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你虫设崩了[虫族](14)
作者:流萤非火
顾奕走到床头将音箱的声音调到了最小,接着又回到了门前,盯着对方的眼睛道:“我感觉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凌琛说着就要关门。
顾奕盯着凌琛半天,见对方脸色泛红,他一手抵住门框:“等等,你发烧了?”
“没有。”凌琛侧过脸,“房间里有点热,我出去坐会儿就好。”接着他松开房门,径直朝客厅走去。
顾奕有些头疼地摁了摁额角,接着将手里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放下杯子后跟了出去。
果不其然,凌琛才刚沾上沙发一角就控制不住地躺在了上面,浑身上下都使不出任何力气。
顾奕弯下腰,抬手试了一下对方额头的温度,很烫。
但随即心底起了一丝疑云,按理来说军雌的身体素质应当是很好才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生病。
这时,顾奕的目光不经意经过了凌琛的领口,发现凌琛腺体的位置有些泛红,逐渐明白了什么。
军雌第一次接触到雄虫信息素很容易出现免疫力下降的情况,这才引起的发烧。
顾奕从厨房的冰柜里找了些冰块,又从饮水器里倒了杯水,来到凌琛的身边,他将杯子放在一旁,把冰块包进了毛巾,侧身给对方脖子下塞了两只抱枕。
凌琛柔软的发丝在顾奕垫起的靠枕上散开,皱着眉头看向顾奕:“我没事,你让我自己休息一会儿。”
顾奕心说他不是瞎,有病没病他不是看不出来,这么一个大活虫在他面前烧成这样,万一第二天烧傻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
他掀开了凌琛的刘海,将一袋冰块敷在了对方的额头,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现在烧得很严重,宿舍里备药了没?”
凌琛闭上了眼睛,气息发虚:“没有。”
顾奕早有预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身上的衣服穿戴得整整齐齐。
“你去哪?”凌琛微微支起身体,想要起身却十分困难。
“这个时间主治医生都该下班了,等他们赶到恐怕还要一段时间,我去帮你拿药。”顾奕将身前的衣领整了整,提醒:“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动,好好休息。”
顾奕向来做事利落,撂下这句话就出了门。
留下凌琛独自躺在沙发上,他勉强将上半身挪了一下位置。
此时他的视线已然有些模糊,那只背影在凌琛的眼中渐渐地虚化,重合,最后变成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凌琛眯了眯眼,直到对方关了门。
窗外寒风呼啸,此时的十二月虽已过了大雪纷飞的日子,但仍旧十分寒冷。
这个时候,凌琛的目光投在了摆放在茶几上的新兵手册,犹豫片刻后,伸手将它拿到了眼前。
翻动的时候,凌琛的视线在这本书的每一行字之间流转。
最后停在了某一页。
密密麻麻的字体下方,分别用各种各样复杂的符号和线条连接,而在这些复杂的字体之间,最下方的位置,非常工整地用黑笔写下了两个名字。
顾奕
凌琛
凌琛的视线就停在了那一页,再也没动过。
这样的笔迹,世间很难找出第二个虫。
第10章
顾奕回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客厅的灯还亮着,在这一方漆黑的夜里显得静谧温暖。
他一手提着刚刚取来的医疗箱,没有立刻进门,另外一只手捏起没叼完的烟头,轻轻吐出一口烟雾后,将其丢在脚下,捻灭。
皎洁的星光下,顾奕慵懒地昂起脖颈,目光停留在那只透光的窗口上,吹了片刻冷风。待到身上的烟味散去,他再次踏进了那只门前,低下头,生物虹膜识别系统显示:银翼基地01编特遣署一级列兵顾奕。
顾奕一进门就看见凌琛一只手臂垂在沙发边缘。
空气很安静,凌琛呼吸平稳,就像一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白猫,双腿交叠地蜷缩在沙发一角。
桌子上玻璃杯里的热水已经见底,那本新兵手册原封不动地放在桌角,旁边是掉落的抱枕。
他来到桌子旁,将那只掉落的抱枕捡起,小心地放在了沙发另一边,接着将医疗箱放在桌面上,打开后第一层里面是一排透明的玻璃针管。
