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美人夫郎(5)

作者:岁于朝夕


虽然就是普通的红纸黑字,但他的字好看,倒也不显得简陋。

“村里人不讲究这个,办了喜事就算成了。但咱们的喜事可能得迟些办,所以还是得互换庚帖,把这事坐实了。”

叶安年把两份庚帖都看过,递还给江竹:“挺好的。”

江竹顿时笑开,把两份庚帖都收了起来:“明日当着叶成河和里正的面交换,就算是定下了。不早了,睡觉吧。”

两人便上了炕在各自的被窝里躺下,蜡烛一吹熄,屋里就彻底黑了下来,安静的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

次日,叶安年是被福崽叫醒的。

他一睁眼,福崽正趴在炕沿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哥哥,”小福崽奶声奶气的,“江大夫做了蛋羹给我,我给你留了半碗。”

“福崽懂事了。”叶安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一大早没有叶成河的咒骂声,心情都跟着舒畅了不少。

早饭是煮玉米、杂米粥,还有水煮蛋和小咸菜,只有福崽的多了碗蛋羹。

叶安年起来洗漱穿衣,出来堂屋用朝食,江竹已经给他盛好了饭,剥好了鸡蛋。

见他出来,笑着招了招手:“快来,等下咱们还得去趟叶家。”

叶安年应了声,在他身边的位子上坐下,刚拿起筷子,江竹递过来一个小药瓶。

“这是?”叶安年问。

“枇杷露。”江竹回答,“你先拿这个压压咳嗽,今儿个事多,等咱们从叶家回来,我再好好给你诊治。”

“那多谢你了。”叶安年将药瓶收了起来。

这么说来,他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好像确实安睡了一夜,一声都没咳,而之前在叶家跟福崽一起睡小隔间的时候,几乎夜夜都要咳的死去活来。

没想到那盏豆腐糖还真管用。

第4章 定亲

两人吃了朝食,江竹从家里拎了几副自己配的药茶,就带着叶安年一起往叶家走去。

叶家如今还没分家,五间大瓦房,在村里已经算是很有家底的人家了。

两人到叶家的时候,叶家除了叶老爷子叶全和他媳妇吴香莲,叶成河还有二房家七岁的小儿子叶安柏,其他人都下地去了。

江竹敲响了叶家的大门,里面丝毫没有动静。

叶安年有些不安,之前在叶家的经历已经让他有了阴影。

江竹面上不显,垂在袖中的手却悄悄牵住了叶安年。

“谁啊?”

半晌,院里终于响起了一个老妇人不耐烦的声音。

大门打开,吴香莲拉着一张老脸出现在门口。

一看见叶安年,吴香莲的一对眉就竖了起来。

她吊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呦,你还知道回来啊?”

“昨儿个你爹被王家人一顿狠揍,你既然没死,都不知道回来露个脸?”

叶安年知道这老婆子什么德行,懒得同她掰扯什么,只是冷冷道:“差一点就死了。”

“那这不是活的好好儿的么。”吴香莲翻了个白眼。

瞥见旁边的江竹,嗤笑了声:“我说呢,这是勾搭上别的汉子了。怎么,有人撑腰了,今儿个就回来耀武扬威了?”

叶安年被她说的脸色青白,刚要开口分辨,江竹牵着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耀武扬威谈不上。倒是有些人,一把年纪了,嘴里还不干不净,乱喷粪,还是回去多灌点盐水漱漱口,免得熏着了别人。”

“你!”吴香莲气的直跳脚,“你你……你说什么呢你!”

江竹不理她,牵着叶安年绕过她去,径直进了院子。

老叶家虽然还没分家,但是叶老头子和这吴香莲可管不了叶成河那个混的。

因此叶安年的婚事,到底还得是叶成河拍板定下,不然让他闹起来,整个叶家都不得安生。

叶家五间房,院子也大。

江竹站在院里,低头凑过去问叶安年:“叶成河住哪间?”

