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科研哪有不疯的+番外(76)

作者:杨木棪


“你去备些布来, 再擦拭一遍地。”

蓝矾虽疑惑,但也只是点头照做。

地板恢复如常, 朱婉笙心满意足去了胭脂铺。

胭脂铺的生意渐入佳境,一切好像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朱婉笙的任务就从研发变成了巡巡店。

每到一家新店铺就要给掌柜们解答丰富彩妆的知识,她觉得自己像功成名就的大教授, 四处演讲,讲得口干舌燥,回到膳厅之时,天色已暗,饭菜却还是热腾腾的,被这么一激,朱婉笙当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蓝矾一边帮她添菜,一边道:“大人,您最近劳累过度又瘦了不少,以后还是要按时吃饭,朱老大人可担心着呢。”

朱婉笙塞了几口肉,又塞了几口饭,“没瘦,我这叫减少纬度,变成肌肉,健康着呢。”

蓝矾吱吱吱地笑个不停,“现在大人在掌柜们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这都在传开店那日神秘女子之事…”

蓝矾这么一提,她又好奇道:“蓝矾,那女子你有印象吗?”

蓝矾转了转眼睛,“我对她是没有什么印象的,或许是大人遇见她之时,我不在…”

朱婉笙“哦”了一声,没再问,专心对付手里的饭菜。

饭饱神虚,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意识逐渐涣散。

蓝矾好像和她说了些什么,朱婉笙却听不进去,只见蓝矾的嘴唇一张一合,而后从她视线中消失。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闻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桂花之香甜,朱婉笙在瞬间关机。

她又开始做奇奇怪怪的梦,这次梦中不再是三个男子,而是林沧莨和季殊白,一左一右坐她对面,两人在抚琴,可桌上又没有琴。

两双手,在空气中飞舞,琴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穿过雨水,到她耳中。

到后来,变成刺耳的声音,朱婉笙痛苦的捂上耳朵,制止道:“停,我让你们停!”

可两人却越发来劲,手指挥舞得越发厉害了。朱婉笙有些怒了,跺了跺脚,一个踩空,猛地睁眼。

视线里还是膳厅,菜已经没了热气,眼前的那盘炖肉表面凝固着一层厚厚的油,看得她胃部跟着不舒服。

朱婉笙直起身子,往外瞥了一眼,轻蔑一笑,这梦是假的,雨声是真的。

琴声,也是真的。

夜半,能在她朱银阁抚琴能随意进出她阁中不被人阻拦之人,确实也就他一个。

朱婉笙将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起身朝莲花亭走去,她还来不及找上门,对方倒是先坐不住了,是该庆幸吗?

鞋踩上雨水,凉意入体,她加快脚步,琴声似乎在配合她,她快,他也急,她慢琴也缓。

亭中青灯一盏,抚琴之人一袭白衣,背对她而坐,头发和手臂有规律地在空中飘舞。她不懂琴音,也未曾听过这世界的曲谱,但依旧能听出凄楚之意。

朱婉笙踩上台阶之时,琴音也骤停。

“姐姐,你回来啦,今日这曲子可是你最爱听的,在我家中之时,你总说我不够好,不如季殊白哥哥那般勾人,近日来我日夜皆练习,奏得是不是越来越好了?能和季哥哥媲美几分了吗?”

他声音里没了往日里的嬉皮笑脸和活泼,多了有几分冷漠和讽刺。

朱婉笙在他背后停下,“林公子,我想我在胭脂铺说得已经够清楚。”

他用琴声打断她的话,下手太重,格外地刺耳。

“我想姐姐了,姐姐应该是懂我的对吧,你时常哭诉季公子待姐姐冷漠,姐姐心痛,我又何尝不是?”

