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科研哪有不疯的+番外(90)
作者:杨木棪
萤石倒是没察觉什么, 反而主动过来搭话,顾影青忽然抬手指像屋内不知道说了什么, 萤石点头,继而往屋内走。
朱婉笙眼看着萤石踏入屋内, 在心中打了个问号?
这怎么和商量的不一样??
电光火石间,顾影青忽然从她背后发力, 用手臂锁住她的脖子,脚一踢带上了门。
原来是要进屋解决...
萤石也不是吃素的, 片刻就反应过来了,抽刀就要往后刺, 朱婉笙却比她更快做出反应,热呼的茶水一泼,她来不及躲,脸接下了全部的水,当然,后面的人也不能全部躲过。
但情况紧急,想不了那么多,顾影青一个收紧,萤石刀没能成功刺上就在一点点往下坠。
接着就是咔当一声——萤石面朝下躺平了。
洁癖顾影青第一反应擦脸上的茶,眼神还有些哀怨,朱婉笙选择性地看不见。
“如何处理?”
“我来。”
朱婉笙用绑衣服的带子将萤石手脚都捆好,再往她嘴里塞上布,把人她往衣柜一丢,完事。
顾影青擦干了水又开始洗手,目睹全程,最后憋出一句:“挺会绑。”
“怎么?你也想试试?”
顾影青眉头一挑,没吭声。
朱婉笙也不和他多话,先是跑上跑下地续了三天的客房,又在客栈重新开了间房,可以确保看见朱赤堤的住的那间屋子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不管是朱赤堤要出去,还是有人要人进去,一个都不放过。
虽然两人都觉得这么大的雨天,又冷,朱赤堤有什么事情会让对方来此处找她的机会大一些,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着急将她支走。
可一直等到下午,朱赤堤那却毫无动静,期间酚酞去端了一些吃食进去过,也不过是片刻。
朱赤堤到底约见了何人?
有什么人什么事是要避开她来做的?
事没等到,倒是芒硝还知道吃饭的重要性,送来了吃食。
顾影青揉揉她的发顶,“我来看,你去吃点。”
“那你看好了,别走神看漏了。”
雨天配上热腾腾的白米饭按理说应该吃得开心,可朱婉笙却觉得如同在嚼蜡,满心满眼都在屋外的朱赤堤身上。
半碗米下肚后,顾影青那还是毫无动静,朱婉笙却没了食欲,索性起身去了窗边。
酚酞还在门口守着,像个机器人,纹丝不动,雨下了停,好不容易出了点太阳,没一会,地上的水都来不及干,雨又像和太阳有仇似的再次出现。
朱赤堤那却是毫无变化,酚酞依然屹立,无人进,无人出。
不是约了人?骗她的?
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朱婉笙那势必要发现什么的劲头早泄了,现在就是一具累到不行的躯体在守着,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嘉雨城也会这样下雨吗?胭脂铺也不知道如何了?花还好吗?销量还是一样火爆吗?
她想着想着,内心忽然滋生出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现在的平静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她总觉得,很多事情,很多疑惑,或许会在见到朱赤堤所等之人时候,一并得到回答。
顾影青一直安安静静的在身旁陪着她,朱婉笙觉得他好像有些累,熬到现在,几乎是整个人靠着她,下巴搭在肩膀,眼神都开始有些迷离。
“你去休息会?”
他摇头,“不睡,陪你。”
忽然发现,他眼下都有些微微发青,她看着看着,走了神,视线里,他红唇张了张。
“有人来了。”顾影青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蹦出来,一字一句,跳入朱婉笙混沌的脑中。
她只是盲目地“哦”了一声。
顿了顿,像是忽然被人拍醒,整个人都一激灵,眼神聚焦,头脑活络过来,“谁来了?”
那头的门已经重新关上,她只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闪进了朱赤堤的屋中,酚酞关上门又重新屹立在寒冷中。
“只看见背影,身形与昨夜那人相差挺大,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朱婉笙顺着他的话呢喃了一句:“男子啊...”
