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师弟又在装乖演我+番外(110)

作者:山野行月


扶潭真人又急又怒,更多还是心疼,虽然嘴上责备着,灵力却一点不吝啬地往少年经脉中涌去。

谢卿礼捂嘴的手被拿开,柔软的帕子小心替他擦着唇角的血。

云念没说话,安静替他清理着周身的狼狈。

谢卿礼艰难开口:“师姐,我没事。”

她收回手,看向他的目光情绪交杂。

云念心底五味杂陈,清楚知道谢卿礼为徐从霄耗尽灵力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大师兄。

毕竟没见过面,哪有那般深厚的感情。

他只是想要真相而已。

少年望向榻上躺着的人,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谢卿礼推开扶潭真人为他疗伤的手:“师父,我没事。”

在云念和苏楹的搀扶下他站起了身,步伐缓慢却坚定地朝榻边走去。

他居高临下站着,与躺在榻上被捆绑着的人对望。

“大师兄。”

徐从霄茫然睁着眼,目光依旧无神,可眼底不再暗淡,而是比之前多了些光亮。

他眨了眨眼。

扶潭真人和云念几人一起涌到榻边,目光如炬看着他。

徐从霄的瞳孔扩散又收缩,瞳仁转动着,机械地扭动脖子转过来,在几人地注视下眨了眨眼。

他动了动唇。

没有声音。

除了谢卿礼外,其余几人都弯下腰身凑近他。

他又张了张嘴。

“柴……行知,雀翎……”

柴行知?

雀翎?

云念惊骇望着他。

扶潭真人呢喃道:“柴行知是两千年前柴家第三任门主,雀翎是那只躲在南泗城的千年玄龟,当年你师兄便是为了去抓她才去了南泗城!”

云念脑海里的系统已经炸了。

【那兜帽人难不成是柴行知?不可能啊,柴行知两千年前就活着了,就算是渡劫,尚未飞升也只有一千五百岁的寿命,若真是柴行知,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那千年玄龟……你师兄喊了她的名字,难不成她与柴行知有关系?】

云念也不知晓。

不过一个原书中提了一嘴的龟妖,为何会与几千年前的柴家门主有关系?

柴家灭门究竟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关系?

磕磕绊绊的声音又开口:“不……不要去……南泗城……”

云念连忙问:“为何不能去?”

“生……死境。”

生死境。

第51章 南泗之境三

【生死境啊!谢卿礼的父亲不就是死在生死境吗!】

云念下意识看一旁的少年。

他依旧是那副看不出情绪的模样, 看起来颇为淡定,似乎为此感到惊骇的只有他们。

“生死境,然后呢师兄?”

唯一开口的只有谢卿礼。

徐从霄很难说话, 开口像是漏气的风琴,一个字一个字似乎蹦出来一般。

“死……会……死,别去……”

他的眸光逐渐暗淡, 眼帘微垂又成了先前的那副模样。

“从霄!”

“大师兄!”

而谢卿礼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总归目光毫无落脚点, 看着像是在看徐从霄,又像是在看别的地方。

在几人焦急的目光下,他淡声道:“我替大师兄重塑了三分之一的神丝,其余的神丝我会慢慢替他重塑, 他没事, 只是有些累。”

他从人群中转身离开,并未管身后看过来的少女。

起初的脚步尚且还算稳定, 即将迈出房门的那几步却匆匆忙忙,落在云念眼里俨然有慌乱的趋势。

她再无心去管徐从霄, 慌忙跟上谢卿礼的脚步。

刚走出房门, 少年捂住胸口猛地吐出大口鲜血。

“师弟!”

身后的人连忙上前来到他身边。

少年别过头不断咳嗽着,随着他的动作嫣红的血大股大股涌出, 便是掌心死死捂着也挡不住喷薄涌出的血。

云念吓得魂不守舍, 绕到他眼前拉下他遮盖的手。

血浆浓稠粘腻, 拉出的血丝挂在他的掌心和唇间,少年本就苍白的薄唇上染上嫣红的血。

滚动的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喘息,他艰难地握住她地手:“我没事, 别害怕。”

云念回驳:“怎么可能没事啊!”

