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科研哪有不疯的+番外(52)
作者:杨木棪
蓝矾手中举着一木制盒子,她先是看了一眼顾影青,而后犹犹豫豫地走到朱婉笙左侧。
朱婉笙侧目,“怎么?”
蓝矾犹豫道:“大人,季...季公子方才送来的赔礼,他说不是有意推您,这里头是补品,对您身体好的。”
朱婉笙往口中送了几口饭,她来这这么久,也没有和后厨交代别炒什么菜都放糖,原主什么口味她还是吃什么口味,现在吃着炒肉片依旧是甜滋滋的。
她觉得也是时候和后厨交代一句:她口味变了。
蓝矾没有得到回应,有些害怕,举着盒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试探道:“大人?”
朱婉笙放下筷子。
“蓝矾,往后季公子送来的东西就别要了吧,我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我已婚的,别再耽误季公子,要断就彻底一些,我不喜欢藕断丝连那套。”
蓝矾垂首,将礼物放在朱婉笙手边,“大人,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在犯。”
朱婉笙打开木盒子,里头是一人参,她也想不出个做法来,“蓝矾,拿去后厨明天煲个鸡汤吧。”
“还有这些菜也撤了吧,我吃饱了。”
蓝矾走后,朱婉笙还想泡个澡,但身上还有个伤口,只好作罢。
顾影青问:“大人休息吗?”
朱婉笙怕他又毫无征兆的来抱她,于是率先一步起身,“刚吃完,我在屋里走走再睡。”
朱婉笙将茶杯悟在手中,走到博古架旁边,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她来了这么久,好像还是第一次细细看这架子上的东西。
架子最上层,有一形状奇特的胭脂盒,她有些眼熟,是双生花的形状,朱婉笙踮脚,想取下来细看。
习惯性抬右手,扯到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捂着肩膀发颤。
顾影青原本在茶桌旁坐着看本子,听到动静起身走来,往博古架瞥一眼,问她:“大人想拿什么?”
朱婉笙指了指那胭脂盒,“那个双生花盒子,帮我拿一下。”
顾影青手一抬,轻轻松松拿到了胭脂盒,高就是好啊,她跳起来都够不到...
胭脂盒做工精致,两朵花开在同一树枝,花朵还做了镂空雕刻,用的材质应该是纯银,一朵花打开是胭脂,颜色稍深,另一朵则颜色稍浅。
不过不是真的胭脂,只是模型,是干的。
底部刻字双生荼蘼,三六八年刻,此为信。
三六八年,是原主出生的那一年,为什么要在祠堂里也放一个这个东西?还有什么叫此为信,感觉像话没说完一样让人难受。
朱婉笙合上胭脂,“顾影青,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听说过双生荼蘼吗?”
顾影青摇头,“不知道,大人自己屋里的东西,自己不清楚?”
朱婉笙低头沉思,随口嗯了一声。
“大人,您不是真的朱婉笙吧?”顾影青眸光微闪,微微俯身靠近低着头深思的朱婉笙。
她正看得入神,眉心微蹙,手指摩梭着那胭脂盒的底部。
朱婉笙点了点头,随口说了句:“你怎么知道?”
顾影青满意地笑了。
“那大人到底是谁?为何突然出现在朱家?”
“我还想问我...”
朱婉笙如大梦初醒,错愕地看着顾影青,而后皱眉,语气不善,“你趁我不注意试探我?顾影青,你也太狗了吧。”
顾影青的心情似乎很好,转着手里的书玩,唇角带笑。
“我不试探,也早已看出大人并非先前那位,性格不同,习惯不同,做事方式更不同,还有多次提及的师妹师姐,实验室,应该是大人先前的友人,再来,大人做胭脂时候穿的衣服,用的东西,也颇怪异。”
“先前那位,既不会做胭脂,也没兴趣打理店铺,对山上的花农更是厌恶,她曾经在花农因干旱无法按时收割玫瑰之时,将花农们赶出朱家。”
“可大人,却颇有同情心,江山易改,”顾影青又靠近她两步,而后俯身,“本性难移,大人并非是她。”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面容,朱婉笙往后退,后背抵上博古架。
“那你打算如何?”朱婉笙抬眸,对上他似有似无地笑。
“大人希望我如何?”