她在此蹲守数个时辰,手脚都麻了,不会只蹲守到朱赤堤没完没了的风流事吧?
朱晚笙有些站不住,“要不我直接敲门,看看朱赤堤到底要做些什么?”
顾影青不认同:“冷静些。”
......
天色渐晚,一日三餐准时的芒硝又弄来了晚饭,可朱婉笙丝毫没有胃口,朱赤堤那边依旧毫无动静,她甚至开始怀疑朱赤堤来这单纯就是为了放松享乐,只是她过于紧绷,把一切都想得过于复杂?
朱婉笙打算收拾收拾收拾打道回府之时,门开了,白衣男子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还和酚酞说了些什么而后拂袖离去。
朱婉笙只当又是朱赤堤找的风月男子,顾影青却说:“这人...”
朱婉笙如大梦初醒,“什么?”
“是在竹林中与朱赤堤交谈的男子。”
竹林......
“你说,他,是我爹?”她又重新打量起这男子来,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要硬说就是未免太年轻了些?
只是,这人,他不应该早就没了吗?
这么一想,她又忽然反应过来了,那次在朱银阁湖中死去的人,说法皆是来自萤石,而萤石自然是从朱赤堤那听来,她也好,顾影青也罢,没有人亲眼见到死去之人面貌,怎么说,说是谁还不是朱赤堤一句话的事情。
还来不及深思 ,那头门又开了,朱赤堤匆匆地下了楼。
“走,跟着。”朱晚笙来不及多想,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客栈外,小雨淅淅沥沥,微凉,冷气顺着皮肤蔓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朱赤堤由酚酞背着上了马车,两人走得匆匆,马车也驶得匆匆,也真是奇了,这大晚上的,急急躁躁的要干嘛去?
“顾影青,我们的马车呢,快。”朱婉笙急,顾影青却稳,“芒硝很快就来。”
语毕马车真就来了。
黑夜,雨天,异地,乘着马车跟踪是生平第一遭,朱婉笙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夜。
马车一前一后在路上行驶着,雨滴时不时从窗中落入,顾影青换了个位置,替她挡住所有的风雨。
朱婉笙时不时确认着系统的状态,加之心中有事,没有注意到顾影青的动作,她呢喃了一句:“朱赤堤到底为何着急赶我走?”
顾影青觉得她的精神过于紧绷,刚想宽慰她两句,朱婉笙又说:“那男...我父亲,你知道是谁吗?”
他摇头,“记忆中,父亲似乎是有提过,你父亲和他是兄弟,不过你父亲好像一直在找家人。”
找家人?
顾影青又说:“他作为朱家的夫却不辞而别,于朱家不太体面,故而朱家人都当他不存在,也不会提及此人。”而他的父亲,在顾家就如同透明人,顾思忧或许连他的名字都未曾记全。
朱家不提的人,朱赤堤却半夜来见,为什么?
她好像失去了一些理智,心口搅着几团火,一些没由来的情绪占据着全身。
她抬眸,顾影青微垂着头,捏着虎口处的疤痕玩,从她这个视角看过去,他的眼底似乎发着红。
也是,他应该是又想到那个被困在后宅,出不去,也没有机会做选择,最后被害的父亲...
被困半生...
她像是想到什么,心口异样的情绪又多出一层来,本就乱的心,好像更乱了。
可,早晚都要面对的,朱婉笙还是开了口:“掌家之印既然我已经弄到了,或早或晚,我会成为掌家,所以。”
她突然停顿,顾影青也只是望着她,等着她说出那些话,马车似乎在过桥,忽而水声潺潺,沁人心脾的水汽好像跟着气流流入马车,将她有些发干的喉咙浸湿,她舔了舔嘴唇,“所以,之前答应过你的,你助我坐上掌家之位,我放你自由。”
虽她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对彼此的看法也好,感情也罢早就不同于最初,情到浓时,甚至进入过彼此最私密的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