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渣攻手撕剧本+番外(101)

作者:裴不知


“这就对了!他们两个都位高权重, 关系又极为熟稔, 那为什么非要跑到人多眼杂的酒楼去招摇过市?在自己的府上岂不是更为自在, 还不用担心被旁人偷听了去?”

容玦讷讷道:“或许是想去热闹的地方玩乐……”

郑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何曾见过这两个人耽于玩乐?如果是为了设宴待客,那倒也勉强能说得通, 可偏偏只有他们二人相聚!偏偏这地方又如此巧合!”

容玦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既然如此, 那贺兰修为何还要出面见我?他就不怕我生出疑心?”

“按你所言,当时酒楼往来之人甚多, 你身边又围着些纨绔, 说了些混账话,他仗义执言, 自然是为收买人心。你若是不喊出他的身份,那倒也罢了, 毕竟在场只有你一人识得他,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吆喝出自己的身份。可偏偏,你又为他的名声做了嫁衣……”

容玦惭愧地垂下了头:“是儿子考虑不周,还被他揭破身份,伤了父王的声名。”

郑王见他自责,语气倒也温和了些许:“不过几个纨绔争执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你以后也不必再故意跟他们混在一处了,若我所料不错,贺兰修大概已经猜出了这是我们父子的手笔。”

“可儿子还是想不通,究竟是何处露了破绽。先前他明明是一直死盯着保皇一党的,怎么会突然怀疑到我们头上?”

郑王叹了口气,道:“因为我们动到了他最为熟悉的地方,军营。”

“秋猎之事,我便苦思冥想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分明是精心豢养的私兵,武器衣甲也全是精心仿制,足能以假乱真,最后又是分散着混入了禁军,甚至还有军士里应外合,怎么居然会一个不落,就连我们埋的眼线也悉数被揪了出来?”

“这次借用兵马押送囚车,收买将领计划此事,竟又被他提前安排了应对之策,我这才明白,京中兵马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所以只要稍有异动,他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我们头上来!”

“贺兰修毕竟年轻,入朝时日不久,前朝根基也不深,保皇一党又对他深恶痛绝,所以他想在朝中翻云覆雨,没那么容易。但军营,却是他自年少时就开始经营之处,北境大军和宫中禁军都是他的掌中之物,现在又领了太尉之职,总揽天下兵马,我们岂能在他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容玦听完,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么一看,太后一党手握重兵,即便我们占尽人心,也足以凭武力压制我们,我们哪里还有胜算?”

“那可未必。”郑王冷笑一声,“如今手握重兵的是贺兰修,而非贺兰太后。亲族又如何,姑侄又如何,自古为了争权夺利,连父子兄弟都能自相残杀,谁又能保证,他会永远属于太后一党?”

长乐宫中,茶香袅袅,氤氲缭绕。

一道纤细的身影跪坐在席上,抬手时露出两截素白的手腕,行云流水般优雅矜贵地分茶入盏,虽是垂眉敛目,令人难以窥见全貌,眼睫却不时轻颤,自有一股惹人怜惜的风情。

直到捧起茶盏,她这才微微昂首,终于露出了一张清雅俏丽,眉目如画的脸庞,声音与动作一样不急不缓,沁人心脾:“请太后、太尉用茶。”

贺兰太后接过茶盏,只轻轻抿了一口,便立刻惬意地眯起了眼睛,赞道:“烹茶一道,技艺高超者有之,赏心悦目者有之,可若要二者相结合,哀家觉得,莫说这京中贵女,只怕放眼整个大齐,也少有人能与阿芷相比啊。”

名唤阿芷的女子抿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恭敬道:“太后盛赞,民女如何敢当。不过雕虫小技罢了,能搏太后一笑,已是民女之幸。”

贺兰霜笑道:“听听,这张巧嘴,可真是会说话呢。”

她身后的女官也跟着打趣道:“太后平日里一直嫌奴婢们笨嘴拙舌,说是只有太尉大人这个侄儿说的话还算中听。如今这阿芷姑娘一来,岂不是连太尉大人都要被比下去了?”

