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养花手札+番外(121)

作者:桃不言


说着,他立刻叫人将后面马车里绑着的人拖了出来。

这次去见周竹倒还算顺利,出永安宁镜只让他去问周竹,而周竹这次却是给了他两个惊喜。

一个就是阿囡,而另一个,竟然是秦杜鹃。

他们在离开永安之前,与周竹见了一面,一旦他们离了永安,此时京中便只有宣离,会发生什么事,他们无法预料,就算有心,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他们在永安安排的人,宣离应该也会一个一个拔出。

于是宁镜便将事情托付给了周竹。

南疆之疫,漠北之患,皆是出自宣离之后,他们此行吉凶未卜,但宣离还在永安,必定会在他们回来之前出手。

待他们从漠北回来之日,定然是宣离血债血偿之时。

白银进了永安之后顺利见到了周竹,而周竹给他们的第一个见面礼就是秦杜鹃,自从宣离为帝之后,她想着永安如今宣离做主,便再也忍不住只蜗居于一室之内,这才让周竹抓到了把柄,将她擒获。

但这时白银犯了愁,那些传旨太监回宫之后便查觉出少了一人,宣离知道后立刻命人加强了四门戒备,他一人出去都难,如今还带着个秦杜鹃便更难了。

就在他乔装了去查看四门情况时,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拉住了他的衣脚。

“白银小爷。”

白银心中一惊,反手便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骨纤细,是个女子。被他这一抓,小乞丐疼得瑟缩了一下,但没叫出声。

“我……我是阿囡,之前被三爷救回国公府的。”

白银仔细辨认,这才认出这脏兮兮的乞丐是谁。

将人带回了周竹的住处,得知他们要带秦杜鹃出去,倒是阿囡帮了大忙,她将被白银敲晕的秦杜鹃装成了一具尸体,用脏乱的草席裹着,哭着丧推出了西城门。

西街本就是永安最为脏乱之地,连守城的士兵们也都不愿意与他们接触,一见是得了病死的人,被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推着,更是都不愿意上前,便任由他们出了城。

白银一个人便好说,趁着夜里守备换防之际在西城门阿囡所说之处混出了城。

“这次要是没有阿囡,那还要费好大一翻功夫呢,阿囡可是立了大功。”白银说着,还不忘朝着阿囡眨眨眼。

宁镜走过去将阿囡扶了起来,对方舟说道:“让人准备热水,先让阿囡姑娘洗漱一下吧。”

秦杜鹃此时也已经醒了,她被绑着手脚,嘴里还塞着布,看着屋中众人却是一言也未发。

宁镜朝她看去,轻勾起一抹笑:“秦娘子,好久不见。”

秦杜鹃坐在牢中,身上仍然是那一身出城时的被换的破烂的衣裳,头发凌乱,满脸的脏污,她厌恶地摸了一把脸,看着身上破烂的粗麻布,突然便想起来,自己很久之前也曾经穿过这样的衣裳,只是太久了,她都不太记得清了。

她本是生于浙州一富户,自小便养得娇贵,可后来十岁之时,爹被一瘦马勾引,竟然开始宠妾灭妻,娘在抑郁中惨死,她被人拐买后卖入青楼,受尽折辱,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得了势,替自己赎了身,好不容易回了家,才发现家中人早已忘了她,那瘦马替爹生了个儿子,他爹便再也没有找过她,她一路爬到如今的位置,给家中送去了最好的瘦马,让那个色欲熏心的爹再次栽倒在了温柔香,让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葬送在了青楼,曾经她娘和她所受的苦,她要那些人全部加倍地偿还回来,要他们家毁人亡。

是宣离给了她权利,让她报了仇,这些年游戏人间,她该享受的也享受了,没什么遗憾。

秦杜鹃想着,动了动手,可手脚都被铁链束着,动一动已是费力,更何况她此时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她没有力气去挣动,也挣不开,就这么靠着墙坐了下来。

“哗啦。”

