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237)
作者:芒芒绿绿
女孩久久地看着他,落下一个世间最温暖的笑容。见了,再难的境遇也会觉得有了勇气。
很快,她家的马车来接她,她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个瑟缩在角落里卖身葬母的少年,第一次抬起自卑的眼眸,望清了那束照进他人生的光。
车马疾驰,扬起尘世的灰,女孩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看他,恰逢他也扬起了目光。
她在上,他在下;她为尊,他为卑;她远走,他驻留——那一日的阳光,见证了一场年少盛大的惊鸿一瞥。
只匆匆一眼,便足以永永远远地将她放在心上,成为往后余生唯一的光,此后他所做的一切,也全是为了这一束光,为只为了这一束光。
床笫燥热,欲望已近高潮。他解了衣带,露出精壮的胸膛,俯下身去吻女子的面庞,从眉眼到耳垂,到脖颈,再到锁骨。他轻柔地解开她的里衣,一路落下虔诚的吻。
温香软玉在眼前,他轻吻着,手缓缓探入女子身下,轻托起她的腰际,一路舔舐,一路落下星星点点暗红色的瘢痕,纯净圣洁的躯体不再无瑕,保存着只有他造访过的痕迹。情爱的气息泛滥在床帷之间,一隅之地变得愈发燥热,拨乱了两颗炽热的心。
这盘棋是从何时落的第一子?他自己也记不得。只记得一环扣一环,他需得细细理清,若不然,一朝踏错,便是千古恨,他自己都无法谅解。
百官赴宴,他第一次在宫中堂堂正正与她见面,阵前却怯懦了,不敢告知真实身份。他提拔宋坤乾,派他镇敌边戎,捧至高位让她女儿宋景玉做了郡主,才成就了和亲的唯一人选。他利用孟卷舒,算计了薛云照,他料定他会为了她谋反,那一剑并未伤及心肺,他却蒙骗君王,咳天咳地地让他以为自己重伤不治。他向来不信神佛,却终于以冲喜的理由将她堂而皇之地娶进了国师府。
所有的罪过,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不值一提。
他与她耳鬓厮磨,温声唤着她的名字,细腻的吻落了她满身。所有的回忆堆叠起来,将欲望推送至最高潮,突如其来的满足感让夏之秋不堪忍受,疼得一口咬在了楚藏的肩膀上,泪水涟涟。
楚藏不觉得疼,只觉得兴奋。直到夏之秋向他连连道歉,声音里隐见哭腔,忽然冷静了下来,觉得触犯了罪过,他似乎真的把她弄疼了。
他不敢再动了,亲亲她的脸,小心地安抚着她。
疼似乎只是第一下最疼,后来便和缓了许多。他不敢鲁莽,关注着她的情绪,缓缓继续着。
这一夜,桃红色编织了一场大汗淋漓的梦,潮水吞噬浅滩,后浪接二连三,厚积薄发,十年来的心心念念,一朝华清池旁,他动情地吻着她,磋磨再磋磨,越到情深之处越要相拥,一向自诩慎独自持的人,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贪得无厌的混蛋。
而如今,他已经是了。
潮水未退,二人额头见了细汗,他抱着她坐起来,薄衫掩着猩红点点的肌肤,腰腹处的动作愈加浓烈,像是带了几分攫取的意味,要将这场欢娱送至最高潮。他仰头吻她,不带章法,骨节分明的手在女子白皙的肌肤上游走,凌乱的头发交缠到一处。床榻一直细细地呻/吟着,像是在唱一曲悠长的歌谣。夏之秋由着他吻,由着他宣泄,只轻轻喘/息着不说话,紊乱的鼻息打在他脸颊,落在颈侧,更叫他通体酥麻,纵着他后浪推前浪。他承认自己兴奋过头了,却没有半分悔意。
什么浅尝辄止,什么狗屁圣贤,通通见鬼去吧!
他只要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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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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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赐婚,按礼数是需得进宫谢恩的,然而皇帝念着楚藏有伤在身,夏之秋又不慎崴了脚,故而也没有多加催促。如今算了日子,恐有恃宠而骄的罪过,是时候该一同入宫叩拜了。
夏之秋立于宫城之内,举目望着巍峨的殿宇,忍不住往自己的手心哈了一口气。
北风拂面,有些细细的寒意,她的两颊和鼻头被吹得红扑扑的,眸子依旧一如既往的清亮。
楚藏立于她身侧:“紧张?”
