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觉醒后[快穿](85)
作者:琅琊书生
梅盛雪眼中露出笑意,他抬高双手交叠,向前叩拜在地上,“臣梅盛雪,愿为太皇太夫效死。”
两人距离过近,他额头触上了他的衣角。
门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邬暇欢快的笑声飘来飘去,纷纷化为两人的背景。
良久,玉攸容俯身将他扶起,“必不负卿。”
梅盛雪直起身,“主子。”
“你还是叫哀家太皇太夫吧。”玉攸容摇头。
“为何?”梅盛雪抿唇。
“你和他们不同,”玉攸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哀家与你,是主子与下属,亦是朋友,是知己。
哀家与你本应以名或字互称,但哀家代表着皇室,若是让旁人听见,恐怕会牵连到你。”
梅盛雪垂眸,“太皇太夫,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
“主子能否为我取个字?”
玉攸容抬眸看他。
梅盛雪抬眸与他对视。
女子弱冠而有字,男子出嫁才有字。极少有男子提前取字,不是不能,而是惯例如此。
他让太皇太夫为自己取字,一是在投桃报李,太皇太夫身份过高,自己不能直呼他字,便让太皇太夫来唤自己的字便是;二是在明志,他不愿嫁人,只愿终生侍奉在太皇太夫身前。
“你啊。”玉攸容纵容地笑了,“梅香胜雪,凌寒独开,便叫雪寒吧。”
“是。”梅盛雪低眸,暗自在心中将这两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皇祖父皇祖父!”邬暇的声音近在咫尺,眼看就要闯进来,玉攸容握住梅盛雪的手腕讲他托了起来。
梅盛雪猝不及防之下,踉跄了一下,直直地撞入玉攸容的怀中,牙齿在他的脖子上,将如玉的脖子磕出了个印子。
玉攸容只来得及托住梅盛雪的腰,避免他摔着,便向帘子问道,“哀家的雪人堆好了吗?”
帘外的脚步声突地停了,邬暇低低的声音在帘外响起,“没有,我想先让皇祖父看看大的我,我马上就去堆!”
脚步声跑远。
玉攸容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撞在自己怀中,僵直不动的梅盛雪,“雪寒?”
梅盛雪后退一步,从雍容奢靡的檀木香中脱离出来,垂眸从怀中掏出一个熟悉的玉瓶,慌张得连“太皇太夫”都忘了叫,“要上药吗?”
玉攸容摸上脖子,如玉的手指在那个红色的印记上不断流连。
梅盛雪瞄了一眼,立刻脸色羞红的挪开眼,等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再瞄一眼,又立刻挪开……
“没有出血,便不浪费这上好的伤药了。”玉攸容收回手抬眸。
梅盛雪立刻低下头,安静地装自己是一颗梅树。
玉攸容失笑,修长的手指自微乱的衣领处划过,将它们恢复工整,顺带遮去那个不雅的印记,“刚刚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在想太皇太夫给我取的字。”梅盛雪抬起头,目光自他被藏起来的脖颈划过,看入太皇太夫眼中,“很好听,我很喜欢。”
坦荡得如同一眼便能看透的冰,赤诚得如同被封印在冰中仍在熊熊燃烧那团火。
“太过真诚不是一件好事。”玉攸容转身撩起帘子,见邬暇在院中哼哧哼哧地雕着大雪人的衣服,似乎被刚刚的丢脸刺激到了,这次堆的雪人特别精细,比她自己精细多了,估计她有得堆了。
“我只对太皇太夫如此。”
玉攸容弯起唇,看着院中邬暇被雪落满沾湿的衣服,招人过来,“去给陛下换个斗篷。”
“是。”
“我也给太皇太夫堆了个雪人儿。”
玉攸容看向梅盛雪。
梅盛雪走到内室,撑起那扇被关着的窗,枝到窗边的梅花枝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冰雪做的小人儿。