牢门上的锁链被打开,秦杜鹃侧头去,便看到一身白衣的宁镜缓步走了进来。

随着宁镜的靠近,秦杜鹃微微吸了吸鼻子,再看着站定在她三步之远处的宁镜时,露出轻视的笑来:“果然不愧是倾世之花,虽没能入东宫,自己也能凭这幅好身子上了国公世子的床榻。”

宁镜看着她,眼中尽是冷漠,没有说话。

秦杜鹃靠在那里又说道:“看样子,花是已经开过了,这满身的香气……令我都闻之欲醉呢,想必萧将军在床上,也是享受至极的吧。”

面对她的污言秽语,宁镜却只轻轻一笑:“论服侍人的功夫,秦娘子身经百战,自然比我做得好。”

秦杜鹃丝毫没有感到羞耻,她见这些话激怒不了宁镜,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心中恶意更深:“只是可惜,宁公子今年也十八了吧,再过个一两年,死期将至,这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宁镜轻蔑一笑,不以为意:“我死之前,也足够让宣离下地狱。”

秦杜鹃见此事他竟不在意,眼眸一转,低低地笑了两声,声音虽然沙哑,却透出几分媚色来,只是这媚色中,却带着锋利的刀刃:“只可惜,以萧将军的为人,怕是还没见过更好的东西,令妹那一身骨肉虽然娇嫩,可比不上宁公子的万分之一啊。”

宁镜的神色瞬间一凝,眼中压抑着的怒火轰地烧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你手上沾过多少条人命,你吃了多少金灵肉,你不怕那些人来找你复仇吗?”

“来啊!”秦杜鹃见激怒了宁镜,笑得更加狂了:“有本事的,都来啊!”

宁镜眼中闪过骇人的怒火,直接从袖中抽出匕首,开封见过血的匕首上泛着寒光,他将那匕首抵到秦杜鹃颈侧:“若不是你还有点用处,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再口不择言,我杀了你!”

秦杜鹃却也不怕,她冷冷地笑着:“这招,老娘十年前便见过,若怕死,老娘能活到现在?”

她就是要他给她一个痛快。

宁镜却是盯着她,匕首微微一动,一抹血痕便在秦杜鹃的脖子上划开:“你以为我不敢吗?现在萧玥对我言听计从,太子殿下在我手中,雍王一心杀进皇城,我们五万大军在手,区区一个永安,禁军也不过三万,你觉得宣离有胜算?我告诉你,不管你招不招,他这个皇位,迟早都要让位!”

秦杜鹃却冷哼地道:“那你们怎么不攻城?雍王未必和你们是一条心吧。”

宁镜拿着匕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秦杜鹃疼地缩了一下,但却仍然盯着宁镜,恶意地笑了起来:“看来筹码不够,不如宁公子也试试,爬一爬雍王的床?”

宁镜咬着牙,看着面前油盐不进的人,一时竟怒的没有说话。

秦杜鹃见他越是愤怒,反而越是高兴:“或者,让他尝尝更好的东西。”

说着,她的目光在落到了宁镜莹白纤细的手腕上,微微眯了眯眼,似在回忆般地说道:“宁公子这一身皮肉,可不止在榻上让人销魂,落到嘴里,依然是绝佳滋味啊”。

宁镜的手不由自由地抽动了一下,那刀锋也随之一抖。

“想当初,我也只浅尝了一口,便回味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宁公子,若是萧将军和雍王尝到了,怕是也会忍不住吧,只是你这一身行将就木的身子上也没几两肉,可能不够吃呢。”

随着她疯癫的笑声,宁镜面上的最后一丝沉稳被击碎,盯着秦杜鹃怒道:“闭嘴!闭嘴!”

秦杜鹃见到他的样子,本已抱了必死之心的她更是口不择言:“清汤滚过,便已回味无穷,听说宁公子这么多年你都不吃肉,是怕哪一碗里,有自己的肉吗?”

宁镜浑身颤抖,双眼通红,他恶狠狠地盯着秦杜鹃,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你再说一句,我便让人剐了你的肉,我倒要看看,吃惯了别人的肉的秦娘子,能不能吃下自己的肉!”

秦杜鹃见他被激怒,反而更是兴奋,她醒来见自己离了永安便知没有活路了,只求个痛快,此时也毫不畏惧:“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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