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错拿HE剧本后(7)
作者:呕花深处
没办法,陈家挥挥手就能让他们家的生意干不下去,要是真到那一步,当家的会打死她。
谭殊然没有分得竹影的半个眼神,不满地啧啧两声,撇下门口的老刁妇跟着大主顾回店内做造型。
摊主们还沉浸在柔弱孤女被逼着退婚的戏码中,蒋夫人在路上走着都能察觉到身后有人指指点点,她涨红着脸疾步回了宅子。
进屋看见儿子遛鸟侍花,她恨铁不成钢地拍着大腿:“啊呀,还在这逗弄那几只鸟,你娘都要被那个小贱蹄子欺辱死了!”
鸟笼前清瘦的男子身形晃了晃,从石桌上拿起一把瓷勺。
他给笼中的鸟添了一勺米,不慌不忙地道:“母亲,我倒是瞧着她是个不错的,不如纳进来做个妾吧。”
蒋夫人恼怒地上前戳他的额头:“你就喜欢那个花瓶,想她进门给你做妾也不成,除非等我死了。”
蒋公子眼眸微闪,没再应声。
应着陈书妍的要求,谭殊然将双眼自然放大,结合现代模特妆容使整张脸更为生动。
陈书妍对着模糊的铜镜端详着自己。
与之前不一样了,却又不是判若两人,正是所说的独一无二。
陈书妍眼眶一湿,谭殊然手忙脚乱地给她递帕子,头疼地道:“再哭妆可就花了。”
陈书妍紧紧抓着她的手,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我是高兴的,我从来没有这般高兴过。”
谭殊然失笑,唤青禾给她盘发髻。
古代的发髻多华丽繁琐,品牌商要求她身着汉服化古妆,偏偏发髻是她最大的短板。
因着给自己在直播间盘了个丑丑的发髻,她还火了一把,可见也是是丑到了一定程度。
系统及时地响起了喜悦的铃声:“叮——恭喜宿主,获得欢乐豆一百个,颜值加2分。”
伴随着光幕的闪烁,电子荧屏升级,上方的欢乐豆也跟着蹭蹭暴涨。
陈书妍出手阔绰,原定化妆一两银子,私人订制便是五两,这人倒是直接拍了一个银锭子在桌上:“置办些店内陈设也好,权当感谢谭妆娘了。”
谭殊然不知道陈书妍走出谭家当铺后引来了怎样的轩然大波,她方才说的陈设倒是让她想起,这本就是当铺古董店,改换成偏现代的设施仅仅添些物件是不够的,她还需要充足的银子大改。
有些嫌弃地捻了捻身上的衣料,肚子也顺势的响起,谭殊然哀叹一口气,哪里都需要银子啊。
人是铁,饭是钢,钱能慢慢赚,肚子却不能饿着,她还是多补充些营养的好,省得哪天昏死过去无人问津。
正街繁花迷人眼,是王公贵族大家小姐最爱逛的地方,谭殊然今日正是要奢侈一把。
选来选去最后还是挑了个干净的牛肉米线摊子,看到米线的那一刻,她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摊主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米线,添了一大勺辣油与葱花,牛肉大片香浓,牛肉高汤的味道极其鲜美,配上米粉的爽滑,鼻尖满是浓烈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米线进肚的那一刹她才有了几分真实的感觉,人间烟火里,这才难得的放松时光。
她选的地段大都是老翁老媪居多,听他们闲扯唠嗑,谭殊然琢磨这自己的生意经。
“有这么一回事?”老媪脸上的褶子也跟着抖了抖,显然是不敢相信卖玉姑娘的话。
谭殊然也跟着竖起了耳朵。
卖玉的姑娘后怕地轻轻拍着胸脯道:“可不是这回事吗,唬人得很,听闻前些天还是有些用的。”
“真让谭家孤女治死了?”
老媪话一出口,谭殊然最后一口牛肉汤直直地喷了出来。
第6章 公堂受刑
治死了,她又治死谁了?
老媪还以为是惊扰了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姑娘吃饭,歉意的笑了笑:“姑娘没事吧,老婆子声音大了些,你别吓着……”
谭殊然真是被吓到了,她连着咳了几声,险些没呛死,还是强撑着追问老媪:“阿婆,您方才说什么?”