这是联盟当今见效最快的退烧药,只不过顾奕并不清楚这种药剂对凌琛这样的高级军雌能有多少效果,凌琛体格太强,任何药剂在他的身上都需要加大剂量才会生效。
顾奕从最上面取下三支针管,抬起凌琛垂在地上的胳膊,将药剂开封,然后撸起对方的袖子,熟稔地将其注射在对方的上臂外侧。
或许是感受到了略微的不适,凌琛原本放松的眉头紧蹙了起来。
顾奕一连给对方注射了三支药剂,然后将那只手臂重新放回沙发上,目光在房间内扫了一圈。
“他睡这里也不是办法吧。”顾奕将视线移到了凌琛的身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半分钟后,顾奕从座位上扶起凌琛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托住对方的膝弯,一把将凌琛抱了起来,凌琛的脑袋往后一仰,眉头皱得更深,看起来特别不舒服。
顾奕习惯性将凌琛往上颠了颠,这名军雌少说也有一米八七的身高,一百多斤的重量,躺在顾奕的怀里却看着很轻。
凌琛的脑袋随着颠簸靠在了顾奕的肩膀上,鼻子正好对着他耳侧的脖颈,温热的呼吸铺洒在顾奕的脖子上,有些痒。
顾奕硬着头皮,步履稳健地抱着凌琛上了二楼的卧室,期间凌琛的眼皮动了动,并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直到凌琛被平稳地放在了床上,身上的睡衣自然披在床沿,顾奕从旁边抽过被单,盖在了这位上将的身上,正当他准备给对方脱下鞋子的时候,手上的动作突然停滞了。
那只露出的脚踝白皙匀称,甚至能看见若隐若现的浅青血管,往上却赫然攀附着数道醒目狰狞的锯齿状长疤,触目惊心。
顾奕瞳孔紧缩。
他将凌琛脚上的拖鞋取下,小心翼翼地将凌琛的裤腿向上拎了拎,那道伤痕就仿佛绞杀的粗藤般疯狂生长绽放,每一寸都如同某种诅咒一般深刻缠绕,顾奕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那些痕迹附着在上将修长劲瘦的小腿上,呼吸几乎凝成了一股结,沉重地坠在心底。
——那是被绞命藤吞噬撕扯过的痕迹。
顾奕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四十多年以前,他和凌琛共同参加过一场阻断星盗偷渡的任务。
那时候顾奕初出茅庐,作为一名刚刚在基地训练没多久的列兵同凌上将随行,途径一处山脉地带,前方是一段未知领域,他们的小队在山谷里迷了很久的路,终于找到了一条可行的小道,激动的士兵们纷纷如见救星,正当他们着急进入小路的时候被凌琛拦了下来。
根据凌琛的推断,这附近生长着一种叫做绞命藤的危险植物,稍一不慎就会被当作捕食对象,大多数的士兵都遵从嘱咐在原地待命,让凌琛只身潜入其中探路,只有顾奕偷偷跟了上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顾奕到现在仍然能记起凌琛发现他时冰冷的眼神。
就像一把尖刀,几乎能将他割裂。
下一秒顾奕便被一脚踹出了好几米,嘭地一声撞在了旁边的山岩上,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血,耳边仿佛还在回响着那句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警告:“再敢前进一步,我就废你一条腿,两步,就是两条。”
明晰的痛觉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四十年光阴,重新唤醒在顾奕的心头,如同荆棘般侵蚀着他的神经。
他知道凌琛的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
凌琛曾经以一己之力用精神力摧毁了整片山谷的绞命藤。
可是顾奕明明记得,凌琛回来的时候毫发无伤。
不,不是这样。
如果他真的一点都没受伤,那么这些伤痕就不可能留到现在,分明就是遭遇了巨大的危险,大量的绞杀藤将他困住,带刺的毒根绕开战衣,从腿部一点一点地绞杀而上,猛烈的疼痛让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造成了那些撕扯的痕迹,没虫知道他到底在那里经历了多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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