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养花手札+番外(113)

作者:桃不言


以至于宣煊后来找不到萧玥,便也直接来了宁镜屋中,必然能见到他。

宁镜又趴了十来日之后,终于是可以翻身和坐起微微靠一下,稍微活动一下手臂。

“公子,那我出去了。”方舟点好了烛火,看向宁镜:“我就在外间,有事情喊我一声就行。”

方舟这些日子跟着姜老,竟也学了不少东西,姜老见他还颇有天赋,便也时间将他带在身边。

屋中再次恢复一片安静,过了不一会儿,烛火被风吹得摇曳起来,宁镜唇边划出一抹笑,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来到了榻上。

萧玥已经熟门熟路了,他脱了靴子,钻进被子里,躺到宁镜身边,凑过来将人亲了一口,又小心翼翼地将人搂进怀里。

“黄金和白银呢?”宁镜在他怀中微微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萧玥亲在那柔软的发丝上,说道:“睡了。”

宁镜受伤之后格外依赖他,每每从梦魇中惊醒之后若是见不到他,便不肯再睡,于是每晚,萧玥都会翻着窗进来,陪着他一起入睡。

黄金早就知道他的心思,此时早已波澜不惊,白银惊讶过后还很得意:“看吧,我就说爷早就想睡宁公子的被窝了,看我这张嘴,多准。”

当初白银问他要不要卷了被子去白露院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他还真真就把人抱进了怀里,萧玥心里满满当当的,忍不住又亲了亲怀中人的脸。

烛火重归于安静,点亮小小一方天地,外面风雪肆虐,室内温暖如春,两人依偎在一起,再大的痛处都随着夜安静下来,只留下清浅的呼吸声交融在一起,伴着彼此入眠。

一个月后,来自永安的信终于送到。

皇帝于十一月十五日薨逝于乾清宫,留下遗诏,二皇子宣离德行兼备,可堪大任,择日登基,继承大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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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回去了,抗起大砍刀吧!

这本目前已经写完啦~,后面都会双更到完结,《状元郎色胆包天》已经在存稿了,估计这本完结很快就会开了,双向奔赴的小甜文,大家可以去隔壁收藏一下哦~(鞠躬)

十岁时参加狩猎的江月白误入猎场遇熊,被十六岁的谢奕救下,于是江月白发誓,自己一定要发奋图强,效忠这位英俊潇洒高大威猛如天神般的陛下。

十六岁,江月白第一次考入殿试,点得探花,众人恭贺之时他却辞官不做,苦读重考。

十九岁,江月白再次考入的殿试,点得榜眼,却再次辞官,苦读重考。

二十二岁,江月白再次进入大殿,终于一举夺魁,钦点状元,成为天子近侍,入御书房,侍奉天子跟前。

众人感慨,江公子十年寒窗,三次入殿,终于一朝如愿,鲲鹏得志。

可龙榻前,天子正捉着江大人的手,眉眼促狭:“爱卿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得以随侍御前,却不图高官,不图厚禄,不图功勋卓著,青史留名,那图的是什么?难道……图朕?”

江大人呼吸一窒。

天子一声轻笑:“以臣子之心觊觎君上,好一个色胆包天的状元郎。”

谢奕五岁登基,成为垂帘听政的杜太后手中傀儡皇帝,直到十八岁夺权,二十二岁重开科考。

他看着底下俊秀的少年无比惋惜。

有辅国之才,可偏偏是杜家的人。

可没想到那少年比他还倔,辞官两次,重考三次,被人抽到浑身是血也要凑到他跟前来。

谢奕抓着少年颤抖的手腕,看着人眼中的惊慌,愉悦到不想松手。

被人满心惦记的感觉真不错。

让他,也实在忍不住惦记上这人了。

# 终卷:征途亦归途

第九十一章

孟月脚步匆匆地踏进书房,才一见书桌前的身影,便跪了下来:“孟月办事不利,殿下恕罪。”

宣离放下手时的笔,抬眸看着他,淡淡地道:“失手了?”

