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逾花期+番外(53)

作者:温景之


“怪不得我总觉得父王的死有蹊跷,”江逾白思虑一番说:“雁恒当年能私下养兵不过是江卿当时受了他的蛊惑一直盯着我父王,不惜把曾在夷洲封地的王府都落在京城里就为了看着我父王,可是……”

“你落了个重要线索,”柳花燃话音刚落,身旁几人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江逾白看着他渐渐也想起来。

夷洲城是离西洲最近的大城了。

“原来竟是如此,”柳花燃再次感叹江谋的敏锐,老王爷虽是去世了,可如今江逾白身边却不乏能人墨客,他扫视了一圈,脑海中忽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让他惊了一身冷汗。

起初他还以为江谋为江逾白养死士是防着雁恒骑兵造反保护他的,可如今随着准勒清的到来完全推翻了他之前的猜想,倘若江谋早就知道雁恒的手伸入西洲好些年了,那现在如今聚在一起的这些人便都是江谋暗自推动的,那么现在聚在一起的这些人并非是巧合。

“花燃?”江逾白拍了拍有些出神的柳花燃,柳花燃猛的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的看着江逾白:“怎么了?”

“没事吧?是伤口又疼了吗?”江逾白伸手摸了摸江逾白的额头问:“怎么出了一身冷汗?”

柳花燃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他看着江逾白心里自言自语说了句话:那你呢江逾白,对于江谋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你是否还有许多事情瞒着我?

“怎么了花哥?”连坐在一旁的陈翊都发现柳花燃的状态不对,柳花燃缓缓回过神来摇摇头说:“雁恒这局棋下了十几年肯定不会是想单单要一个南华,他是想把西洲也吞并,但宋照诗的出现却是意外,可能他还没来得及给雁北交代什么便昏迷了,但这次之后……”

柳花燃渐渐觉得头疼起来,果然从一开始留在江逾白身边时他就隐隐觉得有个念头,雁家谋反成功,江谋去世,臣霜是烽阳种种事情都让他觉得有个巨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们,却没想到本以为该站在中心位置的是江逾白,如今却换成了他。

“这次之后雁北也知道他身边有叛徒了,”臣霜看着柳花燃渐渐苍白的脸色皱起了眉头,她为何感觉柳花燃的真气如此微弱?

“还是怪我的毒不够毒,”虞风行似乎很是懊恼:“如今将诗诗放在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是萨伽,”准勒清掏出个药罐子递给虞风行说:“风神医,你闻闻这个熟不熟悉?”

虞风行接过打开放在鼻下只闻了一下就皱起眉头来:“是我给诗诗那副毒药的解药?你怎么有?”

“我说过,”准勒清又掏出一罐药放在他手上:“巫族善于制毒,自然也善于解毒,萨伽自小与我长大的,没想到最后走偏了路,不知道何时与亲王和雁北勾结在了一起,里应外合搅的近些年西洲不太平,此次进贡也是他主动和雁北说的要找西洲王子,这本是个该秘密进行的计划,却被他一口抖了出去。”

一个萨伽险些把宋照诗这个卧底挖出来,江逾白做的这盘棋眼看着就要崩盘了,众人朝江逾白看去,发现他亦是一脸沉郁。

“萨伽救了雁恒又如何,雁北不也没在我们手上讨得便宜,”柳花燃拢了拢披风,还真觉得夏夜里的风有些冷了,他拍了拍一旁一脸沉郁的江逾白说:“放宽心一些,如今雁北没行动只有两个原因。”

“其一,”他转头看着众人说:“就是雁恒被下毒是计划之中的意外。那雁北自然也没接手雁恒在西洲的细作。如今正是一个头三个大的时候,所以他才没功夫对付咱们。”

“其二,就是雁北没有证据是咱们做的,他没有证据自然也不知道身边到底谁是细作,目前看来局势是对咱们有利的,”柳花燃这番话算是稳住了几人的心。

宁云舒长呼了口气说:“今晚信息量还真是大啊。”