阿芷的脸蓦地红了几分,悄悄抬眼看了看太尉俊美如神祇,此刻还挂着几分笑意的面孔,轻声道:“民女岂敢与太尉大人相比。”

话题自然地转到了贺兰修身上,他也不退不避,只笑道:“姑母身边能多几个合心意的人自是好的,等我出宫去挑选一些能说会道又多才多艺的,送进宫来侍奉在姑母身侧,也好给您解解闷儿。”

贺兰霜道:“你先别急着为我操心,宫中的宫人不计其数,我要挑人解闷,难道还会挑不着可心的?倒是你,分明已经老大不小了,身边竟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说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话。既没有个知冷知热的照顾你,又没人能为你妥帖打理后宅,你让姑母如何能放心得下?”

贺兰修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往阿芷脸上一转,她的头顿时埋了下去,颇有些羞涩道:“太后恕罪,宫门即将落锁,民女不得不先行告退了。”

“也好。改日你再进宫来,多陪哀家说说话。”

“是。”

目送着那道袅袅娜娜的背影跟着女官出了门,贺兰霜才道:“这孩子的母亲是我的手帕交,早些年不幸病逝了,继母又哪里肯尽心替继女操办婚事呢,这才耽搁到了十九岁还没有定亲。”

“不过这孩子,品貌都是极好的,年龄大一点也不妨事,倒正与你相配,又加之性子沉稳,不是那等撒娇卖痴,悍妒吃醋的搅家精,既不用你费心思安抚,又能帮你稳定后宅。”

“她出身高门大族,门户也同你般配,虽然父亲官职低了些,但我们日后提拔提拔,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若想有个更得力的岳家,那就将她纳为侧室,另娶个贤惠大度的正妻也就是了。”

贺兰修脸上的笑意没变:“姑母替我考虑得再周全不过,侄儿实在感佩于心。”

贺兰霜眼睛一亮:“你这是,答应了?”

贺兰修却道:“姑母也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侄儿始终不愿轻易娶妻纳妾,一是我眼光挑剔些,二来则是,我想与心意相通之人携手一生,所以不大情愿与谁将就。”

贺兰霜第一反应便是他实在天真,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耽于那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

可看着他明亮的双眸,再想想曾经年轻时也是这样憧憬真情的自己,她那句涌到嘴边的“天真”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这位姑娘既然能得了姑母的青眼,那侄儿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可这心意相通,却不是惊鸿一瞥就能定下的,还请姑母给我些时间,让我再同这位姑娘接触几回。毕竟终身大事难以更改,一旦行差就错,届时凑成一对怨偶,那实在是辜负了姑母的一番心意。”

他这番话说得真挚诚恳,贺兰霜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也好。”

贺兰修起身离去之后,她语气欣慰地对女官道:“这孩子到底没有同我离心。我真是昏了头了,听了几句挑拨之语,居然就开始怀疑起自己看着长大的亲侄子来。”

女官笑道:“太尉乃是至情至性之人,连对那还没有出现的心意相通之人都能如此忠贞,又怎么会背弃既有亲缘又有感情的姑母呢?”

贺兰霜点点头:“何况,他也实在没有理由背弃哀家。无论是皇帝,还是郑王,别人能给他的,哀家都能给,别人不能给他的,哀家照样能给。”

女官道:“太尉身居高位,又手握重兵,即使没有这些,他的领兵才能也不可小觑。太后若真中了他人的离间之计,那岂止是自断臂膀,更是给他人送去了一大助力。”

贺兰霜的脸色渐渐肃然起来:“你说得对。这几日传入哀家耳中的风言风语,定是有奸人在其中作祟!”

听完775转述的这句话,贺兰修终于对在长乐宫门口玩耍的容恪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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