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番外(51)

作者:小阿锦


左安礼没说话,扑跳的心脏却在诉说着,他是欢欣雀跃的。

只是因白谨的这句生辰礼,好奇怪,他揪住胸口,好似想将不听话的、动得跟兔子蹦跳一样快的心给抓出来,狠狠制住。

两人碰面时正当下午,在当地有个习俗名为“赶初一。”

意思是在这天要赶大集、逛庙会,享受红红火火、除旧迎新的春节。

在晨起后,他们已经给街坊邻居和亲朋好友拜了早年,现在满街上都是行人。

大黎朝风俗开放,百姓也不羞涩内敛,全都盯着白谨他们看。

左安礼在天子的明堂上接受皇帝召见,面对威严的大臣和侍卫时尚能神色如常,被夸有其父之风,哪怕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现在被人用炯炯目光盯着,居然红透了脸。

他知道这多半是因人而异。

“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我请你喝茶。”左安礼眸子半垂,眼睫微颤,不去看白谨明亮清澈的茶瞳。

“好呀。”

果然听见那毫不迟疑的同意声。

二人怕被人群冲散,习惯性地牵上手,一起去春风楼的二楼。

护卫任劳任怨地跟在他们身后。

左安礼让小二给白谨奉上他最爱喝的酥油茶,自己则是点了杯清新醒脑的苦茶。

白谨两颊晕开绯色,明戳戳催促:“你快打开,看喜不喜欢。”

他前世没什么正儿八经送礼的经验,大多时候都是随份子钱,审美还停留在直男阶段。

至于系统,他的代码演算出来的答案都是从百度百科找的,压根给不出实质性的建议。

左安礼一直很放任白谨在他面前活泼张扬,反正对方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向来都是乖巧听话的性子,稍微冒犯一些,也会看在他的年纪小上而大度原谅。

他可以慢慢教。

玉白修长的手慢慢揭开盒子,里面正放着几张精美的书签,旁边正好摆放着一支玻璃笔,笔尖处还晕染了蓝色的墨。

左安礼第一眼就被书签吸引了,他未见过这样硬滑的纸,光洁得没有丝毫粗糙,以现在的工艺是绝对造不出来的。

他眸光闪了闪,握上纸,看着上面绘出的一两张火红的枫叶,正中间是白谨亲手提笔写下的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左安礼抬起头,温润如玉石的漂亮眼瞳泛起柔软的神色,眸光粼粼,他正色道:“我很喜欢。”

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清楚。

护卫在一旁看得牙酸,小屁孩之间的友谊为何如此腻歪?

他视线扫到礼盒上,默不作声地收回目光。

护卫对左家忠心耿耿,就算看出了纸张的不对劲,也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左夫人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既然忠于一个主子,就不要再自作主张将这事汇报给其他人,哪怕是左县令和她也不行。

左安礼瞥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严肃地对白谨说:“青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好物,但以后千万不能轻易拿出来,就算是在厉戈面前也不行,明白吗?”

心知白谨这次是急切地想把礼物送给他,左安礼还是后悔没在私底下接受这份礼,他也因为高兴而大意了。

白谨早就知道左安礼这样早熟理智的孩子很懂事,他言辞凿凿地说:“放心吧,除了你,我谁都不会给的。再说了,厉大哥是个好人,绝对不会把我出卖的,对吧?”

护卫沉默寡言,挪开视线,不去看他熠熠发亮的眼睛,只轻轻地点个头。

“看吧,我就知道厉大哥是个好人!”白谨扬了扬下巴,骄傲道。

左安礼无语凝噎,他有满腹的疑问,比如白谨这些稀奇古怪的的东西到底是从哪拿出来的,比如之前的方子和现在的礼物是不是出自同一个地方之手。

他信任厉戈不会将珍稀礼物一事说出去,但又不相信他会在白谨交代出来源后没任何想法,只能将疑惑都按捺住,之后再找个机会问他。

白谨好不容易见到左安礼,分享欲高涨,眉飞色舞地跟他说新年的趣事:“我和娘亲今年去聘了一只狸奴回来,它浑身雪白,眼睛是蓝色的,特别可爱。少爷下次和我可以一起去看看。”

