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觉醒后[快穿](65)
作者:琅琊书生
叶月松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同这件事一样严重的事。
只眨眼间,她就想到了为何太皇太夫要借着她的手做这件事。
盯着他的人太多了,无数双眼睛放在他的身上,企图揣摩他的心意,他的喜恶,然后讨好他,或者操纵他。
她看向玉攸容,“梅公子刚走,我已派人暗中跟了上去。”
玉攸容眼中露出笑意。
两人相视而笑。
……
半月后。
镇北侯叛国谋逆一事与镇北侯嫡女叶月松大义灭亲,向太皇太夫举报镇北侯叛逆,并率军亲自将镇北侯斩于刀下一事,同时传到云州,震惊天下。
叶月松押解镇北侯府一脉入云州请罪。
原镇北侯府一脉所有知情者尽被斩首,其中还包括叶月松的亲生父亲、亲生大哥,其余人被剥去爵位,没收家产,贬为庶人。
叶月松被任命为新任镇北侯,统领镇北军镇守北疆,从一介质子一跃成为执掌大军的镇边大将,从风流浪荡子成为名传天下的忠臣,亦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拥兵自重的将领、蠢蠢欲动的世家皆安分了下来。
太皇太夫手中有刀,可杀人。
北疆。
叶月松坐在空荡荡的镇北侯府中,独自饮酒。
她的脚下,已经堆满酒坛。
京中的镇北侯府空是因为她不喜人多,而北疆的镇北侯府空是真的空。镇北侯府,没人啦!
“咚!”一块石头从天而降,砸破了她手中的酒坛。
她抬头望去,见墙头扒着一个小屁孩儿,是她被唯一仅存的被贬为庶民的亲生幼妹叶星文。
“阿父让我不要怨你,还要谢你,谢你保存了叶家血脉,保住了叶家祖祖辈辈的清名。”叶星文咬着唇,努力使自己不哭,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糊满了整个眼眶,“我不怨你,我会照顾好其他弟弟妹妹的,只是,只是,只是……”
她连说了三个“只是”,才最终将话憋了出来,“你是镇北侯,我这辈子都是庶民,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好。”叶月松应道。
叶星文努力露出笑容,却笑得比哭还难看,抬手想抹眼睛,忘了自己还扒着墙头,“噗通”一声摔了下去。
叶月松没挪窝,抬手灌了一口酒。
她听到墙外传来隐隐的哭泣声,然后是人挣扎着起来的声响,然后便是远去的脚步声。
她想起幼时她常带着阿妹扒墙头出去玩儿,阿妹人儿小小的,手也小小的,老是扒不住墙头。她只好在镇北侯府外面绕墙一圈铺了厚厚的沙子,沙子摔不痛。
她闭上眼,人已醉,手中酒晃晃悠悠地倒了满脸,分不清是酒是泪。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响了半天,将叶月松吵醒后突然又停了。
叶月松睁眼,只见敲门的人不请自入,叉腰看着她,“本宫带着君后给镇北军拨的粮草和军饷来啦!快给本宫安排住处!”
明霞皇子邬弱水,亦是话本中以自身相要挟,最后答应去南疆和亲来换取叶月松性命无忧的皇子。
粮草与军饷分毫未差地到达北疆,镇北军高呼“陛下万岁,太皇太夫千岁”的声音传出好几里,仍有回响。
……
玉攸容坐在案前翻阅着北疆来的书信。
镇北军,已入彀中矣。
他看向下一封,露出一丝笑意。
梅盛雪的书信亦到了。
第59章 女尊篇:做我的小金丝雀(二十三)
“太皇太夫安好。自自云州下岭南, 一路越发萧条。
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女子尚可打猎谋生,而男子的处境愈发艰难。有为一炊饼卖身为奴者, 亦有为求生于擂台上赤身肉搏取悦权贵、终身不嫁者……”
……
“啊!”惨烈的哀嚎声响起, 梅盛雪按住男子挣扎的身体, 将他的错位的骨头强行掰回原位, 涂上伤药, 用木板固定。
耳边的哀嚎声渐渐弱了下来,梅盛雪抬眸看去, 见他已经疼晕了过去。
他松开手, 用干净的布条将患者的伤腿一圈圈裹上,将他放平后, 才撩起帘子走出这临时用木板隔出的“房间”。
“该我了该我了!”一个骨瘦如柴、脸色蜡黄的女子急切地迎了上来,“大夫,我肚子疼!”
