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逝世之后+番外(36)
作者:憬影
“嗐,见惯不怪。”小厮摆了摆手,“柳才死后没多久,柳器上位。几乎每个月都要带一个白衣人回来。公子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嘛。”
有猫腻。
君子酬看向了树上的柳才。
喜鹊点了点头,振翅飞走。
第53章 烧房
“怎么快就回来了?”玉霏看着柳才落在桌上,爪子沾墨小心写着字。
“后……月……白……一?”玉霏念着那字,一言难尽地看向了喜鹊。
喜鹊扑棱着翅膀,啄了啄镜子。
“你死后。”玉霏拍手,有些激动。
喜鹊点了点头,又啄了啄日历。
“每月。”玉霏莫名觉得开心,“柳器每月都带一个白衣服的人回家,我师兄就是这个月的。”
有猫腻。
他起身,去了芊子的房间询问。
“我也只是略有耳闻,还是三十年多前的事情了。”芊子听闻,缓缓道,“你也知道陂族大部分时候歇息在天山脚下。他们的大祭司着白袍。”
“陂族巫医两派向来对立,而大祭司就在两派中选。上上一任大祭司就是巫派,自称白衣巫。这一任大祭司是医派,大祭司不惑之年就该退休的。”
“那不对啊,摩拉都那么老了。”玉霏眉头微皱,“陂族怎么还不选新祭祀呢?”
“或许选过呢?”芊子一笑。
“不会被白衣巫的人暗算了吧?”玉霏一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不对,等等,那我师兄不是很危险!”玉霏惊叫一声,匆忙跑进了屋内研墨写信,事无巨细。
他师兄岂不是直接进了老巢?!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拦下的。
“别着急,吉人自有天相。”芊子抱臂站在门口,安慰着。
“他是吉人吗?”玉霏扭头一问。
芊子摸了摸鼻子:“这你得问国师。”
沈醉这时候箭一样跑了过来,“这是宫里来的信。”
芊子凑近了看,“哟,壹春的字,还没走呢。”
“愿佳。
我在宫中书库里见到过关于一些巫术的描述,希望对你们有帮助。”
芊子把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没找到别的字了。
这叫有帮助?帮了个寂寞啊。
霎时马儿的嘶声响起,一守卫进了门行礼:“圣上吩咐,这些书,赏赐给各位了。”
“这么大方?”芊子看着那一马车的书,托住了下巴,“我的小壹春哟,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倒也没惊天地泣鬼神,约莫只是人共愤。还得从几天前的御书房说起。
李澈正皱着眉认真看奏折,何隐则在里面到处走,到处翻,百无聊赖。谁让李澈硬要他陪着呢。
蓦地,李澈把手中的奏折一甩,满是怒气,“选妃选妃,选他娘的妃!”
奏折顺着地板滑到了何隐脚边。
“圣上不想选妃。”何隐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翻出来的图画,左手正掌着烛台,缓缓靠近画的左下角。
李澈闻言抬眸看去,猛地起身喊到:“我的来思!”
他根本来不及阻止,火苗疯狂得吞食了画和画上的人儿,滋长变大。
而罪魁祸首依旧笑着,无情朝垫子上一扔,未散的火就开始在房间里欢快地蔓延。
李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只依稀记得噼啪火声里何隐的笑声,还有手上相握的温度。
等回神,门口的侍卫早已经高喊着:“走水了!”
面前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映着天空,似霞光满天,更似凤凰起舞。
李澈扭头看着何隐。何隐则看着自己的杰作,那双眸子里摇晃着火焰的光亮。
青袍宽袖上被烧了一块,李澈拎了起来看,引得何隐扭头看他。
李澈松了手笑道:“你可比朕还疯。”
“草民可不敢居于天子之上。”何隐也笑道。
两位当事人跟没事人一样,看着宫人跑来跑去满脸惊恐。
管事的大太监凑了过来,战战兢兢问李澈:“圣,圣上,这,这这,您没事吧?”
