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美人夫郎(47)

作者:岁于朝夕


“嗨,应该的。”见他这么说,周良便放了心,又对江竹道,“江郎中,你去给他看诊,可多加点小心。”

“嗯,谢谢周叔提醒了。”江竹点点头,也谢他。

这消息带到,周良就走了,叶安年和江竹抱着福崽往赵里正家去。

他有些烦躁:“怎么这老叶家就一天都不能让人消停。”

福崽见他皱着眉,伸出小手去捏他的眉心:“哥哥别皱眉,皱眉老的快。”

叶安年拧在一起的眉被福崽用小手拂开,朝他笑了笑:“好,听福崽的。”

江竹也安慰他:“没关系,等待会叶成河醒了,按着他把断亲书签了,往后也能叫他们少生点事。”

只不过,两人心里也都知道,断亲书虽然好签,可他们毕竟还住在村里,以吴香莲那性子,怕是不会因着这个就跟他们断了往来。

但至少往后福崽跟老叶家没了关系,他们也就没了顾忌,若是吴香莲敢闹腾,直接撕破脸也无所谓。

很快到了赵里正家,叶安年把这事一说,赵里正也深深觉得这吴香莲鬼心眼子太多,还是早断了的好。

在赵里正家写好断亲书,赵里正拿上印戳,几个人就直奔老叶家去了。

老叶家院门大敞着,吴香莲就站在门口等,乍一见赵里正和叶安年怀里的福崽,她有点懵。

就看个诊,怎么还拖家带口的?赵里正又跟来干啥的?

“里正,你,你咋也来了?”她有点心虚的问。

“听说你家成河出事了,人到现在还昏迷着,我这也是不放心,跟着江郎中他们小两口过来看看咋回事。”

赵里正背着手,扯谎不打草稿。

“奥,那,那快都进来吧。”吴香莲脸上堆笑着把几人都让进了门。

叶成河自然还在他那个小破屋里躺着,吴香莲打头,引着他们进去。

时隔多日又回到老叶家,福崽显得神情十分紧张,趴在叶安年肩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像是生怕自己被丢在这一样。

叶安年拍拍他的背,凑在他耳边小声安慰:“不怕不怕,以后咱们都不会再来了。”

福崽自然知道哥哥这次带着他回来是来跟他那个爹爹断亲的,吸了吸鼻子,小声“嗯”了声。

江竹察觉叶安年脚步慢了,想起上次叶安年被叶成河的屋子差点熏吐的事,三两步折回来。

“我先进去给叶成河看诊,你带着福崽在外面玩吧,等他醒了我再喊你们进去。”

叶安年点点头,他可不在乎叶成河的死活,带福崽过来,就只是为了签断亲书而已。

江竹见他应下,从袖袋里掏出一包糖塞到叶安年手里,就跟着吴香莲和赵里正进了屋。

叶成河这屋里光线昏暗,没有通风的窗子,满屋子都是刺鼻的发气味混着浓浓的酸臭。

江竹屏住呼吸,这味道都冲的直往头顶窜。

“江郎中,你快给看看。”吴香莲捂着鼻子说了一句,显然也同样遭不住。

江竹看着躺在乱糟糟一堆破烂衣服被子里面的人,那嫌弃的是一根手指都不想碰。

他就这么看了看叶成河的脸色,直接打开药箱,把那卷银针取了出来。

吴香莲见他这样,忍不住开口道:“你,你都不用把脉吗?”

江竹懒得理他,直接下针刺入叶成河的人中穴。

他施针手法又重又狠,直扎的叶成河鼻下都冒了血珠子。

但这方法立竿见影,叶成河“嗷”的一声,睁开了眼。

“啊啊!别……别杀我!”

