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把绣坊盘活了(35)

作者:暴躁喵
“你怎么在这里?”

她按时来晏侯府教宋冉刺绣,在路上遇到晏时牧。

“我是来找宋娘子的。”她说。

封云初转过身,指了指走在后面的一个身着奇怪的人,问道:“世子,这是?”

她知道这是往冉月阁去的方向,怎么能让外男进入。

晏时牧扯着嘴角,似笑非笑,“不知是哪个人在大夫面前说,姨娘的院子需要修缮,还要挪动里面的东西,所以请了个风水师来看。”

始作俑者慢悠悠地挪动脚步走在一旁,被晏时牧一句话呛着,没注意看路,差点崴了脚。

“哎哟。”她叫了一声。

晏时牧担心想去扶她,知晓后面跟着一群人,就缩回了手,挺起腰杆,眼睛盯着她的脚边,关心道:“你没事吧?”

封云初摇摇头,悻然道:“我没事。”

几人走进冉月阁,晏时牧停在院子门口,封云初略过他直接进了院子。

从来冉月阁一个月来,她已经和宋冉十分熟悉,宋冉特意与院子里的婆子们说过,以后绣花阁的封姑娘来,就不必通报,直接进来即可。

她转头看了看晏时牧,进了院子。

宋冉前几日和晏徽廉说的时候就知道,晏徽廉会派他的儿子来负责这件事。

但今日看到晏时牧,她还是有些惊讶的。

从她离开前大夫人的院子开始,晏时牧就很少见她,这个院子也没有来过。

上次是第一次。

快十年了,他还没有原谅她。

这次也不知为啥,晏时牧会答应来冉月阁。按理说他从小忤逆晏徽廉,与她相关的事应当是排斥的,今日居然会来。

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侧了下头,正好看到方才进屋在准备绣具的封云初。

宋冉招了招手,打发吴妈妈出去带路,引晏时牧和风水师测风水。

屋里,封云初带着宋冉坐在碳火旁,两人开始今天的刺绣。

按照封云初的教学进程,一个月她可以学习新的东西。

她先让宋冉绣了一朵花,过程不是很复杂,但宋冉已经可以不看她画的针线轨迹开始绣了,进步确实挺大。

“宋娘子,接下来我叫你使用十字交叉法和连续回针绣法,我把它画下来,我照着上面给你讲……”封云初一边指着自己绣的花朵,一边说。

等了一会儿,宋冉没有反应,她抬起头就看到宋冉一脸笑意看着她。

宋冉也发现了她,问道:“封姑娘,你要什么?”

封云初只好将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她不知道宋冉脑海里在想什么,总是看到她笑,她一问,宋冉又不笑了。

她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

两人绣了一下午,直到外面响起吴妈妈焦急的声音。

“娘子,娘子……”吴妈妈累得气喘吁吁,走到门口扒着门说,“娘子,那风水师院子里的树木最好都不要移动,也不要修葺,说会断了……断了……”

吴妈妈支支吾吾,说话时眼睛往外瞟。

宋冉大概猜到吴妈妈会说什么,心里一急,又是一阵猛烈咳嗽。

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忙将暖炉里的碳火往足了里烧。

她的病得了好几年了,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好,她觉得自己可能连这个冬天都不能活过,所以才想跟着封云初学刺绣,在最后一段日子里,为家里人绣一些东西。

为了弥补从前的过错。

宋冉摆摆手,边咳边说:“算了算了,不挪了。”

“可是你的病……”吴妈妈担心她。

“天命如此,不可强求。”宋冉垂着头,继续咳起来。

封云初回身让丫鬟端了药过来,又从旁边桌上拿来蜜饯,她拍了拍宋冉的背,让丫鬟伺候宋冉喝药。

喝完药,宋冉才觉得心里好受些,吴妈妈过来伺候她休息。

看宋冉这个样子,今日的刺绣课程要先结束了。

出门时,封云初刚出门,就碰到晏时牧,他好像才出来没多久。

看到她,晏时牧走了过来,“我送你吧。”

她没拒绝,点点头,“好。”

两人走在冉月阁外的小石板路上,又是刚才她差点摔倒的位置,她害怕再摔着,往里边挪了挪。

两人静静走着,许久,封云初打破安静,问:“世子,宋娘子的院子真的不能挪吗?”