“有事。”李澈一脸严肃起来,“当时朕在看选妃的折子,火焰就自己燃了起来,天意如此,朕此生必不能再娶。”
“吩咐下去,谁再提此事,他就是想弑君!”这一声落地,大太监连连点头,恭敬地退下了。这位圣上的脾气,大家也是知道的。
何隐在一旁笑,笑出了声。
“朕想赏你,你要什么赏赐?”李澈把脑袋凑近了何隐。
“草民烧了圣上的来思,圣上不怪罪草民?”何隐挑了声音反问。
“当然怪,罚你陪朕睡三个月。”李澈一脸笑,总感觉漾着春意。
何隐心里翻了个白眼,因为芊子有来信,仅要了书库里的那些有关的书。
“快看吧。”玉霏烦躁地挥了挥手,打开一本,发现是陂族文字,须臾便放弃了。
“这……我看得懂。”芊子诚实道,看着一堆书,有种快入土的感觉,尽管她已经半截入土了。
壹春儿绝对是在报复她!
“那就麻烦前辈了。”玉霏笑道,但笑容有些勉强。
第54章 不能留他
这边扎根了在疯狂看书,君子酬在那边则四处晃荡,像一只白无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衣柜里只有白衣。不止他一个,其他人也是。
柳才衔了根签,趁着四下无人,交到了君子酬手里。
大凶。
君子酬眸光一凝,点了点头。
看来他得尽快离开。
只可惜这几日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起雾了。
君子酬蓦地撞上了什么人。
女子娇哼一声,看不清前路般,直摸上了君子酬的手臂。
君子酬迅速抽手后退,心里机警:“姑娘自重。”
“公子,你送我回去吧,我看不清路。”听这声音,倒有点像雪衣娘。
“姑娘不要再骗人了,”君子酬一本正经似在规劝,听得雪衣娘一愣。
“你先前夜里还说,就是闭着眼也能找到回院子的路。如今不过起雾,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后脑勺一阵疼痛袭来,蓦地没了意识。
一白衣男子正拎着木槌,完美融合在雾色里,站在君子酬身边,看向了雪衣娘,一脸不屑:“姐,跟你说了不要那么多废话,你看这不就搞定了嘛。”
然而他被雪衣娘猛地揪住了耳朵,“哎呦呦,疼疼疼,好姐姐……”
“臭弟弟,你也知道。万一把人砸神志不清成傻子了呢?”雪衣娘这才松手,指了指地上不省人事的君子酬,“我可观察过,他手上有练剑磨出的茧子,绝非吹笛子的小倌那么简单。”
雾郎火速蹲下身绑人将功补过,一脸嬉笑:“走吧,好姐姐,今天丰收。”
幽暗密室内,石柱和墙壁雕刻精致,缠绕着杂乱无章的白线红丝。
“就先看看他的记忆我能窥到几层。”纤长的手指窜出白线来,直顺着躺板板的君子酬身上爬。
雪衣娘站在石床旁,眼闭着,眉头微皱,在血色还未蔓延至白线中程,便刹那睁开了眼。
“他大爷的,怎么都关于一个人。”她唾道。
“没想到是个情种。”雾郎笑了一声,盯着君子酬看。
雪衣服又试了一次,这次睁眼,却带着震惊,惊呼道:“那个印记!”
“那是……他是陂族人,不可能。”雪衣娘猛地摇了摇头,收了线,差点跌倒。
她着了魔般呢喃着:“玉霏,玉来思,玉霏,玉来思,玉……”
“姐,姐姐,你别吓我。”雾郎扶住了雪衣娘摇晃,满脸担忧,“他是谁啊?”
“天山脚下素有雪花定情的传说和习俗。”雪衣娘低声说到。
穷孤儿穆勒达和天山最美的姑娘完颜古相恋,然而没有人祝福他们。
完颜古的父亲要求他们找到两片相同的雪花,在完颜古和她的订婚对象结婚前。否则他无法认同他们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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