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科研哪有不疯的+番外(43)

作者:杨木棪


他死死捏着拳头,指节泛白浑身都在发着颤,她却扣着他的手,逼着他抚上湿黏之地。

像是进到了他不喜欢的乌烟瘴气之地,他开始反胃,她却像是极其满足,一声接着一声,眼神开始迷离。

姐姐,为何不来救我?

林沧莨望着主屋的方向,那里,高挺的树立在半空,轻轻晃动,就像他的身子,像个死物一般任人宰割。

朱婉笙是在睡梦中被蓝矾叫醒的,一看天还是亮的,屋里也还是热的,她有些不高兴:还未到晚宴时间,为何急匆匆地叫她起床?

蓝矾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急道:“大人,出事了,您快去看看。”

朱婉笙心里一紧,蹭地就起身了,“又出什么事情了?”而后起身,边往外走边听蓝矾说。

“林公子闯祸了。”

朱婉笙后背一麻。

“林公子不知轻重,把朱小姐推到莲花池中去了。”

朱婉笙太阳穴出突突了一下,门一开,热浪扑面而来,她心中烦躁愈发占上头,“人有没有事?救上来没有?”

蓝矾声音却小的可怜,“救...救是救上来了。”

朱婉笙略微松了一口气,没死人就好。

蓝矾支支吾吾的,“就是...”

朱婉笙没好气,“就是什么?你和我卖什么关子,一口气说完。”

“她要把人带走。”蓝矾小声道。

朱婉笙没回过味来这句话的意思,眉头一拧,“带谁走?”

蓝矾有些犹豫,手死死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一口气说了下去,“朱小姐说林公子勾引她不成恼羞成怒将她推下水,险些没命,故而闹着让林公子负责。”

朱婉笙已经在心里爆粗口了,且先不说林沧莨有没有勾引她,在她阁中出的事,又是闹着让她的人负责,意图已经很明显。

凉亭中此时人满为患,人群都围成一个圈,圈子的中心处想必就是朱亦琳了。

加之天热,又配合着嘈杂的人生,朱婉笙每每靠近一步,心里的烦躁都跟着上升几许。

蓝矾上台阶后,清咳了两声,人群自觉地留出一条通道来给朱婉笙。

朱亦琳靠着石桌而坐,地上为她铺着席子,此时席子也已被她身上带的水浸透,头发凌乱,珠钗掉的掉,斜的斜,红色口脂剐蹭到下巴,唇边,狼狈不堪,人看着虚弱无力,看着朱婉笙的眼神里却带着几分挑衅。

林沧莨跪在一旁,衣衫不整,至始至终低着头,双手交叠在跟前。

朱赤堤和朱赤茉坐得稍远些,朱赤堤替朱赤茉顺着气。

朱婉笙环视一圈,语气不大不小,“都散了,围在在这作何?手里都没事了吗?”

那些还想凑热闹的婢女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亭子。

朱亦琳抬头,对上朱婉笙那张平静的面容,怒气冲冲,“朱婉笙,你的人都干了什么好事?你说吧,如何补偿我?”

朱婉笙却不看她,走向林沧莨,在他身旁蹲下,她蹲,他头就跟着埋得更低,恨不得将脸埋到胸口。

“抬头,说话。”朱婉笙说。

林沧莨摇了摇头。

朱亦琳嗤之以鼻,“他做的好事你还想让他说什么?”

朱婉笙没好气,“所以你想怎么做?”

“既然他费尽心机勾引我,我虽看不上他这一款,可我这人善良,不忍心他留在你这单相思,所以,让他和我回家好好伺候我,算是补偿。”朱亦琳嘴角又挑衅地扬起。

林沧莨身子一怔,手死死抓着衣服,却依旧不抬头。

朱婉笙不动声色地问林沧莨,“我问你话,你也不搭理,一直低着个头,看来是想和她回家?想好了?现在开口,还有机会,但你要是想默认,我也无话可说,但以后别说是我将你送别人,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选的。”

