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台藏娇(双重生)(55)

作者:风枕月


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感觉他自她身后压下来,温热的气息吐落在她耳旁。

他凝着那扇未闭紧的雕花殿门。

“阿盈唤得这样大声,是想整座东宫的人都听见吗?”

第43章 晓梦蝴蝶(三)

他自然是诓她的。

此处是他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所在, 除却有三两心腹晨起后会来此间打理一番,严禁任何人涉足。

可他每每见她又惊又羞的模样,偏偏会生出些恶趣味来。

譬如当下, 她面色潮红, 可还是识趣地闭了嘴。

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一颗心跳得纷乱,而后只觉得裙下一凉,接着, 便被略带冰冷的指尖慢慢划过。

她身子一僵,忽地拼力挣扎, 想要阻止他的进一步举动。

他顺势把她往后一拉, 松了桎梏着她腕子的那只手, 卡住她纤细的脖颈, 迫她回头看着他,却又不许她转过身来, 只容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先前那些冰凉的指尖掐在了她腰间最为温软纤细的地方, 将她牢牢掌控在手中。

他忽地止住了再进一步的动作。

“还想着要离开吗?”

她凝着他的双眸,渐渐察觉到他眼底酝酿着风雨欲来的异样, 是她此刻不敢细究的欲.火与嘲弄。

面前人忽地让她有些难过。

她知道他此时的退让, 意味着之后更进一步的掌控。

只要她附和他, 说不想了,他便会就此放过她,成全她先前那微不足道的少女心事。

可他不知道的是, 在胫衣落地, 白绸堆叠的刹那, 她的愿望便已经破碎开来。

她干脆闭上眼睛,纵使清泪一颗颗自眼尾滚下, 也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见她如此,他的两指卡住她的下颌,垂首吻了下来。

她被他的手指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窒息之感自心头攀上整个身体,而后莫名转化为一股令她感到不齿的情.动。

他用舌尖轻巧地拨开她紧抿的唇瓣,旋即她眉心一皱,身子不自觉地往前一栽,溢出了一声呜咽。

她整个人被他牢牢掌控着,并没有真正栽倒,只是胯骨与玉案颇有节律地相抵,磨得她有些疼。

她却躲不掉,挣不开,只能任凭他肆意处置。

玉案与桌下的鹅卵石发出叮叮咣咣地碰撞之音,水面蒸腾着的白雾被不断地搅乱。

原先在腰间紧紧掐着的大手不知何时放过了她,转变成温柔的安抚,可一次次落在她耳边的絮语,却仍是那句固执冰冷的胁迫——

“还想着要离开吗?”

她有些恍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瘫软在他怀中,螓首后仰,靠在他的肩头。

另一只大手仍抵着她的颈子,却不再使力,权当作她倚靠在他身上的支撑。

他始终审视着她。

盈盈月光映得她的肌肤越发白皙莹润,却又巧妙地融化在微微张开的湿润红唇上,绰约娇媚,分外耀眼。

他眸中的光微微跳动了一瞬,忽地觉得自己染指了这样的圣洁,实在过分卑劣。

她与他,就是此间的至明与至暗。

可这样的皎皎月光,本就只该绽放在极夜之时。

她只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

他终于不再一遍一遍地逼问她,只是情不自禁,一声声低唤着她的小字。

她竟不知这般浑浑噩噩过了多久。

月华揉碎了那些轻声呜咽,逐渐转变为诱人的旋律。

她脑中的认知越发混乱,只觉得自己好似也化作了蝴蝶,面前正覆着一层薄茧,只影影绰绰不可去视的虚幻,而全身的触觉却登峰造极,将要破茧而出。

她紧闭着双眼,听着耳旁细碎的低喘,只觉得要溺死在自己与身后错乱的心跳之间。

忽地,她抬手猛地掐住了他的手臂,似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肉里。

他无谓疼痛,只垂首吞没了她最后再压不住曲调。

她早已散了力,在他怀中哭成一团,颤抖不停。

他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

耳旁是他渐渐平静下来的喘息。

水雾迷蒙之中,她只看得见他的冷静自持。

明明是他先招惹的她,却每每到最后,又是他来安抚她。

他就如同高高在上的主神,紧紧捏着她的命脉,看她落魄,看她羞耻,看她荡漾,并以此为乐。

他目光落至她带着浅红的细颈上,见她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憔悴又易碎。

他抬手轻轻触碰着她的脖颈,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

“疼吗?”

她咬紧嘴唇,执拗地别过头。

良久,她道:“我只求你一件事,让拂云来伴我。”

他安静无言,似是默许。

她实在是倦了,从未如此精疲力尽过,纵然持续多日准时到来的火焰再次点燃了她,她也无力再去做些什么,干脆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间,她的唇齿间又蔓延开那股熟悉的血腥味。

那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而后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带着极深的眷恋。

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觉得手脚早已不是她自己的一般,绵软无力,抬也抬不起来。

后来,她只梦见他抱着她,踱步在空无一人的月光下。

那人沉默良久,终在将她放入软榻,拥她入怀之时,低低道了声抱歉。

道歉又有什么用?

她的难受可分毫未消。

她今日抵死不愿回答他的那个问题,只因她不愿就这样被他关在身边,囚一辈子,永缚于茧。

……

这一梦便是许久。

醒来之时,殿内空无一人。

她撑起身,腰间一酸,险些又躺了回去,下地时双腿直打颤,只觉得眼睛也有些睁不大开。

至铜镜前瞧了瞧,却见那双眼睛肿得好似桃核。

她自己换了衣裳,走至门边,却拉不开这扇门,只听外间金属之音与楠木相撞,绷直。

一股寒意自足心蔓延至头顶。

他竟将她锁在这儿?

他昨夜的那声抱歉,并不是愧于他弄疼了她,强迫了她,而是他知晓今日要做出令她更为生气之事,所以提前知会她?

门外之人听见了这声响动,脚步声由远及近。

“放我出去!”她斥道。

“公主……”拂云带着哭腔的声音自殿外响起,旋即扑通一声,似是跪在了地上,“奴婢没有钥匙,是奴婢没用,奴婢帮不了公主……”

她不禁嗤笑。

他可当真怕她出了东宫。

昨日她求他让拂云来伴着自己,今日他果然成全了她,只是一人在外,一人在内,既不得见,自然也无法商量什么能出去的法子!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绞得生疼,冷静下来后,干脆倚靠着房门,缓缓坐在了地上。

“好拂云,你帮我去做一件事。”

“你去找太子殿下身边的亲卫,名唤宋池,告诉他,我身子不舒坦,问他当日为我诊治情蛊的那位医师是何人,而后你去太医院寻他,为我求一副避子汤,再趁给我送膳时,煎了一起送来。”

“公主不怕他告知殿下吗?”

“告知也无妨。”她抿了抿唇。

昨夜他每一次都……

若说从前尚有一丝踟蹰,觉得她与他之间,多少还有些情分在。

可经昨夜一事,她打定了主意,她总有一日会离开。

他本就是天生的帝王。

一个不容任何人生出忤逆之心的帝王。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却也从未给过她爱人应有的尊重。

她不想要他的孩子,若是有了孩子,她便再也走不掉了。

只是她对拂云说的时候,特意换了副说辞:“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我身中情蛊,不宜生养。”

那医师来此间看过,纵然未见她的真容,也定知道阙台上关着的,是殿下的女人。

这个说法很合理,他若事后告诉了他,反正她已喝下了,也算理直气壮。

她倚在门后,听着拂云跑远,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忽地想起了小时候。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