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错拿HE剧本后(9)
作者:呕花深处
“娘娘可听闻谭妆娘?”宫女轻轻的给她按着头。
沈贵妃睁开了半眯的眼:“你是说……”
南街的妆娘简直成了红人,关于她的流言不断,久居深宫她也听宫女们私底下说过。
召她一个名声败坏的孤女进宫,恐惹来德妃和那位的笑话。
宫女提议道:“娘娘召她进宫看看也无妨。”
屋外星光灿烂,一身雪白寝衣的女子上手松了发髻,竟是无心欣赏外面的风光。
谭殊然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议论她,她现在最是发愁京城首富一事。
这帮人光把她传的是像神仙一般,却是没几个人来她这里消费,谭殊然彻底没了主意。
她瘫在破旧的小床榻上,舒服的长叹了口气,别人穿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她穿越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孤女。
还好是不用担心茅屋为秋风所破,她苦涩地掖了掖被角。
翌日。
宫里来人的时候她还是蒙着的状态,丝毫没想明白自己怎么能与宫中娘娘们有交集。
青禾兴奋地眼里闪着光:“姑娘就能入宫见娘娘了。”
李公公待她客气,给她比了个请的手势:“谭妆娘,跟咱家走一趟吧,莫要让贵妃娘娘等急了。”
大燕的皇宫比她前世去的故宫还要富丽堂皇,甚至可以说是奢靡。
阳光正好,透过一旁精致的角楼,往高墙内洒下一抹晨辉,琉璃瓦也闪着耀眼的光芒。
上好的白玉作为地砖,清晨的阳光打在地砖上映着温润的光,朱漆大门上的木匾上正是写着千禧宫三个大字。
她对千禧宫里的这位沈贵妃有些印象。
本也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儿,偏偏是个恋爱脑,喜欢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老皇帝也就罢了,时常精神内耗,儿子也不管,整天以泪洗面,早早的就殁了。
她穿书的时间比书中描述的早了许多,现在见到的还是十年前的沈贵妃。
年轻的沈贵妃是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行动举止自带一股贵气,娴静似娇花照水,唯独这娇花现在蔫蔫的,看着没什么精神。
“见过贵妃娘娘。”谭殊然福了福身。
上首端坐着的沈贵妃约莫比她大个五六岁而已,却憔悴的不成样子,谭殊然闭着眼也能猜得出来,估计就是恋爱脑又犯了。
“起来吧,赐座。”沈贵妃抬手,身旁的宫女给她倒了盏茶。
谭殊然捧着茶盏,见她迟迟不语,遂开口打破了这殿内诡异的安静:“贵妃娘娘召见民女有何事?”
沈贵妃抓着袖口的手紧了紧,衣袖的褶子十分惹眼:“本宫叫谭妆娘来,是想让你把本宫画的漂亮些,最好是,皇上能喜欢……”
听到她这番言论,谭殊然一时不想说话。
见她迟迟不应声,沈贵妃有些不悦地道:“谭妆娘可是有什么顾虑?”
