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美人夫郎(89)

作者:岁于朝夕


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白布,而是一张素色的帕子,上面绣着几朵兰花,帕子的一角还缀着“芳芳”二字。

帕子上的味道也很熟悉,他刚刚就闻到过,可不正是季芳芳身上的香味。

一旁,江竹已经掏出自己的帕子在擦手了,见叶安年拿着那东西不放,皱眉道:“这晦气东西你还拿着它作甚?”

叶安年看着帕子里包裹的东西,突然朝江竹笑了笑:“你该不会,真的跟季芳芳……”

话没说完,被江竹打断:“胡说什么呢,孩子们都还在呢。”

“心虚啊?”叶安年挑了挑眉。

他把帕子里包着的那根玉簪子拿起来,在江竹面前晃了晃:“眼熟不眼熟?”

江竹愣住,赶紧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冠。

果然,原本好好插在头上的簪子已经不在了。

那玉簪子是他在和叶安年成亲之前,去镇上定做喜服时一并买的,一支是青竹样式,一支如意样式。

青竹的簪子他给了叶安年,这支如意的他自己留下了。

而眼下叶安年捏在手里的,可不正是他那支如意的。

“什么时候送的?”叶安年端详着手里的玉簪子,问道。

他自然知道江竹不可能把自己的簪子送给季芳芳,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想逗逗江竹。

一旁的石头听出事情不对头,赶紧拉着福崽跑开,小叔说了,偷听大人说话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倒是铜钱没什么眼色,还以为自己立了功,蹲在江竹脚边蹭来蹭去的讨奖励。

“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江竹扶额,伸手把叶安年手里的簪子拿了过来,“早上咱们一起出门的时候,我还戴着的,怕是在山上摘山楂的时候,被树枝挂掉了吧。”

却不想是被季芳芳捡了去。

他回想起今日在山上时,季芳芳那热切的眼神,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了。

江竹拿帕子来来回回把簪子擦了好几遍,还是能闻见那股淡淡的脂粉味,皱着眉嫌弃的不行。

叶安年见状,调侃道:“要不你煮点草药泡泡吧。”

他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江竹却点了点头:“是个好办法。”

江竹说着就要去煮草药泡他的簪子,叶安年却看着手里绣着季芳芳名字的帕子犯了愁。

“这东西要怎么处理呢?”

“交给铜钱吧。”江竹道,“让它悄悄还回去。”

叶安年觉得离谱,铜钱能把江竹的簪子找回来,他已经觉得很神奇了,这小东西真的懂要把帕子还回去么?

见他拎着帕子愣着,江竹把帕子拿过来,“嘬嘬嘬”的喊来铜钱,把帕子放在铜钱面前,又把手里的簪子给铜钱看。

一本正经道:“簪子我拿到了,但是这帕子不是我的,你得还回去,可懂?”

铜钱看了看他手里的簪子,又看了看地上的帕子,歪着头,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

片刻后,“汪”了两声,叼着帕子就跑了出去。

江竹拍拍手从地上站起身,笑着称赞:“好狗。”

这一套操作,给叶安年看的目瞪口呆,铜钱好聪明啊。

帕子的问题解决了,叶安年想起之前两个孩子吭哧半天都没交代清楚的事情,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

福崽和石头,怕是看见铜钱从季家叼了东西出来。

正想着呢,福崽拉着石头走了过来。

“哥哥,我错了。”

“其实铜钱偷东西我看见了的,我想叫它还回去,它不肯,我一追它就跑,带着我在村里兜圈子。”

“后来晌午了,地里干活儿的人都回来了,季家人也回来了,我一慌,就和石头哥哥一起,叫着铜钱往家跑。”

结果两个小孩跑的飞快,还把铜钱给甩在了后面。

“你和石头都没错,铜钱也没错。”叶安年摸了摸福崽的头。

“帕子是季芳芳的,里面裹着的簪子确实是你江大哥的,铜钱怕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才会偷偷把裹着帕子的簪子叼回来。现在,物归原主了。”

“真的么?”福崽仰头看着叶安年,一双水葡萄似的眸子亮晶晶的。

“真的,”叶安年道,“待会哥哥给你们做糖雪球吃。”

摘回来那么多山楂呢,做糖雪球正好。

“好呀!”福崽顿时开心了,虽然他根本不知道糖雪球是什么,但还是拉着石头的手道,“石头哥哥,你今天在我家吃吧,哥哥给我们做好吃的!”