他声音不小,但门口吴香莲扯着嗓子骂骂咧咧,又把他的声音盖过了些,便显得轻了。

叶安年站在他身侧,见他凑过来同自己说话,却只是嘴巴动了动没有听到声音。

“你说什么?”

江竹微愣了一下,回想起那晚他唤叶安年时的情景。

当时叶安年没有反应,他只以为是睡着了,但是现在……

“我问,叶成河住哪间?”他又问了一遍,但依旧是正常的声音。

叶安年皱了皱眉:“什么?”

他认真盯着江竹的嘴巴,试图看懂他的口型。

这下江竹是真的发现不对,他把声音提高了些,问道:“你这边耳朵怎么了?”

“哦。”叶安年这下听到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嗓音淡淡的,透着一股满不在乎,“之前被叶成河打的,有时候会听不见声音。”

其实是大多数时候。

当时他被叶成河狠狠扇了一耳光,把耳朵都打出了血,但叶家又不可能拿钱给他看病,时间拖得久了,左耳朵就渐渐听不见了。

“多久了?”江竹问。

叶安年蹙了蹙眉:“有好几个月了吧。”

那天是二房的叶安柏过生辰,家里特意给他煮了一碗糖水鸡蛋。

结果叶安柏不好好吃,拉着福崽在一边显摆,福崽不喜欢叶安柏,也听叶安年的话,不想跟叶安柏玩,就甩开了叶安柏的手跑了。

叶安柏小性子上来,霍地起身去追福崽,结果自己的脚勾到了桌子,把糖水鸡蛋弄洒了。

熊娃子坐在地上嗷嗷哭,非说是福崽弄的,二伯娘自然向着自己儿子,上前就要打骂福崽,逼着福崽道歉。

那天他就在一旁干活,看到了全过程。他上前护着福崽,坚决不肯道歉。

叶成河就怒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了,不分青红皂白扬手就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骂他是倔驴,骂他死犟,跟他死了的那个娘一个样,活该挨打。

江竹没有细问缘由,只是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摸了摸叶安年的左耳朵,说道:“没事,我能治好。”

叶安年只觉得左耳尖划过一道温热的触感,让他耳朵一热,连带着脸上也跟着热了起来。

“那就,多谢江大夫了。”他转开头,依旧是淡淡的神色。

江竹轻笑了声,并不在意。

看来他这小夫郎的心已经冷透了,且得慢慢焐着呢。

复又牵起叶安年的手,他道:“谢来谢去的,你也不累得慌。走吧,找叶成河定亲去。”

叶安年抿紧了唇,没有应声,带着江竹去了叶成河住的屋子。

叶成河住在最靠西边的屋子,屋子就在角落里,看着阴暗窄小。

叶安年上前敲门,压着嗓子毫无感情的喊了声“爹”。

“滚!”

——咣!

屋里传出一声怒吼,紧接着就是重物砸在门上的声音。

“小杂种!你他妈还知道回来?!”

“昨个儿死哪去了,害得老子被人揍!”

他骂的实在难听,江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上前一步将叶安年挡在身后。

“叶伯父,是我。”他压着怒气开口。

那扇紧闭的大门“砰”地一下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满脸淤青,赤着上身,胳膊上缠着白色扎带的中年汉子黑着脸走了出来。

见了叶安年和江竹,他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一声:“小杂种,老子就说你没那么容易死!”

“昨个儿王家说你死在了半道上,来找老子算账,逼老子退还那五两银子的定钱,还把老子给打了一顿。你他娘的倒好,上外边勾搭汉子去了?”

“他是村里的江郎中,昨日是他救了我。”叶安年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老子管他是谁!”叶成河啐了一口,“你他娘的没死不赶紧滚回家来,害得老子被打!”

“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去王家赔罪道歉,求着让那王虎娶了你,给老子把那十两银子的彩礼钱要回来,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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