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美人夫郎(228)

作者:岁于朝夕


“斋主!”

江竹抱着叶安年,草草点头,急吼吼道:“快来人帮我打盆热水来!”

他家年年这脸搞的也太丑了,洗掉,必须马上洗掉!

第177章 有孕

江竹抱着叶安年从书斋侧旁的小路直奔后院。

叶安年这才发现, 这后面别有洞天,竟是个很大的园子。

正中央是一方天然的圆月形水潭,潭边矗立着一座八角凉亭, 一座七折八拐的曲桥,横跨于潭上,连通到岸边。

江竹抱着他径直上了桥, 穿过曲桥和凉亭, 入目是一处种着矮牡丹和用太湖石堆叠的园景, 顾不得多看, 二人自这园景旁的月洞门而入,竟又是一处独立的小院。

小院内是一座造型朴素的二层小阁楼, 院内种满了南天竹,只在楼前的一小片空地上搭了个架子, 架子上爬满了金银花藤,叶子绿油油的,已经爬满了花架, 遮下一大片阴影。

进了小院,江竹抱着人直奔二楼,一脚踹开房门,把叶安年放在椅子上。

“稍坐一会儿,我叫人打了热水给你洗脸。”江竹道。

他一边说着, 一边伸手去扯叶安年脸上粘着的假胡子和假眉毛, 嘴里还嘀嘀咕咕:“你从哪弄的这东西,丑死了。”

叶安年:……

如实道:“在郸州时,子末带我去了一个药铺, 药铺的老板娘给的。”

白鹤斋在外的铺子,有很多都是接应点, 因为任务需要,会预备这些伪装用的东西。

江竹撇撇嘴,轻轻把叶安年脸上贴的假胡子和假眉毛都扯掉,捏了捏他的脸颊:“行吧。倒是挺有用的,你这副打扮,我乍一看还真没认出来。”

叶安年闻言,勾了勾嘴角。

不多时,便有白鹤斋管后勤的弟子打了热水端进来,还贴心的给预备了新的帕子。

江竹对那名弟子道:“再让澡房那边多烧些热水吧。”

叶安年他们奔波了一路,是该好好洗一洗,去去身上的疲惫才是。

那弟子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叶安年仔细洗净了脸、手和脖子上涂的棕色油彩,整个人顿时又白了回来。

清透的眸子,微挑的柳眉,小巧的鼻子和带着些凉薄的嘴唇,看人一眼,都好像带着钩子。

“嘶~”

江竹皱皱眉,托腮打量着叶安年。

叶安年用毛巾擦着手,撩了他一眼:“怎么了?”

“怎么瘦了这么多?风餐露宿的,食欲不振么?”

他说着就凑了过来,一手按在叶安年身后的椅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下方的人。

“嗯,”叶安年点点头,“你一走就是两个月,音信全无的,我出来找你都不知道该去哪,哪还有什么心情吃饭。”

“咳,”江竹理亏,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都怪那老头子嘛。”

叶安年也不是真的要跟他吵这些,反正人也找到了,知道江竹没事,也不是故意不回去,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说这些了,既然是谢前辈不让你回去,那你要在这边待多久?”

“唔……”江竹伸手搭上了叶安年的腕子,正要回答,突然一惊,“年年?”

叶安年被他这语气吓了一跳,微微皱眉:“又怎么了?”

“你……”江竹摸着他的腕子有些不可思议,“你有了?!”

“有什么了?”叶安年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你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叶安年也愣了片刻,回想起自己这一路身体上的反应,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他有些怔忪地看着江竹,轻轻摇了摇头。

他也是第一次怀孕,哪里会知道这些。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留了药给你,你没喝?”江竹试探着问。

叶安年摇摇头:“我不小心打翻了。”

江竹:……

“怪我。”他叹了口气,从叶安年身上起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不想要?”叶安年搭在椅子扶手的手,蓦地捏紧了,白皙清瘦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当然不是。”江竹赶紧否认,又迟疑地问道,“不是你……不想要么?”

叶安年之前一直很排斥怀孕这件事,所以他们每次都会做好措施,只有上次出了意外。

“我,”叶安年咬了咬唇,“如果你想要的话,我……我也可以……”

江竹紧绷的心突然就松了,他一把拉过叶安年的手,笑弯了一双桃花眼:“年年,你怎么这么好?”

叶安年白了他一眼,却红了耳朵。

事情说开,江竹又重新给他诊了脉,好在,脉象平稳,只是这一路上的奔波劳神,吃的也不好,让叶安年身体有些虚弱。

“饿不饿,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叶安年点点头,他还是昨天在郸州的客栈吃了一点东西,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可是因为胃口一直不佳,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根本吃不下东西。

他想了一会儿:“想吃小馄饨。”

“好,那你先去好好泡个澡,我去给做吃的。”江竹道。

叶安年:“嗯。”

江竹便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他自己的干净亵衣,和外衫长袍拿给叶安年,又叫后勤弟子端了一碟甜味适中的点心,让叶安年先吃两块,免得等下泡澡体力不支,昏过去。

叶安年对那碟子点心一点胃口都没有,但知道饿着肚子泡澡不好,还是硬着头皮吃了两块,饥饿的感觉总算是消下去一些。

江竹带着他去了澡房,把澡巾、浴袍和香珠子都帮他准备好,才离开。

另一边,子末和子妤带着张路也随后就到了,子妤叫斋里的后勤弟子给他安排房间,休息沐浴,和准备饭食,然后就带着子末一起,去见谢逍公。

舟车劳顿了这许多天,叶安年泡在温热的浴桶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路上担心的所有问题,好像一下子都迎刃而解了。

他想起在郸州遇到柳卓,对方笃定他会输时得意的眼神,唇角勾了勾。

这会儿柳卓肯定早就发现他带着张路跑了,估计会气得跳脚吧。

但,一想到柳卓说的那些话,他才轻松的心又沉了下去。

江竹,当真和当朝太子有关系吗?若他真的就是江声晚,那月凉城的事,还有许府,也当真都是他干的?

叶安年突然又不安起来,若是他不知道这些,他大可以糊里糊涂的过下去,可如今,柳卓把这一切都捅到了他眼前。

这张已经有了裂缝的窗户纸,恐怕只要轻轻一碰,就要破了。

不待他多想,屏风后已经传来了江竹的声音。

“年年,饭已经做好了,你还没好么?”

叶安年这才回过神,澡盆里的水已经温了。

“就好了。”他应了一声,抓紧洗了洗,然后擦干穿衣。

江竹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他,见他湿着头发出来,拉了他在自己旁边坐下,拿了吸水的棉巾给他擦干。

好在现在已经不冷,头发擦了一会儿就干的差不多了,江竹便带着他从廊庑穿过去,回了之前的小院。

这回,他总算看清了小阁楼上的匾额,上面写的是“壹舍”二字。

叶安年好奇:“为什么叫这个?”

江竹拉着他在桌边坐下,把煮好的馄饨推到他面前,托腮看着他:“嗯,因为最开始建造这里的时候,我其实想写的是‘医舍’,但负责刻牌匾的木匠错了一笔,后来就将错就错,变成‘壹舍’了。”

“可前面……建的不是一座书斋么?”叶安年不解。

白鹤斋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大的书院,可是这里面的弟子,有拿书的,有拿剑的,看着又像是个江湖门派,他有些搞不懂。

“最初,白鹤斋确实是叫‘白鹤书斋’来着。我当初建立它,初衷确实是想要收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学些东西,将来长大了有可以养活自己的能力。”

“我也是老头子捡的嘛,所以等到我十五岁的时候,就自己出来创立了白鹤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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