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的暗卫竟是我的狗(19)
作者:雨添花
“徐佳佳的视频可以说是偶然,但营销号这一波明显是冲着她去的,她能不知道?”曹宗廷皱眉,“如果你们拿不下南街,我倒是不介意和楚心安合作,她看上去是个有脑子的。”
“曹总,你得相信我们呀。”江旭冬急了,被江森按住。
江森笑着说:“曹总,您觉得是只有我们一家想看楚心安的笑话吗?整个陵城谁不知道她家这一辈就剩一个没用的儿子和一个迟早要嫁人的女儿,您不看眼前,也得看将来啊。”
楚勤躺在靠枕上,无声地瞥了眼江森。
江森轻轻眨了下眼睛,才又对上曹宗廷探究的眼神,“您想在陵城有个好的开始,我们江家也想再向上走一步,大家目标是一致的呀。”
曹宗廷总归是不亏的。
他的商场除了偶尔选品出问题,导致消费者大面积投诉。但大部分人总是不长记性且喜欢随大流的,铺天盖地的营销和推广,让很多人根深蒂固地觉得曹氏旗下的商超品质就是比其他的好。
他与江家合作,还是与楚家合作,于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即便将来两家的名声出了问题,也牵扯不到他的身上。
选择江家,不过是看在楚勤的面子上。
说到这里,“楚总也是楚家人,怎么不帮着自己的外甥女,反而和江家合作呢?”曹宗廷自然知道楚勤在楚氏根本没地位。
他甚至也没想过,楚勤还会找他合作,一个被放逐的上一辈,和一个正在巅峰的年轻人,他是疯了才选楚勤?
但江家开出的条件确实让他心动,不光是地租的减免,还有之后陵城的选址,楚心安必然不会开出如此优渥的待遇。
楚勤似笑非笑:“江家也是我的自家人。”
曹宗廷狐疑地打量了下江森与楚勤,最后甩甩手,“总之,合同要在你们拿下南街之后签,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造谣还是贿赂,反正我只能保证暂时不和楚心安合作。”
他拎着包出门,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打了个照面。
本以为是其他病房的家属,没想到那女人提着保温盒直接进了楚勤的房间。
曹宗廷若有所思地回过头,边走边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
楚心安还是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股东和董事会都在催她解决舆论问题,都被楚心安三言两语地打发了。
股价波动在正常范围内,尚且不用担心。
楚心安便安心地给自己放了周末。
她带着荀无乡去了一个温泉山庄,是她名下的产业,平时不怎么接待外客,大多是熟悉的董事和家眷,被楚氏邀请过来的。
荀无乡头一次坐这么久的车,整个狗都晕乎乎的,抱着一只塑料袋要吐不吐,楚心安只觉得又可怜又好笑。
等到了山庄,荀无乡更难受了——
这也曾是赤霄的山庄。
这片地方,除了那片时髦高级的建筑,甚至都没有改变。
那依山的温泉,遍野的竹林,连风声都如此熟悉。
他像是回到了前世,回到那棵长生树上,看着窗子后摇动的烛影,守着那身华贵宫装。
“阿弥?”楚心安的声音将他叫回了现实。
荀无乡慢吞吞地跟过来,倚在她小腿边。
楚心安奇怪:“怎么了?还难受吗?”