她抬手为他擦去唇角滴落的血,眉心紧蹙长睫无意识地颤抖。

谢卿礼又成了以往的模样, 眉上和长睫覆上了森寒的薄霜,霜花顺着蜿蜒向下爬到脖颈,延伸进衣领之间。

又是他脊骨中的那个东西在作祟。

云念咬紧牙关,心底深处蓦地腾起一股难言的躁怒。

屋内的人在此时也听到动静赶了出来。

“阿礼!”

扶潭真人大步上前便要去探他的脉搏。

谢卿礼不动声色地靠向云念,果然见少女下意识撑住他的身体。

温香软玉在怀中,她根本没察觉到他那点小心思。

少年唇角弧度微微上扬,朝扶潭真人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让师姐扶我回去休息便可。”

扶潭真人皱眉:“怎么可能没事,师父来为你疗伤。”

谢卿礼又往后缩了缩躲开扶潭真人要来拉他的手:“真的没事师父,我这是老毛病了,毕竟渡劫的体格,休息会儿便可以,我现在有些困,让师姐陪我回去吧,师父和苏师姐江师兄留在这里照顾徐师兄。”

脸色虚弱的少年垂了垂头,满脸的疲惫掩盖不住,颇为无力地往云念肩上靠去。

他都虚成这样了,云念本就不清醒的大脑更加糊涂,急急忙忙揽住他:“师父,我陪师弟回去。”

“欸,真的不需要师父——”

“有劳师姐。”

扶潭真人一脸担忧地望着一高一矮离去的身影。

江昭和苏楹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诡异的沉默。

真就一个心眼多一个没心眼呗。

云念扶着谢卿礼回到流光榭,少年虽然是压在她身上,实际上刻意收了力道,云念托着也不算艰难。

刚带着他回屋,他忽然别过头吐出大口鲜血。

“师弟!”

少年一手撑墙,一手背着云念擦去吐出的血。

在云念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神色变得很快,阴狠在眼底快速闪过。

“你怎么样,我为你疗伤。”

他按住她的手:“没事,我自己可以。”

身上的这东西又开始闹了,他确实有些恼怒。

谢卿礼来到一旁的软榻上盘腿坐下,又给云念拉了个椅子放在他身边抬手便能够到的地方。

少年拍了拍木椅:“师姐坐,等我一会儿。”

接着面前出现了个木桌,零零散散放着些水果干果,他还贴心地准备了降火的茶。

“你吃些东西,我马上就好。”

他闭上眼运功,留下云念一人面对眼前的吃食沉默。

【……他怎么跟哄小孩一样?】

云念神情复杂地坐下。

因为灵力的运转,少年的衣袍微微煽动,垂下的两缕乌发随风飘散。

薄霜渐渐融化幻化为水珠挂在他脸上。

【他脊骨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云念不知道。

但谢卿礼频繁受伤,云念自然也看出来了些规律。

谢卿礼身上的寒霜和他冰冷的体温不是那东西搞的,而是他自己强行压制它带来的后果。

只要他一虚弱,脊骨中的东西就会作祟,谢卿礼的经脉会自动反应与之对抗,双方抗争的后果就是他的经脉变成了如今这般寒凉郁结。

【他脊骨中的东西……是不是想控制他?】

这也是云念的猜想。

能关乎整个修真界的存亡,决不是等闲的东西。

能把谢卿礼折磨成这般模样,他甚至只能以自残的方式去压制它,这东西邪佞的很。

【我看谢卿礼好像也不知道这是啥……】

云念垂下眼,顺手取过桌上搁置的贡柑剥开。

她在脑海里漫不经心回系统的话:“不,他知道。”

【……他知道怎么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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