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后宫全员恶人[穿书]+番外(44)
作者:顾青词
“要么你自废武功自刎,要么……我就杀他。”娄翠不想与他争论,眼神一凛:“你选吧。”
宁子蹇心知她说真的,一时间犹豫了。
他并不是怕死,只是才重生一回,许多事他还没有完成,不甘心就这样白白死去。更何况,就算他死了,娄翠也未必真的放人,这女人杀人如麻,谁能信一个疯子的话?
他的沉默在祝宝棋的意料之内。
“我就说吧?”祝宝棋悄声说,“你偏不信。”
娄翠瞪他:“闭嘴。”
她有些气闷,忍不住骂道:“你真没用。”
“……呃。”祝宝棋尴尬,“还、还好吧。”
上一世的他还是挺有用的,这一世只是摆烂而已。
“你身为皇帝,被个臣子拿捏,真不懂义父为何临死还在维护你。”娄翠义愤填膺,“你根本不配。”
祝宝棋听着她骂人,闭嘴不敢在说话,怕刺激到她,万一她一气之下真把他噶了。
娄翠怼完祝宝棋,又去骂宁子蹇:“怎么还不动手?莫非你舍不得死?”
“我的确舍不得死。”宁子蹇缓缓向前走了几步,“你要杀他,那便动手吧。”
他的话一出,娄翠绷不住了。
“你竟然让一国之君去死!?”她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义父说得对,你狼子野心!”
宁子蹇不屑一顾:“尚春也配议论我?”
说是要杀祝宝棋,可是娄翠的剑却迟迟没有落下,祝宝棋看着宁子蹇的神色,心里急了。
女侠你别愣着啊!这厮一看就是在使坏呢!
果然就在娄翠犹豫的片刻,自他们背后的某处矮木丛里忽然跳出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接连袖中刺出几枚银针,娄翠下意识回神去挡,宁子蹇趁机一个纵身上前拉住祝宝棋,将人带到怀中抱紧,厉声道:
“杀!”
紧接着,不知从哪里又冒出十几个同样黑衣的男子,一拥而上将娄翠困于其中,与她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落叶纷飞,娄翠的身影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渐渐吃力。
再强的高手也难敌群殴,娄翠的下场可想而知。
“住手!”祝宝棋着急,掐着宁子蹇的胳膊喊道:“让你的人放了她!”
宁子蹇强压着他的手道:“不杀她,将来迟早也是个隐患。”
“我不管!”祝宝棋恶狠狠地威胁,“如果你杀她,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宁子蹇宛若没听到他的威胁,继续吩咐手下动手,务必要让娄翠现在就死。
千钧一发之际,林中被人丢了烟雾弹进来,一大股浓烟四散开来,能见度瞬间降低,祝宝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待到烟雾散尽,地上躺了十几个黑衣人,娄翠的身影不知去处。
第39章
娄翠看来是有同伙, 得知她被人救走,祝宝棋松了口气。他希望自此娄翠能想通,远走高飞,别再回来报仇了。
“在想什么?”
马车里, 宁子蹇见他心事重重, 握住他的手低声询问,“可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祝宝棋懒得动, 倚在车厢旁闭目养神。
宁子蹇嘴唇动了动, 眼底有些心虚, 最终还是开口道:“其实,我也并非不愿求死换你, 只是……万一我真死了,那女人还是要对你动手怎么办?”
“况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祝宝棋打断了。他睁开眼坐直身体,面向宁子蹇,不耐的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没必要跟我解释——我不在乎。”
“不是的!”宁子蹇急了, “我真的没有……”
祝宝棋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没做, 宁子蹇本来想好的许多辩解的话忽然就卡住了。他忽然真切的明白, 他真的失去了祝宝棋。
“非要我把话说得很明白吗?”祝宝棋轻声说,“宁子蹇, 我了解你,一如你了解曾经的我。”
“你我都很清楚, 即便娄翠真要杀我, 你也不会选择自戕的。”
他说:“在你心里, 永远不会有人比你和你的皇位更重要, 哪怕是我。”
“或许你的确对我有几分真心, 但……那又怎样?”