说到这,顿了几秒,笑了几身,身子跟着颤动,“姐姐不邀请我来,也时常想不起我,我在那偏僻之地太过于孤独,只好不请自来,姐姐莫怪,我并无恶意,我只是,太想你。”

“林公子,讲这些没用的,”朱婉笙绕到前方,他低垂着头,头发略凌乱,挡住了眼睛,面色苍白,嘴唇也有些苍白,但没用,该算的,总归要算,“不如说说,毁我朱银阁,这和你联手之人到底开出何条件?我真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原主对他算是仁至义尽,她来了之后,也未曾苛待过他,做到这份上了,他是为什么要背叛呢?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在发下若隐若现,发着红,一行泪缓缓落下,“姐姐,我知道,你不会爱我,我都知道,我别无他求,只想在朱家好好生活,您别赶我走…”

说罢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小声啜泣。

真是鸡同鸭讲,朱婉笙心里异常暴躁,看了他几眼,“林沧莨,别再转移话题,博古架上放了什么东西吸引了你?”

他擦眼泪的手一顿,怔了几秒,“我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

“好,听不懂,我这人,平时得过且过,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我反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装死可以,不说也可以,明天开始,我不想在朱家还能看见你的身影。”

他还是低垂着头,双唇紧紧抿着,手搭在琴面,小拇指轻颤,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声音。

丝丝凉风袭来,他又一副装可怜的样儿,朱婉笙心口当真是堵得恼火,很想暴力解决,可最后一点理智在拉着她先别动手。

“姐姐,您信也好,不信也罢,会伤害到您的事,我不会做,姐姐大可审问我,就算将我刀刀慢慢砍死,没做的事,我不会认。”他猛地抬头,眸中闪过一些精光。

忽地笑了起来,“至于赶出朱家,姐姐收养我之时,将客房的地契一并划到我的名下,所以,那里,现在,其实是我的家,我住或不住,你好像无权干涉。”

朱婉笙就差骂出口,林沧莨却在这时倏地起身,一手抓她,俯身靠近,语气笃定,“姐姐,约定的话既已说出口,哪有轻易收回的道理,酒到浓时,你签字画押之事,好多好多,我该一一找出来对峙吗?你,承受得了吗?”

转变来得猝不及防,朱婉生心头一跳,往后退拉开距离,他眼眸中快速布上一层寒气,笑中带了些蔑视,“毁你朱银阁这种幼稚之事无需我动手,我只是,去欣赏了下惨状,朱,婉,笙,大,人。”

他松开抓她的手,在空气中嫌弃地甩了甩,“不过,看在你如此能忍刚刚还能好声好气地和我说话的份上,我可以给你透露点消息,你的婢女,没一个好东西。哦,不对,除去死的那个。”

他融入雨中,回头看了她一眼,手指在太阳穴轻点,唇角挂着嘲讽的笑。

朱婉笙顷刻间便体生寒,被他捏过的手腕处留下浅浅的指印子。

原主,你可真是收养了好一批会伪装又野心勃勃的狼。

***

朱银阁主屋,烛火扑闪,桂花香甜之气四溢,一切看似如常,蓝矾却大气不敢出。

朱婉笙依靠着罗汉塌,刚沐浴过,头发还滴答着水,黑沉着脸,自打她从膳厅回来,便一言不发,沐浴后也拒绝蓝矾帮她擦拭头发,就这样坐了许久。

蓝矾心中不安,对着外头望眼欲穿,萤石也好,顾影青也罢,快些来个人,救救她吧。

“蓝矾。”

这突如其来又平淡的一声却让蓝矾心头一跃,她咽了口口水,到朱婉笙跟前,“大人有何吩咐。”

朱婉笙手指在扶手有意无意敲打着,眼神却没离开过蓝矾,看的她心里有些发毛。

“大人?”

她颔首,“我以前,和林沧莨喝酒听曲,还做些什么,说说看。”

蓝矾松了一口气,重新挂上笑容和自信,拉开了话头,“做的事情其实不多呀,大人只会在季公子无暇顾及您之时才会寻他,寻他总是饮酒,不过,林公子算是大人难得的酒友呢,因着大人酒后总是话多,只有林公子有耐心,愿意听着,也甘愿陪着。”

朱婉笙冷哼一声,为了地契,可不就愿意陪着吗?

“我很喜欢允诺他吗?都答应过什么?”

蓝矾笑,“大人对林公子也是很宠爱的,他说无家可归,大人便送了他地契,他说喜爱乐器,大人送了他几间铺子,零零散散送过很多,不过林公子总是和您撒娇,口头的不作数,大人便会签字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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