“这么说来,”虞风行一把抓住江逾白的手说:“该让诗诗回来了。”

江逾白此时看向虞风行的眼神却是复杂至极,臣霜深吸了口气将手搭在虞风行肩上说:“诗诗的性格咱们三个最了解,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做事情却肯定是要做到底的,况且你要她现在回来,不正是明面上告诉雁北,雁恒被下毒那件事就是王爷做的。”

“我早说过我们四个不要分开!”虞风行猛的回头,声音隐忍着痛苦,他虽看不见臣霜可话语间却是盛满了情感:“诗诗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臣霜你不是不知道。”

“正因为我知道,”臣霜看着虞风行渐渐攥紧了手,张口还想说什么的她此刻却是红了眼,随后她猛的起身离开了。

第六十九章 药无人无

随着臣霜的离开,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柳花燃看着孤烟重也得一副凝重的表情开口道:“宋照诗的脑袋多聪明谁不知道,她肯定为自己找好了退路,现在你们贸然去找她反而是给她添乱。”

柳花燃这句话似乎给了两人一丝希望,孤烟重狠狠点点头:“你说得对,大哥,咱三妹的脑袋最聪明,我们要相信她。”

虞风行低下头不再说话。

柳花燃一时间受不了如此压抑的氛围便支开了话题转而看向准勒清说:“破这个局还需要你的帮助。”

准勒清点点头:“自然,我即是西洲大巫也不会甘愿将巫族拱手让给雁北,”说罢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今天天色不早了诸位早些休息,既然是盟友了,那我们明日再商讨一些重要事情。”

说罢他戴上面纱转身刚要走似乎又想起什么停住脚并未回头:“我已经把萨伽倒戈的消息送给大可汗了,相信不多时那边便会表态了,我们巫族虽不善战但也不会白白让人占了便宜,再者,”他话顿了顿道:“王子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向我提,我不仅是巫族的大巫,更是西洲人。”

准勒清这话算是喂了柳花燃一颗定心丸,他看着准勒清渐渐离去的背影,隐隐觉得这个才十九的少年肩膀上似乎抗了很多,更多的是他根本没想到的事情。

而又该是多么的深谋远虑,才能将十几年后的事情都能料到呢……柳花燃想起那位教导自己长大的老王爷,眼神又不自觉落在江逾白身上,江谋与雁恒之间肯定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许当时雁恒起兵导致江谋孤立无援的并非是江卿的打压,也可能是雁恒早就想除掉江谋,而江卿成了他手中的工具,以便他更好的坐在那个位置上收割南华以至于西洲。

江逾白小心翼翼的扶着柳花燃问:“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柳花燃笑着摇摇头脸色也放松了些:“不用,你要是和我住在一起了,那雁北更会抓住你的小尾巴,回去吧。”

江逾白看着他的眼神有诸多不舍,伸手想抱他时柳花燃却是退后一步说:“快回去吧。”话落还不等江逾白回他什么柳花燃便转身进了营帐,独留江逾白傻傻的站在原地。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转头就走的柳花燃,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也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那背影满是落寞。

“咳咳……”刚一进营帐柳花燃就止不住的咳嗽起来,腿脚都有些发软起来,他转个身一时没站住扑在了桌子上,身子抖的不是一般的厉害,而方才刚消去的冷汗此刻将他的衣衫都渗透率。

“药……”柳花燃嘴唇白的可怕,体内真气被内力渐渐糅合的滋味比他上辈子放了自己的血都要疼,五脏六腑乃至于骨头似乎共鸣起来与他叫嚣。

他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只觉得头昏眼花,随手打开了一罐药就要入口。

“啪!”突然而来的手一掌将他手中胡乱抓来的药物打掉地。

“还敢胡乱吃药?”准勒清一把扶住柳花燃将人带到了床上说:“你躺下我给你施针。”

“没用的,”柳花燃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火烧裂,他抱着臂膀痛苦的蜷缩在床上,额头的冷汗滚落下来打湿了他鬓角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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