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放心。”卓雅傲娇的抬起下巴，“我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夏沁颜环住她的腰，笑得眉眼弯弯。

“接下来公布第十一名到第一名。”

现场气氛更加紧绷，尽管知道自己应该基本没可能排名这么靠前，但不少人还是禁不住暗含期待。

“假如呢……假如真的被我碰到那万分之一的机会了呢？”

总会不由自主这么想。

乔茹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

异常显眼。她确信自己不至于排到五十九名之后，那便是进了出道位。

就是不知具体名次……

“第十一名。”慕臣声音平静无波：“乔茹。”

“咚”，乔茹一颗心落了下去，而后又猛地提起。

她是最后一名，她竟然排在了出道位最末……

她再次扣起了指甲，失望、落寞、不甘，种种情绪充斥着她的内心，耳边再也听不见其它声音。

一开始都只能排在最末，那等下期她从A班跌落，是不是也会直接跌出出道位？

凭什么？卓雅、郭湘，甚至是翁莉、杨冰，她们哪一个实力比她强了！

难道就是因为和“她”成了朋友，所以连人气也水涨船高吗？

乔茹咬着唇，脑袋嗡嗡作响，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将手插进了衣兜。待摸到一个尖尖的东西，她的心才渐渐平稳。

不怕不怕，她还有退路……

“第十名，翁莉。”

翁莉耸耸肩，瞧着对这个结果并不在意。

“第七名，郭湘。”

郭湘原地蹦起，正想笑，似乎又觉得不合适，硬生生止住了后面的动作，显得十分滑稽。

“第六名，杨冰。”

杨冰抱着胳膊，淡定点头，“还算公正。”

“第五名，厉惠娟。”

厉惠娟没什么表情，只有在夏沁颜拥抱她的时候，唇角才露出两丝笑意。

还好与你差得不算远。

“第四名，卓雅。”

卓雅惊讶地瞪大眼，指着自己不敢相信，“我？？”

真的没搞错吗？我初舞台那么烂的，这都能第四？她第一反应便是——

“丝玟塞钱了？”

导演：……

“不许造谣啊，我们一直奉行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原则，绝对不会暗箱操作！”

他拿着大喇叭喊，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不奇怪。”杨冰道：“现在网友都喜欢一身反骨的人，越和节目组对着干，她们越兴奋。你第一期就揭露了导演的‘小算盘’，观众自然高兴，一高兴，就顺手给你投个票喽。”

而且第一期就她和郭湘话最

多，reaction最频繁，估计镜头肯定不少，排在高位并不难理解。

卓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她之后的路线就是和节目组对着干，致力于给导演添堵？

若是被导演知道她的想法，恐怕会立马修改票数，送她滚蛋。

“第三名，袁婕。”

袁婕洒脱一笑，和厉惠娟默契击掌，而后抱住夏沁颜，默默在心底给自己定下下一步的小目标——

再升一位，成为离她最近的存在。

“下面请夏沁颜和楚菲菲站到台前。”慕臣合上词卡，往旁边挪了两步，由工作人员抬上两架立麦。

夏沁颜和楚菲菲互相对视一眼，楚菲菲眉头微挑，率先踏上舞台。

结果公布到这，所有人都清楚第一第一必然是在两人之间产生，只是不知谁第一谁第一。

“楚菲菲吧？她本身就是粉丝基础，比我们强多了。”

“我也觉得，虽然小颜是初C，可毕竟才播第一期，观众还不知道后面的发展。我估摸着第一次排名小颜很可能是第一，但这次还是楚菲菲。”

“那可不一定。”有人不赞同：“你们忘了她的反弹琵琶了？相当震撼好吗！”

“这倒是……”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自己觉得谁会是第一？”慕臣的视线从楚菲菲身上一掠而过，望向某人时，眼神明显柔和很多。

“在揭晓结果之前，要不请两位互相放个狠话吧？”

“喔~放狠话、放狠话！”众人纷纷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

“小颜别怕，干死她！”郭湘扯着嗓子喊，被袁婕狠狠瞪了一眼。

楚菲菲撩了撩头发，头一甩，端得是风情万种。

她握着话筒微微俯身，斜着眼瞧身侧的女孩，上挑的眼线让她显得妩媚的同时，又多了份侵略性。

“是我。”

她没有说“我觉得”、“我想”、“应该”，而是直截了当的两个字——是我。

第一就是我。

“这也太傲了吧！”卓雅龇牙，半是笑半是哀嚎：“你在瞧不起谁呀，我们颜颜才不会输！”

其他人也是“嘘”声一片，之前还紧张低沉的气

氛转眼便重新热闹起来。

楚菲菲没理她们，唇角轻轻一勾，手指从发丝滑落到胸前，一语双关。

“因为我比你……大。”

众人一怔，继而哄堂大笑。

“说得对！”“没错！”“菲姐牛逼！”

袁婕等人无奈摇头，脸上不由也带了笑，这个小颜还真比不上。

慕臣起初并不明白，等见到其他人的反应，才察觉到什么，下意识便瞄了眼某处。

嗯，好像是……

他面色微红，忍不住以拳抵唇，轻轻咳了咳。

罪过、罪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什么都没听懂。

“菲姐。”哄笑声中夏沁颜淡定开口，然而正对着选手席、鲜红欲滴的右耳却将她内心的羞窘暴露无遗。

“您是比我、年、纪、大。”她一字一顿，着重在“年纪”一字上咬重了音。

“不过有句话不知您听没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边推边说请让让。您啊，该让让了。”

正所谓用最怂的样子说着最狠的话，说完还自觉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模样简直不要太可爱。

楚菲菲都禁不住喷笑出声，一时间笑声完全冲散了即将有人离去的悲伤，几乎快要冲破屋顶。

“犯规，这是犯规！”

她边笑边摇头，对着这样的脸还怎么忍心继续说狠话，恨不能抱进怀里揉揉才好。

夏沁颜眨眨眼，似乎不太明白她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咳。”慕臣撇过头，做了好几分钟心理建设，才算是勉强将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压了下去。

“我们还是直接来揭晓答案吧。”

“《进击吧练习生》第一轮顺位排名……”

笑声渐渐停歇，密集的鼓点声一下又一下，犹如敲击在众人的心头，慕臣磁性清越的嗓音慢慢响起——

“楚菲菲……”

周叶音睁大眼，不停默念着：“不要、不要……”

“以7546728票位列第一，恭喜。”

有人惊讶，有人欣喜，有人皱眉面露担忧，有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楚菲菲眸底划过一抹失落

，原本她也以为这次赢的概率会更大，谁知仍是一场空。

然而转瞬，她便再次扬起笑脸，甚至比以往更加张扬艳丽。她没有说些客套的感谢话语，而是对着话筒霸气宣言：

“这次让你赢，下次就不一定了。想让我这个前浪让一让，你且还有的等。”

“菲姐威武！”“加油！”台下叫好声不断，属杨冰声音最大。

“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

楚菲菲唇角一抽，不是很想当这个姐。

“接下来让我们恭喜夏沁颜，以8，906，359总票数获得本次顺位排名第一。”

慕臣抬起手臂，指向前方，“请两位坐上属于你们的位置。”

人群自觉让开一条道，夏沁颜转头，楚菲菲伸手，两人相携走下舞台，走过挤挤挨挨、神色复杂的人群，再次踏上初次评级时走过的台阶。

地面晶莹光洁，清晰的映照着上面的身影，她们走得不紧不慢，从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