小人儿披着的斗篷上雕着竹子花纹,裙角更是隐约可见紫藤花纹,这是他初见梅盛雪时穿的那身,雕得比送给邬暇那个精细多了。
“小心暇儿找你闹。”玉攸容仔细地打量着它,却并未伸手将它取下。冰雪做的小人儿一进入到这暖烘烘的房中怕是立刻就要化了,就这样欣赏就很好。
“陛下会理解的,毕竟陛下自己要给献太皇太夫的,也比给自己的好。”梅盛雪走到他身前,替他将雪人儿取下,放入屋中,“太皇太夫不用顾惜,可以随意把玩。化了我便为您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好。”玉攸容从他手中接过雪人儿,“不过哀家的美玉可不是用来为哀家堆雪人儿供哀家取乐的。雪寒的手,是提笔握字的手,是治病救人的手,哀家可舍不得冻坏了。”
他不是扫兴的人,也不会说扫兴的话,只会用另一种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
梅盛雪被太皇太夫夸得有些不自在,却也真熄了天天为他堆雪人儿的想法,只在心里琢磨着他还能为太皇太夫做些什么。
“皇祖父!我堆好了你的!”邬暇掀开帘子冲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玉攸容手中那精致的雪人儿。
只是那雪人儿在这房中待了一会儿,已经开始融化,仿佛是冒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
“皇祖父,我可以把‘皇祖父’和我自己放在一起吗?”邬暇焦急地看着玉攸容,却也按捺住性子,没有直接要。
她知道这是梅哥哥送给皇祖父的,属于皇祖父的东西。无论是好生保管还是让它化在手中,都看皇祖父的心情。就是太可惜了!这多好看啊!和“她”放一起肯定更好看!
玉攸容看着她披着厚厚的斗篷,在这暖烘烘的屋子中,急得汗水都出来了,简直是同款雪人儿,他将手中的雪人儿递给她,“好。”
“谢谢皇祖父!”邬暇捧着雪人儿飞快地跑到梅树下,将它和“自己”放一起。
梅树旁,一大一小两个雪人儿——大“邬暇”和大“玉攸容”已经堆完了,宫人堆好了第三个雪人儿,等着邬暇来按照自己的心意打扮它,这应该就是大“梅盛雪”了。
邬暇看到雪人儿身上的“汗珠”凝固,不再凝固,露出大大的笑容。她转身对梅盛雪挥手,“梅哥哥,你再捏一个你自己吧!和我们放一起!”
和太皇太夫放一起……梅盛雪余光看向玉攸容,清冷的声音清晰地传到院子中,“好。”
玉攸容抱着手炉看着梅盛雪踏出门外,席地而坐,随手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开始认真地捏自己。
发至披肩,一身素衣,他捏的是现在的自己。
“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薛珏生病了,你等会儿替哀家过去看看。”玉攸容靠着门赏着雪与梅盛雪闲聊。
梅盛雪坐在门外靠着门捏着雪人儿与玉攸容对话。
“是。”
玩闹过后,邬暇被玉攸容赶去换了衣裳再走,梅盛雪亦被留下更衣。
梅盛雪却拒绝道,“太皇太夫的衣服我穿着大了。”彼时只有他与太皇太夫两人,他又问心无愧,而等会儿他要去大理寺卿府上问诊,岂能衣冠不整?更何况现在他心思不纯,问心有愧,不敢再亵渎太皇太夫。
“这是哀家让尚衣宫的人按照你的身形做的,”玉攸容朝他招手,“来试试?”
太皇太夫总是考虑得如此周全。梅盛雪强撑着冷静走到太皇太夫身前,在太皇太夫的目光中脱下外衣,换上似雪的白衣。
换完后他朝镜中看去,与他平常的衣物并无太大差别。
“很合适。”玉攸容取下自己的身上的狐毛斗篷为他披上,一下子便为他增添了一分“回去给自己熬点驱寒的药,不要着凉。”
“太皇太夫。”
玉攸容看向他披来的黑色玉竹斗篷,那件也是他送给梅盛雪的,“那件哀家等会儿让人给你送家里去,这件你带回去换着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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