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逾花期+番外(97)

作者:温景之


陈翊在一旁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柳花燃倒是自然,坐下后还看了看赌坊的布局,赌坊被方才两人一闹现在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寂静的有些可怕。

“不知摄政王大人来此是为何?”被称为城主的年轻人莫名说话开始文邹邹的,古辰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脸上无甚表情:“护送西域二王子进宫面圣。”

柳花燃没想到古辰直接挑破了他的身份,眼下有些意外,抢在对面年轻人开口时说:“不知道阁下名讳,在下名柳花燃,幸会。”

与方才蛮不讲理的模样成了个反差,此刻的柳花燃彬彬有礼,让一旁的陈翊又是一番疑惑。

“你就是二王子啊?”那人坐姿很是随意,虽是在古辰面前却也未受他丝毫气势影响,整个人都要瘫在椅子上。

柳花燃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他摸不清对面的人在想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少说,毕竟多说多错。

“我叫沈醉,”年轻人吹了下额前的碎发,猛然坐近看着柳花燃,一旁的陈翊不由得紧张起来,伸手挡在柳花燃面前:“城主这是做什么?”

虽说现在古辰在这里,可谁也保不齐这小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柳花燃却是推开了陈翊的手说:“这是做什么,城主好奇我便让他看,出门在外以和为贵。”

古辰坐在一旁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一开始的起因本就是柳花燃和沈醉的矛盾,他横插一脚只会起反作用。

“你可真有意思,”沈醉忽然发出了几声瘆人的笑声,这人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想法,性格可能也是这人在掩饰才在人面前疯疯癫癫的。

柳花燃笑了一声并未接话,陈翊也只好退后继续站在柳花燃身旁,场面一时僵持下来,沈醉虽未开口刁难,可几人也走不了。

古辰又抿了口茶,终于开口打破了眼下的僵局:“城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谁说没什么事了?”没想到沈醉连古辰的面子都不给,被驳了脸面的古辰一时间也有些下不来台,当即厉声道:“你该知道本王出现在此是陛下授意,若是你耽误了日子只怕到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过得如此舒心了。”

几人深知这人虽是疯疯癫癫的,却很会在利弊面前选择,在古辰这句话后沈醉果真松了口,他却是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说:“行吧,反正他也带走两条人命了,这个规矩也不是不可以为殿下破,毕竟出门在外以和为贵,”说着他看向柳花燃时脸上的笑容收了一些,“是吧?殿下。”

柳花燃一时间被他这句话哽住了,“自然,”他点点头,几人从容的从赌坊出来了。

站在赌坊对面的臣霜正靠在墙上暂时歇脚,看见柳花燃出来后便也跟着离开了,而沈醉却是在几人离开后站在门口驻足了许久,沉默片刻后他才转身回了赌坊。

“沈醉是外邦人,至于是哪国的,从哪里来的就不清楚了,”孤烟重说着放下手中的卷宗,这是他这么多年里搜集到的仅有的几条情报,沈醉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没有过去。

“只要是人,就都会在世界上留下痕迹,”江逾白说着伸手点了点堪舆图上的悬域城,“五年前还没有这个地方,是从我到了岁逢后这个人才在这个地方扎根,据说这个人与雁北交情匪浅,可我却并未见过他,或许可以往西洲那边查一查。”

“西洲?”孤烟重恍然大悟,当即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他若是真因为什么才出现的,肯定是与五年前那件事情有关系的啊!我这就去查!”说着起身便要离开却被江逾白叫住了。

“不急于这几天,”江逾白话刚落虞风行就端着一碗药进来了,他将手中的药碗往前一递:“春日是最容易染风寒的时节,你若是死在这个时节怕是要亏死。”

面对虞风行打压式的关心在场人都不以为然了,宁书戮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样趴在书桌上,“有臣霜在他不会做什么,查到他身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花都蔚进京后该如何。”

正如他所说有臣霜在沈醉没敢做什么,在这他这混乱的地界连大王子都没空间施展神威,从另一个方面说他还在偶然间帮柳花燃成功从大王子那儿脱身。

“仅靠三妹应该是不够,”孤烟重说着看向江逾白。

后者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龙进已经去了。”

“什么?!”孤烟重猛得窜了起来:“父亲亲自去了?不是,这、这有些小题大做了吧?”虽说柳花燃是江逾白的重点保护对象,但龙进怎么会听他的去京城?难道柳花燃身上有什么龙进想利用的东西?是身份还是江王?

这一刻里孤烟重的脑袋转的飞快,几乎把所有可能都想了一遍,可却都说不通。

“花都蔚的身份可真是给许多人提供了便利啊,”宁书戮这话在嘲讽江逾白居然肯把柳花燃当做利益与龙进交换。

而江逾白只是瞥了他一眼说:“这些事情我自有考虑,以后你们便不用管了。”

“不用管了?”宁书戮一把将手中的书甩了出去,面露温色。“江逾白你再说一遍!”

在面对宁书戮的怒意时,江逾白却是平静的喝下虞风行碗中的药,而后只见他放下了碗,平静道:“以后关于花燃的所有事情你们都不用管了,特别是你,”这话他是对宁书戮说的。

本就微妙的平衡彻底被江逾白打破,宁书戮怒极反笑:“你以为我在这看这么多账本是为了柳花燃?”这是他第一次直呼柳花燃的大名,只见他愤愤的起身道:“你真是个傻的。”话落后便扔了一地的账本扬长而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栖舟

“这……”孤烟重看着散落一地的账本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江逾白,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这些日子虽说看上去平静的很,但岁逢城内时不时会来很多官兵,每日江逾白都要去营地走上一圈,孤烟重虽然是个收集情报的好手,却不曾参与过战争,眼下看着江逾白囤的私兵越来越多,心里日渐发慌。

“烟重?烟重?”虞风行敲了敲桌子,孤烟重这才回过神,“怎么了?”

虞风行听他这话便知道孤烟重又走神了,“你这些日子怎么了,为何心不在焉的。”

孤烟重递给他需要的药草,闻言叹了口气:“不知道,就是感觉心里不安,就感觉好像马上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话落又是叹了口气。

虞风行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捣药的手并未停下,“你只是替他收集情报,也不是要你上战场和雁北打仗,说到底这是他们二人的仇,不关龙煞的事情。”

说起这个来,孤烟重忽然想起来龙进去京城这件事情,当即反驳道:“怎么不关?你没看父亲和王爷走多近吗?而且他为什么要一直帮王爷啊?还有他为什么当初要杀了摄政王的母亲,这些都统统说不清楚啊。”

“烟重,有些事情我们不需要知道的那么清楚。”虞风行说着捣药的手顿住了,他捏起捣药罐中早已看不出模样的药草来放在鼻下闻了闻,“就像这药草为何能对标治病,我的双眼又因为什么吓得,而你是怎么来的龙煞。”

虞风行的语气平缓,随在外人耳中听不出什么意味来,可这最后一句话落入了孤烟重耳中,却是让他心里咯噔一声。

“大哥,你说什么呢?”孤烟重干笑着却再说不出话来。

药房内鸦雀无声,虞风行捻着指尖的药草,徐徐道:“我从未问过你,是如何到的龙煞,今日我想知道。”

本就心里有事的孤烟重这下更笑不出来了,心里挣扎了一番本是打算沉默一会看看虞风行还会说什么,但半晌虞风行都未再说什么,他虽是沉默但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孤烟重,虞风行先前说的那番话就是在告诉他。

他只是想知道所以问了,而说与不说都是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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