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跟男主的死对头私奔了(24)
作者:林绵绵
柏盈懒得搭理他。
“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确实是走不开不能陪你吃晚饭,别生气,等我忙完这阵带你去海边怎么样?”
蒋墨成脾气也不怎么好,但他觉得对女朋友跟对别人那肯定是不一样的。是男人就应该多多包容自己的女朋友。
海边?那倒是还不错。
柏盈被这两个字抓住了注意力,很快清醒过来——等等、这是重点吗?!
见她没说话,他以为她听进去了气也消了,“你看,我紧赶慢赶回来想陪你吃夜宵,你就别发脾气了。”
他正要好好跟她探讨这件事时,一低头,柏盈已经转过身来,火冒三丈地看着他,“你一身酒气的回来熏我,你还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是不是?”
柏盈本来就心乱如麻,满头思绪也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蒋墨成纯粹是撞了上来,她不再去想别的事,对着他一顿劈头盖脸,“怎么,你是谁啊,我说你两句就是发脾气了??”
“看你把能耐的!”柏盈气愤地一跃而起,半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呆住了的男人,“我看错你了,你跟别的男人也没什么区别!好,就这样吧。”
她快速下床,人在要冒火的边缘,办事效率之快也是突破了往日的极限,她三下两下换上衣服,如一阵风般,卷起自己的衣服往行李袋中一塞,如果不是蒋墨成及时地回过神来,恐怕她已经夺门而出。
蒋墨成拦住了她,堵在门口,眉头紧锁,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柏盈冷冷地说:“反正你也觉得我脾气差,那我就走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蒋墨成愕然不已。
“你说了,我听到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让开!”
蒋墨成太阳穴又在发胀,很疼,“现在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这句话也点醒了柏盈。
她突然一阵茫然,她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这个梦一直缠着她不放。可是她现在要去哪里呢?她偏头看向阳台外面,夜色如墨,像一个张着嘴巴等待着她一头钻进去的野兽。她感觉四周都在朝她挤压,都在试图吞噬她,她惊慌失措,一阵头晕目眩,她最后对上了蒋墨成冷峻的面容以及下一秒他失态的惊惧之色。
…
人昏厥过去也不是全没意识。
只是晕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她仿佛被药水味道包裹,耳边是低低沉沉的男声——
“医生,她没事吧?她突然就晕了过去,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是不是生病了?她怎么还没醒?她的手很冰。”
“没事,血压正常,体温正常,血糖正常。”
“那她怎么晕了过去?”
“她之前情绪激动吗?”
“……很激动。”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心脑血管可能会缺氧而引起暂时晕厥。以后多多注意就好了,尽量保持心情平静,当然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带你媳妇去做个全面检查。”
蒋墨成送走医生后,回到病床前,柏盈还没醒过来,她脸色苍白躺着,唇瓣也没有血色,他帮她捂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越看便越后悔,他不应该说那句话的。
柏盈醒来以后,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意识回笼,恢复了清醒。偏头一看,蒋墨成正握着她的手狼狈地趴在床边守着她,她又收回目光,陷入了深思中,做人最忌讳的便是自乱阵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这样还谈什么逆天改命?
首先,她要先确认她梦到的究竟是未来,还是只是一场无厘头的梦境。
这个很重要。她努力地回忆,确实有一个节点,文中有一个转折点,男主去国外是谈一桩生意,生意出现在别的状况停滞不前,雪上加霜的是他原本买的一只股票也开始大幅度下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男主要栽一个跟头时,峰回路转,这只股票开始猛烈上涨,势如破竹。
柏盈其实并不懂股票,她也没打算碰,可她不介意拿一点钱来试试水。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她现在拥有的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能再赌一回呢?亏了不是坏事,这正好证明了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噩梦。
涨了……那也不是一件坏事,换个角度想想,一方面她能乘着这东风获得更多的财富,另一方面不也说明着她预知了未来吗?既然都已经提前预知,那要想改变似乎更不是难事。
她还在凝重地想着如何验证,耳边的一道烦人的声音再次打断她的思绪,“醒了?饿不饿?”
蒋墨成几乎一夜未睡,只在刚才眯了一会儿,他眼睛里还有着血丝,衬衫跟领带也不复之前的平整,有些皱巴巴的。
柏盈恨恨地撇过头,不看他,宁愿去看墙壁。她知道自己是迁怒,但他就一点儿错都没有吗?他简直罪孽深重!
蒋墨成站在床边,他其实并不擅长做道歉这种事,他自小性子就倔强,偶尔犯了错,爷爷用藤条抽他,他也一声不吭,怎么都不肯认错。
看着墙壁,柏盈一时之间也不由得悲从中来。
虽然什么都想好了,也都理清楚了,但她还是很害怕,怕得牙齿都在打颤,让她怎么能接受自己只是一本小说中的配角,她曾经那么想摆脱的命运,到头来都不过是作者笔下的寥寥几句而已。
多么可笑。
太可笑了!
她眼角有泪水滑落,渗进了枕头里,一颗一颗地,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流泪在哭泣,她只觉得自己像钻进了柠檬中,鼻子酸得受不了。
蒋墨成见她伤心落泪心里也慌了,他攥紧了她的手,生怕她会挣脱,顾不得随时都有人会进来,低声下气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柏盈心想,为什么是她呢?
为什么是她一出生就被生父生母抛弃,他们一点都不心疼她,也不怕她会悄无声息地死去,把她扔在了冰天雪地里。
为什么是她被养父母选中,然后他们给了她想要的父爱母爱后,又能毫不留情地收回,将她送给别人。
为什么她跟养母相依为命十余年,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曙光,而那个说过要她一辈子相伴的可怜女人又离开她了呢。
好像她这个人不应该拥有任何的爱意,她到底还要迈过多少糟糕的坎,才能过上她想要的生活呢。为什么别人轻而易举拥有的,她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才能够上一点点。
自记事以来,柏盈很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刻。她儿时常常安慰自己她就是人鱼,人鱼的眼泪很珍贵,每一颗都要用在刀刃上,每掉落一颗都必须要有价值。这一刻,她哽咽掉泪,仓皇地将脸埋在枕头里,倔强得连声音都不肯轻易发出。
无论多么糟糕,她都要继续往前走。
那不是她的命运,不是,她绝不认命,死也不认。
柏盈死死地抓住被子一角,骨指泛白。
她其实是很能忍泪忍痛的,她一点儿都不脆弱。
蒋墨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过,他只能怔怔地看着她背过身,蜷缩着纤弱的身躯,躲着流泪,像是受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委屈,真正受委屈的人哭的时候都不敢太大声。毫无疑问,蒋墨成是喜欢她的,但这份喜欢的分量并不算多么厚重,他喜欢她,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想牵她的手,想拥抱她,想亲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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