“并非如此,”谭殊然放下了茶盏,笑道,“娘娘不若先做个保养,待皮肤状态好些了再召我进宫,届时民女好好为娘娘画个独一无二的,包您艳压群芳。”
沈贵妃贴上了自己的脸颊,喃喃道:“真的有那么不堪入目吗……”
宫女忙出言安慰:“娘娘听谭妆娘的话,先好好保养。”
果真是同书中所说,沈贵妃是那动不动就暗自伤神的主,皇帝拿她都没办法。
谭殊然劝道:“不若我给娘娘做保养,待皮肤状态回来了,皇上也就回来了。”
听到皇上会喜欢,沈贵妃打起了几分精神,多了几分乖巧:“那你来罢。”
谭殊然往丫鬟取来的一盆温牛乳里撒了把玫瑰,找了块薄如蝉翼的锦缎做膜布,如此浸湿敷在了沈贵妃的脸上。
“娘娘每日用玫瑰牛乳敷脸,可以加些蜂蜜,这样敷出来的脸又白又嫩,肤如凝脂,”谭殊然又嘱咐道,“切不可暗自伤神,越是忧思过重,越会看着苍老。”
她身旁的丫鬟看着是认真记下了,谭殊然放了盏牛乳在她身旁:“娘娘每日入睡前喝盏蜂蜜牛乳羹即可。”
沈贵妃是个大方的主儿,谭殊然得了不少赏银才乐颠颠的出来,一路上笑的跟花儿一样。
要是每来一趟都有这么多银子拿,她愿意天天来给娘娘做保养。
李公公引着她往偏门走,迎面走来的不知又是那位妃嫔,伸手抚了抚头上一步一晃的簪子:“呦,千禧宫里出来的,本宫竟不知沈贵妃还有这样的亲戚,想来是物以类聚了。”
谭殊然并不记得书中提及过这么一个人物,看样子位分也不是很高,
安常在上下打量着她,谭殊然明显能感觉到她是嫌弃自己。
也是再正常不过了,沈贵妃在宫中树敌无数,被那些娘娘们逮着她从千禧宫出来,可不得拿她当沈贵妃的什么人磋磨一番。
安常在是德妃一党的人,成日里也是打着德妃的旗号行事,李公公早已司空见惯。
若不是安常在得了皇上几分颜面,德妃何至于收用一个小小常在。
“见过娘娘。”谭殊然微微福身。
安常在身边的宫女上前厉声呵斥道:“大胆,见到小主竟然不跪下行礼!”
谭殊然眉心蹩了蹩,平民百姓是要跪宫妃没错,可好端端的突然走出个年岁相仿的逼她下跪,她还真是不愿。
方才在千禧宫里她便是没跪,沈贵妃也没有说些什么。
万恶的封建社会。
李公公笑着朝安常在行了一礼:“安小主,这是南街谭妆娘,我们沈贵妃专程召见的贵客,安常在还是莫要耽搁正事的好。”
“区区妆娘,见到妃嫔却不肯行跪拜大礼,谭妆娘这是要藐视皇权不成?”安常在今日心情欠佳,出来正是要来寻些人为难为难的,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谁。
李公公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安常在这么闹就是在打他的脸,更是在打贵妃娘娘的脸。
宫女得了安常在的眼色,直接上前强按着谭殊然,竟就是这么要逼她跪下。
她一个没有背景势力的孤女,要是安常在有心为难,她也是逃不掉的,
若是在宫中被人挑到错处,她才是真正的难以自保。
谭殊然微微侧身躲过了宫女,脸上仍旧挂着淡笑:“小主恕罪,您莫要同我一个病弱孤女计较,属实是我这身子骨太弱了些,我跪便是。”
安常在唇角微翘,娇笑几声:“倒是识趣,那就跪足三个时辰再走吧。”
第8章 刁奴欺主
宫门口,常公公苦着一张脸道:“三殿下还是去一趟吧,皇后娘娘催得紧,不然老奴这里没法交代啊。”
皇后是他的嫡母,又是养母,说到底还是有母子之情,他与皇后算是亲近些,可她偏偏她操起了长辈的心,见着太子和二皇子成了婚,眼下催到了他这里。
提及此事,黎景舟不胜其烦地道:“母后给本殿的那些世家女画像,本殿一个也不喜欢。”
常公公一张老脸皱成了包子,皇后娘娘急也不过是因民间流言传入了宫中。
人都道三殿下小小年纪征战杀敌,是大燕的战神皇子,可战神皇子却是有龙阳之好,不喜女子,反倒跟男子亲近。
这话皇后娘娘不好发问,可殿下这般,就是做实了宫外的流言。
黎景舟敛着眸子,让人看不出情绪:“常公公还是回去吧,本殿今日就不去看望母后了。”
“不好好教训一下,皇家的威严置于何地?”不远处又有妃嫔被教训。
自小在深宫大院里长大,他清楚极了女子的心思深沉,后宫宫斗一点也不亚于上战杀敌,他实在是厌烦这些看着娇滴滴,暗地就会勾心斗角的女子。
竹影在一旁提醒道:“殿下,又是南街的谭妆娘。”
黎景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就见她跪在地上被妃嫔训斥。
小小孤女倒是有些能耐,竟然还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