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美人夫郎(242)

作者:岁于朝夕


她是听话了,可江竹却不肯帮,一把揽过叶安年的腰,对阿梨道:“他是我夫郎,我摘枇杷只给他吃。你是我什么人?”

阿梨眨了眨眼睛,愣住了,求助的看向叶安年。

叶安年很是无语,白了江竹一眼:“你干嘛逗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怎么了?她之前咬我我都没跟她计较呢。”

得,还记上仇了。

见叶安年无奈的表情,江竹一勾唇,看向阿梨:“你求我帮你摘枇杷,总得有点表示吧?”

“你都叫他叶哥哥了,应该叫我什么?”

听他说起这个,阿梨的眼睛亮了亮,关于称呼的问题,谢阿公教过她的。

“晚晚哥!”小姑娘声音清脆动听。

“噗……”

叶安年没忍住,笑喷了。

江竹:……

这臭老头是皮痒了!

闹腾了好一会儿,三人在枇杷林里来回穿梭,不一会儿就摘了满满一背篓的枇杷。

叶安年和阿梨玩累了,就找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

夕阳西下,天边淡粉色的晚霞舒舒卷卷,放眼望去,大半个山坡上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随着晚风吹拂,一颗颗嫩绿的草药苗微微摇曳。

怀里一沉,江竹拎着背篓走过来,捡了颗颜色黄熟,又生的个大圆胖的枇杷丢了过来。

叶安年抬手接住,枇杷黄澄澄的,皮薄鲜嫩,他用袖子擦了擦,咬一口,果然甜的可口。

一旁正在揪草叶子的阿梨立刻举起小手:“阿梨!阿梨的!”

“少不了你的。”江竹又挑了一颗朝小姑娘扔过去,“馋猫!”

而后,他一掀衣摆,在叶安年旁边坐下来,三人一边吃枇杷,一边看晚霞。

一旁的小姑很快就吃完了一个,又朝江竹伸手,江竹给她拿了几回,嫌麻烦,所幸把整个背篓都丢过去。

“喏,自己拿着吃。”

叶安年一把抢过来:“吃太多要拉肚子的。”

阿梨手里还有,便不在乎背篓里的,她一边吃着枇杷,一边望着天边出神。

突然,她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蓦地瞪大了眼睛叫道:“火!火!”

“起火了!快跑啊!”

后山清静,阿梨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突兀。

叶安年吓了一跳,却已经被阿梨拉住了手。

阿梨扔了手里没吃完的枇杷,一手拉着叶安年,一手拉着江竹。

“跑!咱们快跑啊!”

叶安年瞥了一眼天边红艳艳的晚霞,知道阿梨是把火烧云当成起火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江竹一把抓起背篓,顺着阿梨的意思往回跑,叶安年跟在后面。

三人一口气跑回了壹舍,坐在一楼的椅子上喘气。

江竹起身,给叶安年倒了杯温水。

叶安年接过来喝了两口,缓过来一些。

见阿梨已经自顾自去拿背篓里的枇杷,脸上没了刚才的慌张和惊恐,他凑过去问:“阿梨,你之前也见过起火吗?”

小姑娘挑拣枇杷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叶安年眨了眨眼。

“阿梨小时候见过,很大很大的火。”

第188章 那天……

傍晚霞光漫天, 晚风拂过枝桠,树叶簌簌的响。

守城的侍卫打着哈欠等着交班,街上卖云吞面的馆子挂上了灯笼。

城门口的大树下, 一个穿着碎花袄裙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玩着草编的蚂蚱。

那侍卫跟她熟识,这会儿闲来无事,凑过来逗她说话。

“阿梨, 你阿爹还没回来呢?”

小姑娘手里捏着草蚂蚱跳来跳去的比划着, 闻言, 头也不抬。

“大山哥, 你好好站岗,跟我说小话, 小心你们头头看见了罚你!”