走在后面的晏时牧顿了一下,她刚好回头看到他点头,应了声“嗯”。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听晏时牧说:“姨娘的事你就别管了,做好你自己的事吧,我记得你还有几百两没还我。”

这人也太小气了。

“我记得,你晏世子的事我怎么能忘,我会尽快赚到钱给你。”

借点钱至于吗?催命似的。

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噗嗤”笑声,她才知道他是逗她的。

两人又沉默下来,走了两步,封云初突然想起什么,“世子,我听吴妈妈说宋娘子才二十五岁,怎么这么年轻就生了这么重的病?”

慢性气管炎是很常见的病,病发年龄段应当是中老年,这么年轻就得的还是比较少的。

晏时牧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提起有关宋冉的所有。

今日他本也不想来冉月阁,只是听说封云初会来这里,他便听父亲的话过来看看,至于院子里的东西能不能动,一点不关他的事。

宋冉的事,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也不管宋冉要干什么,最好她不要再伤害他身边的人。

像宋冉那样的毒妇,生与死,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晏时牧以为,他会是这样的。

直到他听到晏竖来说宋冉要搬院子,听到院子的名称,晏时牧再也坐不住了。

他冲到晏徽廉书房,威胁道:“父亲,你如果让她搬进那个院子,我就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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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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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吗?

伤心吗?

不,是愤怒。

再次从父亲口里听到“清月轩”三个字,晏时牧只觉得愤怒。

母亲过世八年来,父亲连清月轩外院都未曾去过,现如今为了宋冉那个毒妇,竟然要让她搬进去。

对于父亲来说,和母亲十几年来的夫妻之情,就那么容易被人替代吗?

书房里,晏徽廉把笔搁下,抬起头,额前皱起一片,他盯着晏时牧,眼里没有半分世情。

“你刚刚说什么,你要杀她,”晏徽廉说,“她做什么了你要杀她。”

晏时牧侧过头,不去看晏徽廉,却瞧见被晏徽廉放在角落的那副苏绣《荷塘鸳鸯图》。

刺绣太过长久,上面布满灰尘,有些绣线已经洇了色,粘在一起没了往日的绚丽颜色。

他记得,那是母亲过世前绣的。

“冉儿病重,一年似一年弱,既然大夫说要找一个好的院子,作为丈夫,我就要给她找,我看清月轩修缮不错,一直空在哪里做什么,倒不如拿出来做做好事,让冉儿养养身子。”

晏徽廉刚说完,晏时牧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力度之大,桌案上的墨砚飙了出来,飞溅在他的脸上。

他没有伸手去擦拭,任由墨汁从脸上流下来,淌入脖颈处。

那句“丈夫”简直让人深觉心寒。

“你还记得吗,那个院子是我母亲的,一个伺候过她的婢女爬上你的床,占了她的丈夫,现在还要来占她的院子,你是要她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吗?”晏时牧恶狠狠瞪着晏徽廉。

以前,他以为父亲对母亲可能还有点爱,为了补偿母亲娘家叶家,在官场上,父亲徽帮着小户叶家做了很多事,让叶家在朝廷立足,在叶家遇难时续弦母亲的妹妹,帮叶家度过难关。

以前,至少他以为晏徽廉是有心的。

如今看来,晏徽廉恐怕有心无情。

“不管怎样,清月轩,任何人都休想去沾惹,否则我说到做到。”晏时牧的威胁声在屋里响起。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管屋里人怔忪的目光,转身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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