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要从娃娃抓起+番外(227)
作者:芒芒绿绿
灯青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待夏之秋替她整理好头发,便转过头冲白道吐了吐舌头:“对不住了,回去给你做桂花羹吃,好不好?”
她嬉笑着来,又嬉笑着去,像一只无忧无虑的蝴蝶,扑扇着翅膀,到处不留恋。
白道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从上一句话开始,忽地有些迷茫而空洞。他静静地看着成片或荒凉或葱郁的山木,口中呢喃着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字句。
“不是的……不是的……我去过很多地方的……我去过,去过……”
他的眼神渐渐空虚,只有脚下还在麻木地前进,而那句未说完的话,就此埋没在温柔的北风中。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最后一步落于山巅,空旷无垠的穹顶之下,一轮火红沉醉的夕阳正低低地悬于西天之上,沉静地将整片天幕描摹成炫目的金黄色。五彩斑斓的霞光沿着疏离的金色,杂糅在云层中,蔓延再蔓延,一直潺潺地流入夏之秋的心底最深处,流入那个多年贫瘠的洼地。
人这一辈子,要担心忧虑的东西很多,要追逐争抢的东西很多,求不得放不下的东西也很多。立于高处,得见一次黄昏,也算是不枉此生,死而无憾了吧……
余晖之中,凡人的面孔被映成苍凉的金色,寒风贴面过,拨动几根带着愁绪的青丝,沉沉地飞扬在脑后、肩侧,划出有着沧海桑田余韵的弧线。
而另一畔,黄昏压皇城,天色渐渐暗得深沉。
不同于以往,这次楚藏一下马车,前来迎接的内侍没有领他去皇帝宫中,而是七拐八拐,去了后宫一处别苑。
进门之时,门口规规矩矩地立着一个面掩青纱的女监,楚藏蹙着眉头,没有说什么,撩袍跨进了内殿。
而身后,女监缓缓抬起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那个万千罪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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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一觉醒来,营养液怎么多了70瓶?!?!哪位小可爱偷偷做的好事?还是哪几位小可爱?别是误点了吧?!(诚惶诚恐,受宠若惊ing)
最近不知咋的,总感觉是不是有人向自己的好盆友推这篇文了,收藏很涨了几个!毕竟没榜没曝光的,能从犄角旮旯里把我找出来的几率和我在雪地里穿短袖的几率差不多(来自怕冷星人的真诚哭诉)之前都是几个月不带动弹一下的,最近居然有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感觉,时不时挣扎一下出来吓我。搞得我每次心血来潮点进来,都有一星半点的惊喜(扶额苦笑)肿么肥四?
不管怎么样,非常感谢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天使小读者!
第179章 础润而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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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藏是踩着内侍通传的声音进来的,衣袂鼓着风,披风的边缘温柔翻卷又落下,掀进来丝丝寒意。
举目四望,并不宽敞的寝殿中,琳琳琅琅坐了好多人。除了陛下的糟糠之妻——那位常年缠绵病榻的皇后,后宫中叫得上名号的妃嫔几乎都来了,贵妃坐于首席,床榻上,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正细风弱柳地卧在皇帝怀中,皇帝心疼得紧,心肝宝贝地直唤着。
抬眼见楚藏来,皇帝登时喜笑颜开:“国师来得正好,朕要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
楚藏凝眸盯着,面无波澜地等着他的下文。
他这不愠不火的反应实在是无趣得紧,皇帝咂咂嘴,像是早就有所预料,完全不受影响,继续眉飞色舞地同他说道:“文美人有喜了!”
有喜?怀孕?