“呦,还会吓唬人了。”吕大山‘哈哈’一笑, “我这就要交班了,我们头不管我。”

“阿梨,等你爹回来了, 让他有空上我那一趟。我家倒座房屋顶漏了,这眼看着天热了,雨水就要多起来,不抓紧修怕是要浇塌了。”

“知道啦。”小姑娘放下手里的草蚂蚱,朝吕大山伸出手来。

“干啥?”吕大山眼睛一瞪。

“给钱呐。爹爹给人干活儿, 要收定钱的。”

面前的小人儿一本正经, 吕大山愣了一下,就大笑起来:“好你个温梨,还跟哥哥我要起定钱来了!”

但说归说, 青年还是问道:“多少定钱?”

“两文。”小姑娘举着小手,一脸认真。

吕大山无奈摇头, 一边笑着一边翻自己的钱袋,数出五文铜钱放在阿梨的小手心里。

“多的你拿去买糖吃。”

“嘿嘿。”小姑娘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铛!

一声铜锣声乍然响起。

“太子殿下驾到!所有人等跪拜接驾!”

紧接着,就是一阵踢踏的脚步声,夹杂着嘚嘚的马蹄响。

吕大山一个激灵,伸手一拎小姑娘的衣领子,就把人扔到了粗壮的大树后面。

低声道:“躲好了,别出声。”

话音才落,那开路的队伍已经大步走了进来,吕大山“扑通”跪下,太子坐着八匹骏马拉的马车紧跟着进了城。

车轮声、马蹄声、踢踏的脚步声,久久没有消散。

阿梨躲在树后心焦又好奇,小心翼翼扒着树干探出一点头来。

就看到那一排排穿着官兵衣服的人,有的别着佩刀,有人拿着茅枪大步往城里去。

她想起爹爹说,南越军来围攻他们这小城的时候,就是先将城门攻破,然后带着手下的兵将大摇大摆地进入城中。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太子好像南越的敌军,让人喜欢不起来。

然而不等她多想,人群中,一个穿着守城将领衣服的人高声宣布。

“所有人出来排队,领衣服!”

“站好!都站好!每个人都有!”

“有家里有行动不便的老人或孩子的,都过来我这边登记!”

阿梨认得那个人,那人就是大山哥的头头,叫孙锚。

她探头往外瞧,就看见不一会儿的功夫街上已经站满了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是他们月凉城的百姓。

他们排着队,有官兵在一个一个的给他们发着衣服。

拿到衣服的人正欣喜往自己身上比划,没拿到的翘首以盼。

小姑娘有点心动。

发衣服啊,阿爹还没回来,要不要去给他领一件?

阿娘生下她没多久就病死了,剩下她和阿爹相依为命。

好在阿爹会些瓦匠活儿,经常出城去附近的村子给人家干活,赚一点钱。

阿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然而,变故突生。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这……这是啥衣服啊!”

“怎么是南越兵的样子?!”

“这我可不穿!”

这声音响起,人群中顿时慌乱起来。

“这是太子的赏赐!”孙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们这群贱民懂什么?什么南越兵的样式?你们见过南越兵吗?快穿!”

然而,大家却依旧不肯。

“违令者,杀无赦!”

一道高亢粗旷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就是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噗呲!

滚烫的鲜血飞溅,人群中没了声音。

阿梨瞪圆了眼睛,僵在原地。

外面的人开始窸窸窣窣的穿起衣服来。

小姑娘捂着嘴转回身,紧紧靠着大树,浑身抖的厉害。

外面不知何时乱了起来,有奔跑声,大叫声,痛呼声,伴随着那些官兵的破口大骂,鲜血喷溅的声音此起彼伏。

她躲在树后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动静也小了。

阿梨又等了好久,才屏住呼吸,探身往外望去。

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她看见好多穿着南越兵衣服的月凉城百姓,排着队站在街上,他们手里拿着南越的兵器,嘴巴被堵着,双手也都被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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