毁宁镜,杀宣煊,这种机会只有一次,萧玥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孟月将那日的情形详细地报与宣离。

他此行有两个目地,一是将冯永那边投敌的证据带回来,便可以叛国之罪,同时杀了萧家和张家。

二是毁宁镜,杀太子。

可冯永死后,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萧玥他们销毁,他们在漠北的人也已经都被抓得干干净净,而宁镜和萧玥竟一个也没事。

布了这么久的局,只做了一半便被人跳了出来。

宣离站起身,慢慢地从书桌后走了出来。

这时,外面有又人敲门,孟月得了宣离的首肯,便去开了门。

门开的一瞬间,烛光便照亮了来人的脸。

“殿下。”阿宽走了进来,一张宽厚的脸上却是带着一丝惧怕:“属下有负殿下。”

宣离站起身,缓缓地走到他面前,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利用鞑靼除萧家,这是他很早便已经开始谋划的事,只可惜他手中一无筹码,二无可用之人,但他知道皇帝断然是容不下萧家,以皇帝的心胸,比起萧家出事,漠北动荡,他更关心兵权旁落的问题,这也才让他敢对萧家动手,也他唯一可以利用的地方。

本想利用钱府医除了萧国公,可自从宁镜叛逃后,很多事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萧国公没死,钱府医被宁镜挖了出来,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萧国公一生戎马,竟然如此心软,连背叛自己的人都还能留一条性命,让他有了可趁之机。

可这还不够,南蛮之疫和南疆的战事是他给宣赫准备绊马索,可没想到他一把火烧光了所有的阴谋,这么快便收服了镇南军。

而萧家,哪怕萧平川和萧立靖已死,一旦萧国公回到漠北,有他和萧玥在,萧家便败不了。

于是他看上了一直眼馋兵权的张诗。

他只稍微透露出了一点消息,阿宽从旁鼓动了两句,张诗果然就像闻到了屎的狗一样跟了过来。迫不急待地顺着他的手,拿着城防舆图和鬼力赤开始了交易。

他要让萧家和太子一起死,哪怕失去漠北他也在所不惜。

可鬼力赤如此不中用,在知晓了漠北军的动向还有了城防舆图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让萧玥活着回来,让宣煊活着回来。

本来雍王应该死在南疆,宣煊和萧家应该死在漠北,他便再无对手,可人算终不如天算。

阿宽见宣离没有说话,心中越加忐忑,当初他配合春姨娘杀了小张相,但自从见到春姨娘的死状之后,他自然也是会担心自己的下场,可是如今除了继续效忠宣离,他亦没有退路。

张诗虽无大才,可他在听到漠北连失两关之后立刻便意识到事情不对,别的本事没有,这些年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此事本就做得极为隐秘,知情者寥寥无几,他当天回来后,想了半宿,半夜爬起来将所有的东西都烧得一干净,连他都不知道。

直到宣离让他去找张诗的把柄,可张诗连那烧的灰都已经倒进了茅房,竟是让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才让宣离暂时不能拿此事做文章。

宣离沉默良久,宣煊和宣赫如今都已手握兵权,南疆和漠北的局势也暂时安定下来,一旦他们回到永安,决对不会放过他,他必需先下手为强。

杀皇帝,下诏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旦走了这步棋,他便没有回头路了。

不,他从来都没有路。

宣离看向孟月:“将永安所有的兵力调集。”

漠北。

宁镜身上披着斗篷,关上屋中将养了一个多月,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只要没有大的动作,行走和小的动作倒也不影响了。

外头风雪停了,传来点兵之声,是萧玥正在整兵。

宁镜打开门,迎面的冷风吹来,似乎瞬间便将那一身的暖意吹散,宁镜看着远处昏暗的天空,正是破晓前最冷的时刻。

阿梦就是在这里,生活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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