楚藏眉心一跳,很快按捺下来眸光中的惊异,没有说什么,嘴角却忍不住往下抿了抿,目光钝钝地扫向这位面色嫩得掐得出水来的文美人。
孟卷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而饶有兴致地面向帝王和美人,垂眸欣赏着腕上那支红玉镯子,极轻极缓而又不为人察地摇了摇头。
楚藏尽收眼底。
她取下玉镯,笑盈盈地递于美人面前:“好妹妹,你可真是有福之人!我们几个姐姐是不顶用的,如今可就盼着你肚子里这个能给偌大的后宫添些喜气!怪我,今日来得匆忙,也是到了此处才得知你有身孕的好消息。这只玉镯是我行贵妃册封礼时陛下所赠,还望妹妹不要嫌弃,有天子龙气在,你和小皇子定能平平安安的。”
美人的水葱般的手指抚过玉镯温润的质地,果然是上好的货色,末了笑得花枝乱颤,蛇吐信子般攫取入自己怀中。
“多谢姐姐恩赏。”她笑得极具挑衅意味,将姐姐二字咬得很重。
美人粉面,只可惜入宫尚浅,犬牙显然还没怎么打磨平滑,可悲可叹,却早就为时已晚——孟卷舒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正了正衣冠,重新在自己席位上坐得端正。
“国师啊,文美人有了身孕,这乃是大喜之事,你即刻起草文书,朕要,要晋她位分!
赏她金银宝器!”
这……是国师的职务么?楚藏的眉头自始至终就没舒缓过,大老远把人叫过来,就是为了给这么一个怀了孕的美人忙前忙后?
其实也不怪皇帝喜出望外,后宫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龙嗣的消息了,上次有麟儿出生仿佛远如隔世,只可惜没几日便匆匆夭折,自此这宫中便像是中了什么毒咒,皇子一个接着一个地死去,没多久就皇嗣零落,迄今约摸五六年了。
铁打的皇帝,流水的美人,如今的年岁里,故人失颜色,新人情艾艾,三宫六院的肚子再没有了动静。这文美人入宫未多时,妙龄窈窕,生得一副狐媚勾魂样,勾得皇帝一连五日都歇在她的寝宫,谁承想居然是个争气的,居然短短两个月便有了身子。
只是——这种册封之事难道还要国师亲自提笔落字吗?朝廷养礼部那一群人是干什么吃的?
“回陛下,册封之事知会礼部的人去办便好,他们在其位谋其职,定然比臣安排得更为妥帖。”
“啊对!对对对!”皇帝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拍脑门,显然高兴过了头,“朕都高兴忘了!此事是礼部的人来办才对,这样,国师你着人去将礼部侍郎叫到跟前来,朕要亲自同他说!”
皇帝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而继续同他的心头肉宝贝长、心肝短地挑逗着,任由楚藏立在原处。
然后……没有旁的事了?仅此而已?为了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把人千里迢迢喊过来一趟?这是几百年不上朝才能造就如此忘性?这得高兴成什么样才要这么仓促把人叫来?
楚藏没来由地失了好脾气,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可是今日不同寻常,就因为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拒了夏之秋的邀约,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与他同行!
孟卷舒懒懒地抬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地望向他:“国师大人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此乃后妃寝宫,脂粉气重,怎么,是要给家中夫人捎带些回去吗?”
楚藏抬眼见了窗棂之外天色暗沉,心中积郁渐深,他一向是个处变不惊的性子,今日却罕见地打抱不平了一回。哪怕是作了揖告了退,都走出好几步了,却还是蓦地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满眼肃戾地盯着正春风得意的文美人——
“陛下,文美人她根本就没有身孕。”
***
暮色一寸寸地压下来,侵蚀着西天并不多见的色彩,当浑黄绞着墨黑的傍晚如期而至时,夏之秋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而后堪堪站起身——是时候回去了。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下算是扎扎实实体会到了,有的地方山路陡峭,碎石嶙峋,稍不注意便会直接滚落下去——自从夏之秋一个不小心踏着碎石差点跌倒开始,灯青和白道就左右开弓,一人拽着她一只胳膊护送她下山。
“不必这么大阵仗吧?”她左看看右看看,试探性地笑笑,“方才也没有真的跌倒,我会小心一点的……”
“不行的,小姐!将军让我跟在你身边,就是护你周全的,若我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岂不是愧对将军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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