荀无乡轻声应了:“嘤。”
难受,一想到这里就难受。
……
他守着赤霄,赤霄去哪里,他便去哪里。为了不被发现,往往隔一段时间或者岔开好一段路,所以为了追踪赤霄,他在院子里长年累月地放着特制的香。
那次,赤霄只身一人策马出门了。
他跟着香气,不远不近地追着赤霄,一路到了山庄,山庄被打理得很干净,赤霄交代了管事几句,便让他将人全都散了,自己一人住在庄子上。
初冬的夜晚,已经很凉了。
赤霄穿着一身素白的中衣,裹着殷红的披风,赤着脚顺着山路石阶往上走。
荀无乡已经不敢看了,可是他必须跟着赤霄,这是他的使命。
于是他看着赤霄在一处温泉池边停住了脚步,披风被随意地丢在岸边,沾了水汽变得潮湿,她披散着墨色的长发,跳进了温泉里。
那池子是天然形成的,很深,赤霄跳下去后没有立刻浮上来。
荀无乡蹲在树上,急得冒汗,他在心底数着时间,若是赤霄再不上来,他就——
有人来了。
荀无乡耳朵动了动,听出了楚辰安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带着怒意。那身影并未停留,径直跳进了水里,将赤霄一把捞上来,丢在岸边。
“你疯了?”楚辰安愠怒地冲着她骂,“将所有人都遣散,在这里寻死?”
赤霄趴在岸上哈哈大笑,水温很高,她身上散着蒸腾的热气,湿透了的中衣贴着她的曲线,发丝还滴着水,像神话里扮作仙子的大妖。
“我就知道,连这么偏远的庄子都有你的细作,楚辰安,你早就想杀我了吧。”
荀无乡的心脏被细作两个字戳伤。
他亦是楚辰安见不得人的暗子,埋藏在赤霄的身边。
赤霄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而楚辰安给了他活下去的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要争夺,要厮杀,但他能吃饱穿暖,最后活了下来,成为了楚辰安的暗卫。
荀无乡替楚辰安杀了许多人,直到有一次,楚辰安让他去杀赤霄阵营的大将军,薛荐的嫡兄薛添。
薛添从小在门派里长大,师从武林高手,与荀无乡这种野路子不一样,他的一招一式都叫得出名字。
即便如此,荀无乡照理受不了那么重的伤。
但他几乎是九死一生回到暗桩,内力折损太严重,无法再轻而易举地去杀人,便被楚辰安派去看着赤霄。
现在想来,楚辰安怕是早就担心赤霄看中薛家。
前些日子薛家出事,薛添也被流放,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这般情态,是为了薛荐?”楚辰安将披风丢到她身上。
赤霄问:“你不会真的觉得我要为了薛荐寻死吧?你才是疯了,楚辰安,你做出这幅样子又是要给谁看?”
楚辰安脸色难看,他身上亦是湿透,索性将外衣脱了,带着披风将赤霄一把扛起,带回了庄子上。
赤霄懒得挣扎,楚辰安再动什么歪脑筋,也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否则传出去,他休想要这个皇位了。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哪个皇帝不是手沾鲜血,最后还要装模作样讲德行。
赤霄被他丢在床榻上,按住了双手,楚辰安的脸离她只有咫尺,咬着牙问楚心安:“那些面首你看不上,薛荐你也说不要就不要,楚心安,你究竟有没有心?”
“我是你妹妹。”楚心安只说了这几个字,她抬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面目狰狞的楚辰安。
楚辰安觉得发冷,她的眼里没有情绪,只有无边无际的冷漠。
她不把自己当兄长,甚至不把自己当男人。
楚辰安松开了手,荀无乡听见他的声音平静至极,“楚心安,是你自己选的路。”
赤霄冷笑着看他离开,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去泡温泉了。
荀无乡蹲在树上,一条黑色带子蒙着眼睛,只能听见水声阵阵,潺潺流水中赤霄问,“你们都想要我死吗?”
荀无乡慌乱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可赤霄没有再说话,他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
楚心安想给沮丧的小狗喂一些零食,但荀无乡实在没有胃口,勉强吃了两口就停住了。
她皱着眉给宠物医生打电话,询问小狗晕车是不是要紧。
荀无乡怔怔地看着这张不同的面容,突然想到,为何同样是兄妹,楚辰安和楚明闲长着同一张脸,而楚心安却和赤霄截然不同呢?
上辈子楚辰安与赤霄其实并非血亲,那这辈子楚明闲和楚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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