左安礼就舒眉软眼,笑着说:“好。”

白谨又说自己还得了长辈们的压岁钱,钱不多,但胜在心意到了,这是个好兆头。

只唯一郁闷的点,就是舅娘说他出落得愈发水灵动人,该在恰当的时机将真实性别公布出来,否则日后年纪大了不好嫁人。

白谨被雷得里焦外嫩,在他眼中,自己一个男子为何还要用“嫁”一词,可是哥儿嫁人在这个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倒是他那样的想法,反而是异类。

舅娘是为了他好,可是白谨不愿又能怎样,他们只好将说亲一事搁置,对他的未来忧心忡忡。

不过这个白谨实在没法如了他们的愿,就算是任由几人担心,他也不想随便接受这种事。

“我跟娘亲说今日你生辰,她就让我赶紧来找你,给你买生辰礼时不要在乎破不破费的事。”白谨一见到左安礼就说个不停。

也就只有他才能让左安礼这么有耐心,绝不敷衍他的任何话。

“那你给我的这件礼物,付出了什么代价么?”左安礼有些许不安。

白谨歪了歪头,老实道:“还是有的。”

左安礼一下就坐直了身子,紧张兮兮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似乎要找出不对劲来。

白谨幽怨道:“为了这个我这十天来看了好多书。”谁让纸张的制作技艺绝对超出这个时代,拿出来的积分比一张方子都昂贵。

左安礼僵住了,他眉间微微蹙起,眸中似怒似怨,最后都归于平淡和无奈。

“看来对你读书还有益,倒是不错。”

白谨愤愤扭头,重重哼了声。

楼下热热闹闹,忽然出来一阵铿锵有力、气势磅礴的乐声。

白谨连忙趴在窗边,探出头看热闹。

鼓乐吹打中,佩戴神话人物面具的舞者踩着明快的节奏,跳着刚劲有力的舞蹈,姿态奔放又开朗,时不时从街正中蹿出来,顶着张牙舞爪的面具猛地凑近你。

他听见行人欢快又高声的尖叫。

这就是白谨念念不忘的傩舞,驱邪除煞,祈福娱乐。

“哇,好像戏曲。”白谨惊叹道。

左安礼看向他感兴趣的模样,目光微动,“确实类似,曾有句对联言:‘近戏乎非真戏也,国傩矣乃大傩焉。’讲的就是它。”

广兴县有许多人和白谨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到傩戏,新奇得不行,围观的同时还跟着仪队移动,接受“神明”得赐福。

前簇后拥,瞧着尤为壮观。

“比上善节那天也不差了。”白谨看得眼也不眨,随口点评道。

左安礼瞥了他一眼,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看完热闹后用过晚食后,两人也没有归家,而是去了横亘县城的一条河边。

冬日河水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他们只能沿着河边铺好的青石小道散步。

他们仿佛不怕冻一样,在外头说着家常闲话。

左安礼心道,他的九岁生辰,有白谨相陪。

小公子有着不输于成人的稳重成熟,他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我如今已是虚岁十岁了。”

还有未尽之言藏在心中,他可能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潜意识仍旧回避着。

“是,少爷,生辰快乐呀。新的一年,我也还在。此后的每一年,只要你愿意,我都会和你一起度过新年的。”白谨掷地有声道。

这是他的许诺。

冷风吹拂,将白谨柔嫩得小脸冻得微白,甚至在飘舞的白色毛绒衬托下,还有点儿透明般的冰晶。

脸白,嘴唇就愈发红艳了。从红唇里吐出来的话,更是如情人呓语般悦耳动听。

左安礼盯着他的眼睛,脸上蔓开笑意,是独属于他这个年纪孩童的天真浪漫,柔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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