顾影青又逼近半步,朱婉笙抓着博古架,略微低头,视线里是他结识有力的胸膛,衣物上绣着暗纹,随着他的呼吸,平稳起伏,幅度不大,却一下又一下,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你不会说的,”朱婉笙站直,手附上他腰间来回轻抚,稍垫脚,在他耳边低语,“你还需要我坐上掌家之位,放你自由身。”
她的唇从脖间一路往上,将碰未碰的滑过他的肌肤,最后,停留在他唇边。
第43章 吻
天色渐暗沉, 屋中还来不及亮灯,昏暗中,只有博古架上一排延迟发光的材料闪着颜色各异的光,不知是不是光的原因, 顾影青耳廓也在迅速染红。
朱婉笙捏了一下他的腰, 是紧实的, 略带骨感, 顾影青温热的气息还在她颈肩残留, 她每动一下, 他跟着一颤。
“顾影青,我说的对吗?”她玩味地瞥了他一眼。
手上一热, 他抓住了她的手,食指紧扣握成拳, “别闹。”
朱婉笙抬眸, 他红的不止是耳廓, 脸颊也在发红,她在他唇边快速吻了一下, 很轻,很快, 像是不经意的触碰,“你不会说的, 对吗?”
他微微低头,额间相抵, 气息相融,“大人如此肯定?”
朱婉笙的后背麻麻的, 似有电流串过,又似有蚂蚁爬过, 心口如击鼓,她又蜻蜓点水似地碰了一下,再次开口,声音竟开始有些含糊不清。
“这个秘密她人知道对你对我都不好,你也不想,我被赶出朱家,而你,或许只能给她守活寡…”说到守活寡之时,朱婉笙笑了起来,微微仰头,鼻尖相碰,“顾影青,你和我是一伙...”
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被圈进他怀中,未说完的话被他堵住。
手中的胭脂盒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滚动两下后站稳身子,延迟发光的时效似乎是过去了,唯一的那一点光也消失殆尽。
喘息间,他轻咬她,“我非要说,又如何?”
***
半夜,很多人都进入了睡眠,享受着身心的放松,朱婉笙却难以入眠,肩膀疼得她躺也不是,侧也不是,像条受惊的鱼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不想还好,越想越生气,愤怒一波接着一波滚滚而来,如此无妄之灾被她给遇到了,平白无故落水,又平白无故被戳了个洞。
当她再次翻身,踢了个被子后,软榻上的人似乎忍无可忍。
“大人?”
朱婉笙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顾影青压低声音道:“听,唱歌的人来了。”
这一下,朱婉笙彻底不敢动了,屏气凝神,可周遭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歌声,正要开口,哀怨的哭啼声入耳,在这寂静的夜晚,尤其突兀。
唱的什么她听不懂,只是浑身汗毛都跟着竖起,有别的情绪取代了疼痛。
朱婉笙改躺为靠,半起身,顾影青那头悉悉索索的,似乎也在起身。
歌声还在继续,哀怨又凄凉,是女子的声音。
“顾影青,出去看看。”朱婉笙蹑手蹑脚的下床,那些近乎变态的胜负欲又找上门来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手上有伤,应该好好躺着修养,可胜负欲让她觉得,挂着彩还能解决那人的话,会更爽。
屋内黑暗,她又不敢冒然点灯惊扰了外头的人,依着微弱的月光在屋中拘谨地挪动着,走着走着,膝盖处一痛,椅子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朱婉笙唏嘘一声,又担心把外头的人吓跑,不敢继续往前。
好在歌声依旧。
她手摸索着,碰到一温热的触感,还未反应过来,手臂一紧,整个人被带了过去,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我在这,大人跟在我身后走。”
有人引路再好不过,朱婉笙索性就任由他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