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逝世之后+番外(13)

作者:憬影


何隐趁李澈发愣之际,猛地挣脱开了李澈的禁锢。

这可是他的初吻!他留给小雪的!都怪这个疯子!啊啊啊!他要暗杀他!

“纸老虎。”李澈嘴上说到,语气却似乎缓了下来。

“啪!”

何隐给李澈左脸也毫不留情来了一下,抬袖抹着泪,一溜烟跑走了。

李澈坐在秋千架上,似乎被打懵了。

他走出御花园,迎面就碰上了曾经侍奉他的刘太监。

刘太监看到他家圣上的一瞬间,腿都吓软了,颤颤巍巍得双膝跪地,差点声泪俱下,“圣上,圣上啊,是谁?是谁敢如此对您!”

看看那俊脸上两个对称的红掌印,看看那被咬破的唇,还有那凌乱的发和衣……刘太监很难不想象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妨。”李澈抹了抹嘴角,竟未显怒意,反而有笑意,“李延他娘。”

刘太监跪也不跪了,跌坐着,双目圆瞪:“那,那不就是鬼……”

“你令堂的才是鬼。”李澈眉一皱。

“这…对…圣上说得没错……我娘是几年前走的。”

李澈白了一眼,看都不看地上那人抖得和筛子一样的人,径直走了。

他的脑海里满是那双眸子,挥之不去。

而此刻,何隐正缩在自己房间的小角落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如当初在小草庐里哭一样。

“娘亲,我下课啦,我进来咯?”门外响起孩童稚嫩的声音。

随行的宫女听着这称呼,相视而笑。

李延拿小耳朵贴着门听,听到隐约的哭声,推开了门,吩咐人在外面等着,迈开小短腿跑了进去。

“娘亲,是不是爹爹欺负你了?”李延看见何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疼得不行,差点也哭了出来。

他跺了跺脚,撅了撅嘴道:“我,我带娘亲私奔,我们不要爹爹了。”

何隐笑了,抱住了小崽子,轻声道:“你爹封了城,只进不出。”

“哦,那是因为有小偷偷了一个很贵重的黑匣子。”

“黑匣子?”何隐哽咽着问道,有些好奇。

“好像是前朝域外和亲公主的遗物,大家都觉得不详,很少提。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但被歹人拿走不是好事。”李延缓缓说到。

“嗯……”何隐慢慢止了哭声,有些脸红,毕竟被一个小孩子安慰着。

“娘亲不哭,我一会儿带你去皇宫转转,我们去拔爹爹种的花。”李延眉开眼笑,小调皮鬼一个。

“砰——”门被人一脚踹开,李延抖了抖,看了看缩成一团的何隐,毅然决然挡在了何隐身前,如临大敌。

“诶,爹爹,你的脸?”看见来人,李延怔愣住了。他的小手捂着自己的脸,好像自己被打了一样,都能感觉到疼痛。

李澈轻咳了一声:“那什么,你看我第一次被打……你第一次被亲,就,抵消,好吧?”

何隐抬眸,皱着眉,面无表情道:“我要回神医谷。”

“那我要和娘亲一起。”李延举起了小手。

李澈揉了揉眉心,长舒出一口气。李延抖了抖小身板,放下了手。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宫里的书,随便你看。”李澈解下了一块令牌,递给了何隐,转身离开,唯有被拉长的黑影留下。

他何故挽留呢?

何隐不明白,李澈自己也不明白。

——

“我打听到了!”沈醉风一般推开了房间门喊到,“据说是圣上丢了东西,要抓贼。”

“丢了什么?”玉霏问道。

沈醉依旧不看他的脸,“不知道。”

玉霏:……要你有何用?