林沧莨一听这话,肩膀一颤一颤的,愕然抬头,那双眼都哭红了,发着肿,唇角破裂,血还未干,唇边残留着红色口脂。

“姐姐,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推她入水,是她...她对我动手动脚,我挣扎,反抗,她自己没稳住掉下水的,还是我救的她。”林沧莨越说声音越小,说到动手动脚时候,像是受尽屈辱,流下一行泪。

朱婉笙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挪步道朱亦琳身边,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好像对我意见很大,想通过对我身边的人动手,让我伤心,让我不甘,可怎么办,我不在意,你想要,你全拿走,我不稀罕。”

朱亦琳恶毒地看了她一眼,“你果然没有心朱婉笙,你就是个畜牲。”

朱婉笙点头,“继续说。”

朱亦琳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嘴唇张了张,一个字没说出口。

眼前的朱婉笙,面色平静,眼神却是冷的,她在里面看到了不耐烦和无所谓。

顿了顿,朱亦琳开了口,气势却弱了下去,“你欠我的,我杀了你都不为过。”

朱婉笙近乎冷血:“把你关起来的人是你娘亲,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朱亦琳眸光里闪过一抹算计,“今日这林公子,我要定了。”

朱婉笙压低声音,“胭脂铺里看到的事,姨娘会不会很想知道?”

朱亦琳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说啊,你说了,谁信?眼见为实,可你只能是口说无凭,谁会信?”

朱婉笙略带鄙视,“确实是眼见为实,不过,醉月楼有两个人倒是挺有意思,一个叫离梦,还有一个...叫唯禾?”朱婉笙笑了笑,“你想自立门户,通过这两人转移...”

其实什么离梦什么唯禾,她压根没有见过也没有特地去调查过,就是原主记忆里有这两人的名字,是朱亦琳的男宠。

有些时日,朱亦琳几乎是泡在那醉月楼,夜不归宿,那两男子,尤其是离梦,是她最常点的,但在朱婉笙看来,朱亦琳想自立门户,故而什么风流不羁,夜不归宿,都只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朱亦琳一改虚弱模样,猛地起身,抬手就要给她巴掌,朱婉笙扣住她的手,“我不想惹事,但你也不能招惹我太过。”

朱亦琳这下不笑了,那眼中布满了戾气,“朱婉笙,你得意什么?要不是你使劲肮脏手段,我不会是今日这般难堪,所以,我会一直恶心你...”

她说再多,骂再狠,于朱婉笙而言,也不会产生自责的心里,那是原主对她做的事,不是她。

她这人还没有伟大到要对不是自己做过的事情而难受而自责。

不过,作为一个旁观者,她倒是颇认同她所说的肮脏手段。

第36章 男人嘛

朱婉笙叹了口气, “人你不能带走,这么多人看着,想必你也不想闹太难看?”

朱亦琳大笑,笑着笑着眼尾两行清泪, 眼神空洞, 语气凄凉。

“我有什么错?知己难遇, 你朱婉笙永远不会明白, 我不过是拿走我应得的, 何错?”

“是你们杀死了他, 是你,是你们, 让他到死都觉得是我背叛了他,让我连亲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一直未开口的朱赤茉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

朱亦琳擦了擦眼泪, “娘, 您就别唉声叹气了, 这人我不要就是了。”

朱赤茉瞟了几眼朱婉笙,眼神意味不明, 而后起身,“还不快回去换身衣裳?还要在这丢人现眼多久?”

朱亦琳和朱赤茉一走, 朱赤堤责怪道:“你看看这成何体统?好好的家宴闹出这种事来,要不是你姨娘当机立断封锁了消息, 这么多客人不各个过来看笑话?”

又说:“亦琳也不懂事,这家丑不可外扬, 怎还能把那些事情搬到台面来丢人现眼?这事,以后不提了, 我出来太久了,得回去陪客人, 终归是你带回来的人,我不好多说什么,你好好教育。”

说教育时候,皱着眉头瞪了几眼跪着的林沧莨,眼中闪过几抹厌恶。

人走了大半,亭中彻底安静下来,林沧莨还是跪着,埋着头,小声啜泣着,身子跟着一抽一抽,只有那握成拳的双手在诉说他的委屈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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