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错拿HE剧本后(11)
作者:呕花深处
谭殊然脸上还挂着温润的笑,合上了账簿轻声道:“老太太,我饶得过你,死去的谭姑娘肯饶了你吗……”
青禾在前厅忙得热火朝天。
她刚引着一众姑娘们到了谭家当铺的里屋,就瞧见翟媪不住地跪地磕头,而谭殊然则是一脸惊慌:“翟媪这是做什么?”
青禾也被吓了一跳,翟媪最是倚老卖老,今日这是出了什么事?
翟媪浑身抖得似筛糠,嘴唇也跟着不住的哆嗦:“老奴不该偷拿银钱,老奴对不起姑娘和已故的东家。”
人群中一阵哗然,青禾皱紧了小小的眉头:“姑娘,要不要报官?”
按照大燕的律法,翟媪理应重大二十大板,再将偷到的银钱悉数奉还。
重大二十大板,届时也就是留下一口气了。
谭殊然似乎有些为难:“可是,翟媪毕竟跟了我们这么长时间。”
青禾身边的姑娘听不下去了,义愤填膺地道:“还是报官吧,她欺辱主家的时候怎么没有顾及着昔日的主仆情分。”
“是啊,这种刁奴当铺是要不得的。”有姑娘小声回应道。
翟媪闻言像是疯了一般站了起来,神色癫狂,一把推开围观的姑娘们:“不要报官,谭家姑娘的鬼魂会找上来!”
她躲在一个姑娘的身后,弓着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谭殊然。
谭殊然垂着眼眸,长睫挡住了眼中闪烁的神情。
听着翟媪疯言疯语,有姑娘直接出门报了官,直到官府上前拿人,不顾她厉声尖叫把人拖走,谭家当铺才归于平静。
方才这场闹剧中,她看中几个能干的姑娘,是些个遇事不慌的性子。
专门留下了三个姑娘,谭殊然将前些天准备好的员工守则分发给三人:“你们也看到了,像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我是断不会留的,三位若是打定了主意留下,还是忠心些最讨喜。”
员工手册是她一份一份手抄来的,虽是并不擅长毛笔字,但还是留下了一沓稚嫩的字迹。
只见那员工守则里写着,如何迎客,如何介绍妆面造型,诸如此类。
鸣蝉眼睛亮了亮,兴奋的样子不加掩饰:“姑娘,我们三人何时能上工?”
许是外面传的太神了些,这姑娘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谭殊然不禁失笑:“莫急,这一行可不像你们看着那般简单,这些天看着我如何化妆做保养,待上手熟练了,就轮到你们上工了。”
趁着这些天闭店,谭殊然也打算好好教教她们。
这几个丫头都颇为机灵,什么东西上手学的也快,青禾跟她们处的不错,谭家当铺难得的其乐融融。
“像我们青禾,就是典型的美人胚子,稍作打扮就能迷倒不知多少公子王孙。”谭殊然看着青禾越来越红的脸,笑的意味深长。
青禾羞得低下了头,嘴里还不住的埋怨道:“姑娘莫要打趣我。”
见她一副得逞的样子,青禾自知上当受骗,佯装生气地撇了撇小嘴。
谭殊然一个实际二十几岁的大学生,混在这群平均十六七岁的姑娘里充当孩子王也是乐在其中。
研究了几个丫头适合的妆容,谭殊然给她们一番大显身手,最初几个平平无奇的丫头,瞬间在她的巧手下变成娉婷窈窕的美人儿。
都是爱美的年纪,几个姑娘先是惊叹后又嬉笑着。
谭殊然手里有了些银子,做事也雷厉风行了起来。
她带着几个姑娘上街置办了套新衣服作为工装,衬的娇滴滴的惹人爱,才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谭殊然都已经盘算好,等手里资金周转开了,就犒劳她们一番,带她们赚钱走上人生巅峰。
她做着出名的美梦,那边也到了沈媚姎出嫁的日子。
谭殊然寅时就爬了起来,感叹着出嫁不易,昏昏沉沉的收拾完妆具,坐上了驶向沈国公府的马车。
整个沈国公府喜气洋洋,沈家嫡女今日嫁入皇家,给二皇子做正妃,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沈媚姎早已开面完毕,坐在妆台前等她了,见着她进来,笑着招呼道:“谭妆娘,这几日辛苦你了。”
沈媚姎精神头好了许多,今日脸上带了些绯红,瞧着是含羞带怯。
谭殊然打趣道:“我们新娘子美极了,二殿下可真是好福气。”
那疤痕微微泛了粉色,旧的血痂已经脱落,上手也好遮了不少,谭殊然迅速上手给她打好了底妆,拍了定妆粉。
沈媚姎好奇地拿起那一盒散粉:“谭妆娘的香粉好稀奇,都是自己做的?”