夏之秋点点头,心虚地笑着说:“这宫里我来过很多次,却没有一回见到过陛下,如今真要见了,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无碍,有我在。”楚藏一面垂眸替她将毛氅整理细致,一面温声安抚,“况且陛下也是两个鼻子一张嘴的人,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凶兽,还能将你吃了不成?”
青面獠牙的凶兽……高坐明堂……发号施令……
他话说得形象,夏之秋的脑海里不由地蹦出无数场景来,忍俊不禁道:“若真是那样可就有趣了……”
“嘘——”
话音未落,楚藏即用手掩住她的嘴,煞有介事地吓唬道:“如此大不敬的话,当心隔墙有耳!”
夏之秋怔了怔,像是真的被吓住了,连忙缄口,一动也不敢动,唯余一双眼睛还骨碌碌地打转,心有余悸地四下张望着。
恶作剧得逞,楚藏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走吧,”他从身后探出一只手,“陛下还等着我们呢。”
夏之秋还有些忧心地蹙着眉,不放心地四下瞟了好几眼,确认周围无人听墙角后,这才轻轻地牵住了他的手。
宽广开阔的宫城,大道萧瑟而寂寥,唯有这样一对年轻的眷侣置身其中,一在前一在后,并肩偕行。偌大的皇城作长卷,他们渺小而鲜活,身披晨曦的光艳,一步一步都落在画里。
“微臣楚藏,携臣妻叩谢天家赐婚之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罢,两人齐齐跪拜在皇帝面前。
“平身。”皇帝的心情很好,像是终于可以日日吃了睡睡了吃般闲适,“听闻楚娘子不慎扭了脚,其实不必如此心急地进宫谢恩,再养几日也不迟。”
夏之秋恭恭敬敬地垂首谢恩:“承蒙陛下抬爱,臣妇已无大碍,然赐婚事大,心中时时感念皇恩浩荡,今日特来面圣,叩谢吾皇。”
“楚娘子声如碧泉,想必也是位难得的美人。”皇帝哈哈一笑,“楚卿,你好福气啊!”
楚藏躬身:“天家作媒,自然是世间难得的好婚事。”
夏之秋悄悄抬眸,他说这话时,嘴角带着清薄的笑意,瞧着是会心的神色——他心里……也觉得这是一桩好婚事的吧?
她小心翼翼地回过目光,脸上随之落下一个浅浅的笑。
然而这一抬头,却让皇帝看清了她的面容。他忽地有些发怔,看了一眼似乎就有些挪不动目光了。
从前只听闻夏峥有个独女,与贵妃有远亲,却也仅此而已,名不见经传,自然没什么兴致一见。今日见了,才方知这夏家女粉妆玉琢、楚腰纤纤,竟是难得一见的妙人,与她那国色天香的贵妃姐姐相比,还要更胜三分婉约碧玉!
“果然是与贵妃有亲,原来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皇帝摩挲着下巴上花白的胡茬,眼角堆叠起一层又一层笑容。
突如其来的称赞令夏之秋不明就里,只觉得听来意味深长,不怎么舒服,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福身回了话。
“陛下谬赞,臣妇出身卑下,比不得宫中娘娘们仙姿佚貌,气度卓然。”
皇帝一拍脑袋:“早知如此,该叫贵妃一同来的,你也好见见自家姐姐,双生花嘛,摆在一起才好看!”
若是能都摆在后宫里,就更美了……
楚藏额前的青筋跳了跳,他下意识半挡在夏之秋面前,与她言语道:“是啊,娘子许久没有见到贵妃娘娘,她怕是想你想得紧了。先前脚伤在身时,娘娘还特意遣人送了补药来,娘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贵妃娘娘的恩也是要谢的。”
“正好贵妃娘娘向来不待见我,你们女儿家说几句私房话,我留下来同陛下说些政事,两相晴好……”他转过脸恻恻地看着皇帝,“陛下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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