一样的病症,无奈之下,只能,唉。”

“不是沈窈的朋友,是才貌双全,技艺过人的苗疆二少主,温绰。”他义正言辞纠正道。

一旁正听得认真的沈窈:“.”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刚才她不是已经跟大娘介绍过他了吗?

再说,他只是想强调他才貌双全,技艺过人吧。

亏她还觉得他正经了一会,结果真的只有一会儿,于是沈窈思考着问道:“所以,大娘是将那木杖扔到了何处?”

“我和老陈商量着不能扔在金陵城的巷口,婆婆卖了大半辈子粽糕大家都是熟络人街坊邻居的,所以最后就将那木杖包着扔到了隔壁洛城的一处巷口。”

妇人如实回道,当时也没想到真的如此灵验,前脚她和老陈在拐角瞧到有人捡走,后脚回来婆婆都已经下了塌能烧火做饭了,身上哪还有什么病的影子。

说来也巧了,现在竟然又回到了城南这里。

话音刚落,众人身后便传来一声哀嚎。

“不能扔在金陵城,那你便扔在洛城了?洛城又做错了什么啊!?”

是庄恭吉,显然他也听到了刚才的那番话。

沈窈回头望了望,三个少年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身穿不同样色的衣袍,可灰头土脸的程度倒是默契的如出一辙。

特别是程见书,原本就寡不敌众,还没有帮手,鼻子额头都蹭了灰,沈窈都能想到他回家又得挨程伯伯多少戒尺了,又菜又爱跟人皮着打,他倒也是活该。

程见书一听蛊是跟在木杖上的,吓得赶紧离庄恭吉就是十步远,站到了温绰身旁,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晚了,他都抱着那木杖紧紧不放来着.

于是哭丧着脸问照野:“小跟班,本少爷不会这么年纪轻轻,就驾鹤西去了吧?”

程见书古文学得一塌糊涂,自然没意识到驾鹤西去这个词,只能是耄耋之年以上的老人才能用的。

而照野只是会说些中原话,很多词却并不精通,一听他说驾鹤西去当其皱起眉头:“怎么会呢?你这么沉,哪有鹤能驾得动你飞啊?”

程见书欲哭无泪。

有被安慰到,但是不多。

第010章

“那蛾子蛊只会跟第一个捡到它的人走。”也不知是不是看程见书的模样实在过于没出息,温绰忽然道明一句。

这下,害怕的可就是庄恭吉和他的小弟二人了,说是小弟,其实那人不过是庄恭吉的表弟跟着庄恭吉屁股后面长大的,比他小了两岁。

“你.你是从何处捡的那木杖?”庄恭吉听闻惶恐起来,赶紧问一旁小弟。

小弟刚要回答,就听那妇人先他一步开了口:“就在洛城磨坊河的东边路上,我和老陈记得,是见了个和这位身形差不多的少年捡走的,你那日是不是穿了件月白袍子外面还套了件栗色褂子?”

洛城磨坊河的东边路,其实不算是常人会经过的地方,但也就是因为偏僻,他们夫妇去丢件东西,才不会被人起疑心。

众人将目光都移到了小弟身上,只见他脸色忽地蜡白,魂不守舍的模样。

看来那日第一个捡的人,就是他了。

“庄家什么没有!?你怎么能在大街上乱捡东西呢?”庄恭吉吓得当即也离开小弟几尺远。

小弟皱着眉委屈,苦不堪言,当时他捡到带回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稀罕的不得了,恨不得抱着那木杖一起睡觉。

想起什么,庄恭吉又惊呼起来:“糟了!难怪太奶奶昨日晚膳吃了六个包子就开始腹痛不止!”

程见书也瞪大了眼睛,望向花婆婆的儿媳:“那可真的糟糕了,我记得花婆婆,当时一开始就是腹痛不止吧。”

妇人总觉得这对话听起来不太对劲,但想起事实如此,也跟着茫然点了点头。

一开始确实是腹痛不止,后来开始呕吐,说胡话,高烧不止。

沈窈也差点信了他们的鬼话跟着担心,可转眼一想庄恭吉的太奶奶.去年她和程见书还去参加过他太奶奶的九十大寿来着。

等等,那么大年纪的老人吃六个包子,是撑得肚子疼的吧?

只是,先不说庄恭吉的太奶奶是否中了蛊,庄家织锦的大院虽跟不上沈府这样几代从商门楣煊赫,但也是洛城大户,庄家人自然都是住在一个大宅里的,也就是说,这木杖是小弟捡到的,跟着小弟回了家,也就是等于回了庄家宅。

若是整个庄家宅的人都中了蛊,这可就是几百条性命的事。

沈窈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劳烦温绰,再跟他们去一趟洛城了。

谁知温绰却扭头问小弟那是几日前捡回去的木杖,在听到他说是三日时,便扬扬手转身就往来时的马车走,似乎早就料到了沈窈还想请他帮忙。

天际的夕阳不止何时已经落下去了一半,彤云烧天,绚目而瑰丽。

银饰叮当响动,红衣少年的身上也被那霞光染上了一层光芒,像是那降魔除妖的神明。

只瞧他轻巧的跳上马车,拉开帷裳露出隽秀眉眼,朝还停留在原地的人道:“黄昏时分蛊来时,明日再说罢。”

从城南回沈府也有些距离,马车停靠时,天色都暗淡下来,西边只留下了橘色的余晖。

蛊虫的事还没彻底解决,沈窈回府时听管家说爷爷喝得太多已经睡下了,也只是点点头,便带着温绰几人回后院休息。

进了屋才发现多了个人也跟在后面,驱赶道:“你怎么还跟着,回你家去。”

程见书听这话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雕花木椅上,“回家肯定要挨揍,我在这里吃完饭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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