“十分的真心尚且要掂量,何况只有那么几分?你只不过是因为前世没得到心中有悔,重来一次,你的选择还是一样。”
宁子蹇快要被他的话压垮了,摇头说:“不、不是这样……我没杀你……”
“对。”祝宝棋点头,“是应棠自作主张给我端了毒酒。但你敢说,你毫不知情?一点点都没有料到他的行动?”
宁子蹇胸口剧烈起伏,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说,至少要把自己摘出去,但他自己也知道那些话不过就是说来骗人的。
前世应棠与祝宝棋势同水火,应棠受了乔双玉的挑拨,以为太后之死是祝宝棋所为,应家倒塌也是祝宝棋下的令,所以处处与他作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那时他才刚登基,就算忙于重组朝堂,也不至于完全不清楚应棠的动向,所以祝宝棋的猜测是对的。
他的确默许了。
“我曾经怨恨过你。”祝宝棋别开视线,盯着车厢内某处出神,“那时我痛得要死,内脏火烧一样灼热。我恨你欺骗,恨你无情,更恨我自己眼瞎。”
宁子蹇双手掩面,气息逐渐不稳:“别说了……”
“为何不说?”祝宝棋皱眉,“已经发生的事,难道你假装忘记就能掩盖事实?”
“可是我后来释然了。”他接着又缓缓说道,“我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再睁开眼的时候。有时我也想不通这个世界重生的机制是什么,不过我认为,能重头来过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
“我可以选择一次新的人生,你也可以安安心心当你的皇帝。我会写下退位诏书,你不必再背负谋反的罪名,我们从此天各一方,永不见面。”
宁子蹇抬头,双眼一片赤红:“我不允许!”
祝宝棋冷笑,嘲讽道:“你凭什么不允许?就算你强留我在身边,要一个不爱你的人有什么意思?你天生犯贱吗?”
宁子蹇不断摇头,嘴里不停呢喃:“不行,我不放你走。”
“你不许走。”
祝宝棋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前世他曾真切爱过的人,那时他以为这人浑身哪哪都好,有勇有谋正义凛然,就算出身底层也未曾有过一丝自轻自贱,反而处处积极向上,浑身充满力量。
可是经历那么多后,去掉曾经的爱情滤镜再去看,宁子蹇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他自私,冷漠,无情,为达目的谁都可以牺牲,根本不是什么良配。
祝宝棋于是不再怨恨。变得人从来不是宁子蹇,他一直都是那样的,只是自己太蠢,恋爱脑上头的时候自动自觉地把那些本来很显眼的缺点忽略,错把人渣当宝贝。
“那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祝宝棋重新闭上眼往后一靠,拒绝再与他交流。
宁子蹇已经偏执了,他们之间根本无法沟通,纯属浪费时间。
马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是气氛比之前更加清冷,无论宁子蹇如何示好,祝宝棋都不肯睁眼再看他。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皇宫。
福顺身上受了点伤,祝宝棋吩咐他好好养着,暂时没让他在前服侍。宫外一趟回来,祝宝棋经历了绑架,反而更坚定了要离开的念头。
田氏兄弟已然不成气候,倒台也只是时间早晚,反正乔双玉会处理好一切,他继续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早早离去。
第二天他把乔双玉叫来,开门见山道:“朕要退位,你帮着草拟一份退位诏书。”
乔双玉猛然抬头,“什么!?”
“我说,我要退位。”祝宝棋懒洋洋的重述,“朝中你的文笔最好,这事交给你办。”
祝宝棋一直有心离开,乔双玉并非不知,可他没料到会是在这样的时机。沉思片刻,他说:“可是,宁子蹇或许不会同意。”
上一篇:路边的徒弟不要捡
下一篇:穿到古代把绣坊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