石头也有点馋这名字好听的吃食,但还是礼貌的拒绝了,这个点还没回家,他爷爷一着急,又该叫小叔来找他了。

“叶大哥,我先回家了。”石头道,又拉拉福崽的手,“我改天再来找你玩!”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小孩跑的快,都不给叶安年挽留的机会,叶安年无奈,想着等做好了,给里正家送些去也好。

心事没有了,福崽一扭头,又高高兴兴找丁秋玩去了。

叶安年想去洗洗手,却被江竹叫了过去。

江竹真的用小泥炉熬了一锅散发着淡淡草药香的药汁。

他把熬好的渣滓滤出去,把药汁倒进脸盆里,兑水稀释,调好水温,拉着叶安年一起,把手泡了进去。

“这里面我加了白芷、辛夷、芍药、天冬和沉香,有润肤养护的作用,多多泡泡能让手更细嫩。”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支玉簪子也丢了进去。

叶安年:……

其实你就是嫌弃季芳芳的脂粉味吧。

第72章 前一夜

季芳芳今日心情十分不错。

一大早出门扫院子, 瞧见叶安年和江竹背着筐子、背篓往山上去,她就动了心思,也挎着篮子跟了上去。

本想能借机跟江竹单独相处一会儿, 哪知那两人凑在一起摘山楂,贬损了她两句,就走了。

她当时憋闷的要命, 却不想, 江竹走的时候, 头上的簪子勾到了树枝上, 他们却丝毫没有发现。

季芳芳当时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捏紧自己的袖子, 强迫自己不去看,然后故意做作的给江竹抛了几个眼波, 果然转移了两人的注意。

而等到叶安年和江竹都离开之后,她才不动声色的把那支簪子捡起来,用衣袖擦干净之后, 小心翼翼的包进了自己贴身带着的帕子里。

她原本,也并没有打算用这簪子做什么,既已答应了和镇上那个小铁匠成亲,又把自己的初夜给了叶安松那个书生后,她已经对江竹不做他想了。

奈何, 这两人却像是故意似的, 偏偏在她做了决定之后,总在她眼前晃。

她被勾的心里痒痒,便总是忍不住, 想要往前凑。

从山上回来,田大花和季老爹都已经去地里了。

季芳芳拿着那支如意簪, 怎么看都看不够,直磨蹭到快晌午,才把簪子包在帕子里,藏进她屋里的枕头下面,然后就出去给爹娘做饭了。

如今天还热着,她也没有关大门,只管在外面灶房忙碌。

等到做好了晌饭,田大花和季老爹才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

晌午吃饭时,田大花说起她和张正和的婚事。

“眼看着你明年五月就要成亲了,自己也上点心,别老到处瞎跑。”

田大花瞧着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觉得糟心:“没事在家绣绣嫁衣,收收心。”

“嗯。”季芳芳拿筷子在盘子里挑着菜,答应的十分敷衍。

“‘嗯’什么‘嗯’?”田大花一筷子敲在她手上,“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季芳芳不耐烦道。

“我真是把你惯坏了!”田大花气得翻白眼。

一旁闷声不语的季老爹开了口:“你也少说两句,孩子都答应嫁人了。就这么几个月,你让她放松放松。”

“放松啥?!你是不知道她,她鬼心眼子多着呢!心里指不定还想着……”

田大花话没说完,季芳芳“蹭”地站起身来:“爹,娘,我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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