“坐。”梅盛雪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在一张桌前坐下, 让她伸出手。
她的肚子高高脏起, 似怀了孕的男子, 高高隆起的饱满的肚子与骨瘦如柴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无比的怪异却又无比的寻常。
她身后排着长长的队, 他们每个人都瘦瘦的、干干的、虚弱的, 他们等待着、沉默着,连眼中的光都是浑浊的, 只在梅盛雪救治患者时微微亮起, 希望他能将那人治好, 也希望那个能被治好的人是自己。
他们都是听说这里有免费看诊,从四面八方如同蚂蚁一般汇拢过来的人。
免了诊费, 药钱还是能凑一凑的。
据说这位小大夫开的药都不贵。
此刻,他们看着梅盛雪,像是在看沙漠中的水,雪地上的火,黑夜中的光。
梅盛雪白皙的指尖搭在女子蜡黄脏污的手腕上,那只手的指甲缝中还藏着泥土,他仿佛没有看见,只是低头垂眸,细细分辨脉搏的强弱、快慢。
他并未穿僧袍,而只是穿着耐脏的褐色麻衣,还顶着怪异的寸长短发,却无损他出尘的气质。
……
“岭南路途遥远,路上常有苦于病痛者。
我想,他们离罗浮寺如此近,比岭南更近,我这三年所享受的香火中,应当有他们的一份,我亦当还他们一份血汗。
太皇太夫岭南行医三年之言,牢记于心。未到岭南前花费的时间,不算在三年之内。
只是行医三日,不过走出三里。恐要劳烦太皇太夫多等我些时日。
行医时遇到麻烦甚多,大多源于钱财、武力和权势。”
……
“按照这个方子去药铺抓药。”梅盛雪收回诊脉的手腕,又检查了她的肚子后,在纸上写下一个方子。
“大夫,我家里实在没钱,您菩萨心肠,能不能—”
“不能。”梅盛雪打断她。
“为何?”女子怔怔地看着他,没想他拒绝得这么果断。
“我没钱。”梅盛雪平静地说。
女子看着他姣好的面容、白皙的手指和虽然朴素但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补丁的衣服,心想你这哪是缺钱的样子。
“下一个。”梅盛雪看向她的身后。
他没说谎。
他只带了刚刚好到岭南的盘缠,给了她,他就到不了岭南了。
“大夫!”女子突地起身,握住他的手腕,“大夫你一个男子居然摸我的肚子!你不干净了!你要嫁给我!”
梅盛雪抬眸看她,伸手一掰,“咔嚓”一声,女子手折了。
女子低头看着,后知后觉地发出嚎叫声,抱着手臂蹲下。
“我力气比较大。”
他在罗浮寺,可不是只研究经文的。劈柴、挑水这些在外面女人干的活都是他们日常的早课。
梅盛雪低头看她,“你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
女子想骂他,又怕他继续对自己动手,只好恨恨地说道,“你送我!”
“好。”
梅盛雪抓住她的后领,将她轻松拎起来,从门口扔了出去。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将手腕和手指一点点擦干净。
“下一个。”
他转头对上了一个黑衣抱刀女子敬佩的目光,顿了顿,“是你扔出去的。”
……
“勒索钱财者,让黑刀扔出去。以武压人者,让黑刀扔出去。仗势欺人者,让黑刀亮出镇北候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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