老媪惋惜地叹了口气:“你说那谭家小女娘也是,不会治就莫要治了,她偏要逞这个能,直接把林家公子给治死了。”
谭殊然登时眼前发黑,老媪的唉声叹气让她心里一片冰凉。
原主是上辈子挖了谁的坟吗,怎么人人都要暗害她,现如今因果报应全轮回到了她的身上。
谭殊然也没了再吃一碗的心思,付了银子就往回赶。
如她所想,她那可怜的小当铺又被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只不过这回围她当铺的还有几个官兵。
当铺门口躺着一具面容糜烂的男子,面部红的泛紫的痤疮严重道堪称腐烂,甚至发黄的脓包上还趴着几只白胖蛆虫。
离得近的女子拿帕子捂着唇不住的干呕,忙退了出去,男子们亦是没有好到哪里去,但还是忍着干呕等待谭殊然的反应。
谭殊然别过了头,看到他脸上的蛆虫,很难不联想到那碗牛肉米线,差点把方才吃进肚的米线吐的一干二净。
地上的男尸正是前些天威胁过她的林公子。
林公子身旁的老妇人哭嚎着,不住的捶打着自己:“我的侄儿,你被害的好惨啊……”
哭了好一阵,老妇回过神来恨恨地看着谭殊然,干瘦的手指着她不住地哆嗦:“都是你,充什么神医,害死我侄儿,我要你偿命!”
谭殊然忍着恶心沉声开口道:“你侄儿,这可是你亲侄儿?”
老妇闻言一怔,随即应声道:“自然是。”
谭殊然冷声道:“我倒是想不通,哪有老妇人将自己死去的侄儿扔在地上讨公道的。”
老妇死死盯着她,许久怒声道:“怎么,老身还能讹你不成?”
又瞥了一眼地上林公子的惨状,谭殊然抚了抚胸口,不看难受,看了难受一天。
她摇了摇头,无奈道:“那可未必。”
老妇又是哀嚎又是怒骂着:“天爷啊,有没有人管了,天子脚下出了这等事,老身要去敲鸣冤鼓,若是京兆尹不管,老身再去敲登闻鼓。”
敲登闻鼓便是去告御状了,谭殊然扬了扬眉头,这老妇要是知道敲登闻鼓得先挨二十大板,不知会不会吓得昏死过去。
登闻鼓历朝历代以来不为众人所知,这老妇如何能想起登闻鼓,怕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想起那天晚上被追着砍,谭殊然沉下了脸,又是南街的主事之人?
许是南街的动静太大,京兆尹竟然亲自过来了,老头儿捻着白须十分不悦地道:“将这两人带去公堂,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谭殊然蹙了蹙眉,补充道:“大人,把林公子的尸身也带去公堂找个仵作验一验吧,省的有什么误会。”
“那是自然。”京兆尹打量着她。
谭家孤女这两日可算是出了名,他倒是想看看这般柔弱的女子在公堂上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
谭殊然微微福身行了一礼:“还望大人替民女寻一位医术高明的郎中,民女也好自证清白。”
宫门口。
黎景舟冷着脸把手中密函递给竹影,拢了拢袖口:“明日送出去。”
竹影神色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藏于衣襟:“殿下,那边还盯着。”
“无妨,这就是给他们看的。”黎景舟淡然道。
父皇上了年岁,诸位皇子看似兄友弟恭,实则不然,九子夺嫡之战在即,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撕破这层薄纸。
“南街那边如何?”
南街是京城的闹市,里面多混杂着二皇子与四皇子两支党羽的人,两党每每都会趁乱勾结在一处。
这帮势力如硕鼠蛀虫一般烦人,无法彻底根除,唯有阻断南街闹事。
竹影如实道:“南街出了命案,当铺的谭家女娘被带去了公堂。”
黎景舟皱了皱眉,才一会的功夫,这女子可真是能惹事的很。
公堂之上。
匾额上题着正大光明,巨大的四个字龙飞凤舞,惊堂木一响,老妇趴跪在地上:“求大人替老身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