他乍一醒来,还没回过神,以为是绑他那人要对他动手呢,吓得直喊。

“成河啊!没事了没事了,你醒了就好啊!”吴香莲在一旁赶紧叫他。

叶成河嗓子里发出“嚯嚯”两声,眼珠一转,看清是在自己屋里,又看见自己老娘,总算是清醒了。

只不过,在看到站在他床边的江竹时,瞳孔又刷地放大了。

对江竹,他总是有点怵得慌。

“既然人醒了,那我就先走了。”江竹扒了叶成河人中上的银针,用帕子反复擦拭,收拾好药箱就要走。

“别啊!”吴香莲赶紧拦着,她这目的还没达到呢。

江竹背起药箱直走到屋门口才站住脚:“还有事?”

吴香莲看了一眼在院里跟福崽玩的叶安年:“你看你跟年哥儿这亲也成了,昨儿个喜宴我们却一个人都没去成,这,这是不是不大好?”

江竹点头:“确实,所以奶奶您这是打算给我们补份贺礼?”

“你这孩子!”吴香莲被他说的脸上一黑,“你爹原本是打算去的,可是却糟了这档子祸事,他这又惊又吓的,身子肯定是亏了,你这做儿婿的不得给他买点东西,拿点肉孝敬孝敬他老人家,表表心意?”

江竹:……

一旁的赵里正都听的直皱眉头,哪有做长辈的这么办事的?

小两口新婚喜宴一个人不来,转头却问人家要东西?

见江竹不说话,吴香莲悻悻:“不拿东西,那给点银子也成,总归是心意到了。”

江竹实在是不理解这老太太的脑子是怎么转的,耐着性子开口:“看在安年的份上,诊金我就不收了。东西和银子,却也是没有的。”

“你……!”

吴香莲语塞,她本是打算若这两人敢不给,她就在家门口哭上一通,在借着叶成河卖卖惨,他们母子俩死缠烂打一番。

到时候那街坊邻居肯定要说年哥儿他们小两口不孝,怎么也能叫他们出点血。

哪知,这江郎中看个诊还把赵里正给叫来了。

但那又怎样?她在自己家院里哭上一通,赵天刚还能堵她嘴不成?

“江竹,我家年哥儿可都嫁给你了,你这没良心的,就这么待你老丈人?!”

她嘴上说着,余光瞥见叶成河摇摇晃晃从床上下来,上前一把抱住她小儿子的胳膊,连拉带拖的就出了门。

“成河啊!咱老叶家真是家门不幸啊!你这儿子儿婿不孝顺啊!”

“你为了他俩的喜宴,命都差点搭进去了!他俩可倒好,都不说来看看你,还是我上门去求来的!”

“真是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啊!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要了!苍天啊!可怜我们老叶家把年哥儿、福哥儿拉扯大啊!如今竟连孝敬他爹点东西都不肯啊!”

吴香莲这眼泪是说来就来,哭的撕心裂肺,这几嗓子倒还真招来不少乡里乡亲的。

叶安年一听她这调调就头皮发麻,把坐在小凳上的福崽塞给江竹抱着,从袖里掏出他写好的断亲书,直接怼在吴香莲脸前去。

“别嚎了,只要叶成河按了手印,我们马上就走,往后咱俩家都没有关系了。”

“啥?这是啥?”

吴香莲瞧着她面前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方块字,但她却一个字也不认得。

“断亲书。”叶安年冷声道,“你不是说我不孝么?那我要是不把这不孝的名头坐实了,岂不是让你白哭了?”

吴香莲:……

她张了张嘴,有点傻了。

不是,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年哥儿,奶不是要跟你断亲。”吴香莲缓了缓劲儿,开口解释,“你跟福哥儿不管啥时候都是老叶家的人,你放心。”

“奶就是说你跟江郎中都成亲了,多少应该拿点东西来看看你爹啊,你爹刚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做儿子的不该尽尽孝心吗?”

叶安年厌恶透了她这副嘴脸,收回断亲书道:“今日不是你要跟我们断亲,而是福崽要跟叶成河,跟你们老叶家断亲。”

“这事其实昨日就该办了,既然当初我嫁人的时候你们把福崽推给了我,那往后,福崽就归我这个当哥哥的管了。

你们老叶家既然不想养他,那咱们还是断干净的好,免得以后在福崽的事上有什么牵扯不清的。”

“娘,你们这是干啥?”叶成河瞧着叶安年这阵仗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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