他手托着腮,还是决定主动出击,“劳烦沈大侠去飞舞坊一趟,告诉秋娘说卿雪姑娘明晚献舞一番。”

“然后,”玉霏又看向了靠谱的师兄,“届时师兄负责扰乱现场,摘下我的面纱。”

“你是卿雪姑娘?”沈醉拔高了声音。

这卿雪,可是让众人都为之着迷,从不露脸但声音温和,如此神秘,让人难免想入非非。

君子酬沉默不语。

玉霏就是卿雪姑娘,这君子酬是知道的,他甚至因此严厉批评了玉霏,不准他那般和师娘学坏,勾搭人。

“玉郎是,我有幸见识过,舞得差不多就行,不是重点。”玉霏解释到。

沈醉又嫉妒了,不言不语拎了剑,“我走了。”

玉霏挥了挥手告别。

“你会?”一旁的君子酬问道。

“要不要给敛烟兄舞上一曲?”玉霏笑问。

他师兄怎么可能答应呢,一个男人还是他情敌,在他面前跳舞。

不料,君子酬点了点头。

玉霏:失算。

但自己问出口的话,自己得承担后果。玉霏换衣,来到了后院空旷的地方。那里栽了一颗老槐树,还和以前一样,佝偻着静默得站着,在风里轻轻咳嗽。

没有乐,玉霏就这风和叶起舞。

一挥,袍子连着的白色长袖翻飞,宛如月光飘渺;一转,裙摆的亮片闪闪发光,好似星辰回旋;一跃,如雏燕轻盈,如飞仙清灵,连女子怕都望尘莫及。

玉霏一舞结束,还未有仪式感的谢幕,已经被君子酬搂住了。

“敛,敛烟兄,”一向沉稳的师兄突然这样,玉霏还真不太习惯。

只听他师兄道:“吐我身上也没事。”

君子酬松了手,玉霏依旧看不清他的神情。

“洗洗睡吧。”君子酬摸了摸他的头,淡淡道。

什么玩意儿?

玉霏也懒得探究他那面摊师兄到底心里怎么想的了,摆了摆手,回屋去了。

第17章 又来一个?

沈醉回来时,外面已经传疯了,就等着欣赏卿雪的曼妙舞姿。

玉霏正挑着明晚跳舞要穿的衣服,试了一下差不多合身,很是满意。迈出门时,沈醉匆匆一瞥,“哐”一下撞到了树上。

他也顾不得头上的包,直冲到了玉霏面前,顾不得形象般大喊大叫:“我的玉霏儿怎么可能这样!你不准这样穿!不准不准!回去回去!”

“诶不是,”玉霏被沈醉推着往屋里走,他抗拒着,“我现在是卿雪啊,再说不这样怎么吸引人?”

白纱绕玉臂,银链环细腰,裙单薄一层,开叉下露出一双白腿,脚腕上的红绳愈发衬得肤白。

“敛烟兄!”玉霏高声叫着求助,却听君子酬耳朵通红,颇为冷酷地说,“换一套。”

你们一个两个,都要限制我的穿衣自由!哼!

他重新换了一套,长裙曳地,似孔雀开屏。

沈醉和君子酬同时点了点头,玉霏才无奈松口气,同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飞舞坊未进门,先闻脂粉香。

进门,螺旋而上的台阶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不尽相同。一楼的大舞台上漂亮的歌女一展歌喉,朱唇似樱桃绽破,皓齿时隐时现,唱得词曲都媚起来了,撩动台下人的心弦。

而不多时,所有人都期待着的卿雪迈着莲步,缓缓走到了舞台中央。

刹那间口哨声一片,红绡往舞台上飞舞。

乐声起,女子低眉又抬眸,朱唇微弯,眸含秋水,只一个眼神,就让人怦然心动。

台下,沈醉低声骂到:“该死,他不会是靠这个得到玉霏儿的芳心的吧?这个狐狸精!”

君子酬拿剑柄敲了敲沈醉的头,神情严肃,在一众痴迷里别提多格格不入了。

“有小偷!”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接着底下就开始乱起来了,鸡飞狗跳一片。

“哎呀那个龟孙子踩老子?”

“我的衣服!很贵的!”

“诶!完了!我的钱袋子呢?”

……

但台上,美人依旧跳着,丝毫不为所动,转了一圈。白戎罗裙像昙花一样绽开,美丽大方。

风过,男人一跃上台,眼疾手快摘下了玉霏的面纱。玉霏侧眸,便看见了君子酬掠过的俊颜,一眼惊鸿。

霎那间连时间也静止了,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玉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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