“是了,这可是京城独一无二的。”谭殊然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
沈媚姎任由她摆弄着,若有所思地道:“我用着是极好的,不若谭妆娘卖我些?”
谭殊然无奈的笑了笑,她倒是想卖,不过这可是现代的产物,她哪里有那么多欢乐豆去倒卖。
“沈小姐见谅,我这独家秘方所制,又内含养肤成分,现下实在没有多余。”谭殊然斟酌着给她解释。
沈媚姎有些惋惜的开口:“那谭妆娘哪日卖香粉记得给我留一些。”
“定会给皇子妃留些的。”谭殊然笑道。
新婚讲究明艳大方,端庄得体,红妆配婚服,沈媚姎今日是惊艳全场的那个。
推开作为遮挡的屏风,沈媚姎轻声道:“母亲。”
内室走出面若桃花的女子,却不同于别家新嫁娘,更精致好看些。
看人只道一声:新妇美如玉骨奴,粉面桃花相交映。
外面天光大亮,顺应着大婚喜庆的氛围吵闹了起来,迎亲的队伍来了。
谭殊然得了沈国公夫人封赏的大红包作为随喜,打算回当铺好好补上一觉。
她绕过偏门,只差临门一脚时被人叫住:“你是姎儿的随身婢女?”
走个侧门还能碰上人。
谭殊然一头雾水的看着门外来人,一身红衣十分惹眼,骑着高头大马,不是二皇子又是谁。
真是奇了怪了,她穿的那么像丫鬟吗。
谭殊然强扯起一抹笑,对着风光的那人福了福身:“二殿下认错了,民女不过一介妆娘。”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二哥不与谭妆娘是熟识吗?”
又是黎景舟。
是了,二皇子大婚,黎景舟身为皇弟理应来露面的。
他今日仍是万年不变的一身白衣,与眼前大婚一片片喜庆的的氛围格格不入。
一点面子也没给二皇子。
二皇子看他的眼神带了些怪异,终也是没说什么,骑着宝马去了正门。
这兄弟二人的感情简直到了冰点,谭殊然啧啧两声。
看过不少宫斗剧,她知道皇家最是凉薄,面上再过得去,等到利益发生冲突时,哪个也不会心慈手软。
逃也似的躲开了黎景舟这边的伴郎团,谭殊然忙是赶回当铺,生怕晚一步又碰上哪位熟识。
熟识是没机会碰得上,全程只有心绞痛陪着她,心脏处一抽一抽的疼痛险些让她昏死过去。
谭殊然惨白着一张小脸,捂着心口处的手加了几分力气。
二皇子大婚,也没有哪位娘家人敢拦着他不让进,他顺利地到了沈媚姎的房门口。
“本殿怎么不记得红妆楼有这么一个小妆娘?”二皇子沉声问着身旁的侍从。
他并没有明白黎景舟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这个弟弟惯会阴阳怪气,向来不与他明说。
随身侍从自然也给不了他回答。
谁又知道红妆楼何时来了个美娇娘。
京城内因着大燕的皇子大婚,满街撒了铜钱和喜糖,皆是喜洋洋的一片。
北界郊外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树林中白雾弥漫,立秋的天儿,地上竟是起了一层霜。
林子里泛着凉意,迷雾中还依稀能看见几个打转的身影,仿佛是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
“他娘的,这小崽子跑哪去了?”汉子恶声恶气地叫骂着。
一个声音粗嘎的男子道:“都说了换个地方,偏选这么个鬼地方,闹鬼似的把人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