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依旧在(重生)(52)

作者:枕月长终


听闻阿鸢与玉杉都在甲丑,她放下心笑道:“那多谢先生。”

问了几个学生,还没找到路,明熙有些路痴,青鹿书院规模极大,她饶了半天。

“明熙?”

她回头,见是朱聆,赶忙上前:“朱先生,可算碰着您了。”

“怎么这么迟?第一堂课都结束了。”

朱聆以为她又是迟到,难免说了两句:“先前只有我们三人,迟会便也算了,如今正式开课要早些来才是。”

知他误会,明熙将方才的事都说了。

朱聆冷哼一声:“这个张衡,果然……”

他刚下课,本该回去休息,见她迷路,又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

此时正是休息时间,里面一通玩闹声,朱聆指了指刘鸢的方向:“你就跟她坐吧,听说你们已经认识了?”

刘鸢这时也看见她了,朝这边跑来:“怎么这么迟?”

送别了朱聆,明熙坐下后才开始说明方才的情况。

她有些奇怪:“朱先生方才说果然,果然什么?”

一旁的刘鸢噗嗤一笑:“张山长此人,最是厌恶高门侯爵,听闻你是叶家之女,存心刁难吧。”

明熙这才明白过来:“他以为我与朱先生有私交,所以才安排我来的甲丑班。”

见她面色平和,刘鸢问:“你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气的,不是说明山长此人刚正不阿吗。”

刘鸢顿了顿:“其实我听朱先生说,他是安排你去最好的甲子班。”

“我哥哥刘澈,和你那……箴慕公子,都在那里。”

叶明熙:……

叶明熙:!

“什么?!”

她大惊失色:“慕箴不在这里?!”

刚刚进来没找到慕箴,她还以为是今日他没来。

难怪。

叶明熙想,难怪那位张衡最后还说了那句,甲丑班的策论由他亲自带,是因为朱聆说她策论不好,所以特地把她调到自己手底下吗?

策论和慕箴,那当然是慕箴更重要啊!

叶明熙面无表情,方才心里对张山长的那些尊敬与敬佩顷刻间荡然无存。

刘鸢:好可怕,看到了杀气,这就是有情人被拆散的怨念吗?

第35章 马驹

也等不到中午, 明熙扯了扯刘鸢的袖子:“你知道甲子班在哪吗,带我去看看吧。”

她想去看看慕箴。

刘鸢自然知道她想去干什么:“可以是可以,但是澈哥今日跟我说早上来的时候没看着慕箴, 可能是没来。”

啊?

明熙着急:“怎么可能不来上课的?”

知道她不了解,刘鸢耐心与她解释:“听闻慕公子多病,来渔阳修养,慕家主遣他来学院时写信与张山长说了,前程什么他已经不在乎了,只求这个儿子平安健康。”

“慕家主与张山长有知遇之恩, 恩人之子, 山长自然颇多照拂, 慕箴就算一直不来也不会说什么。”

这样说起来,其实慕箴选择在渔阳修养是最好的选择。

且不说这里本就是他的祖家, 单就慕家早年对于这里的建设, 他就可以生活得很好。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 很快就到了甲子班。

青鹿书院按照年龄划分成甲玄首三个阶级, 每一阶级又按成绩划分子丑寅卯辰五个班次,慕箴本就聪慧, 被分到顶尖的甲子班,并不奇怪。

还未走近, 便见一人慢步走出, 一边走一边与身旁的人说着什么。

不是慕箴跟刘澈又是谁呢。

刘鸢见了皱眉:“澈哥!你不是说慕公子今日没来?”

见到她们二人, 慕箴上前两步。

“是我今日来迟了, 许久未来学院,在家准备了许久。”

他与刘澈关系似乎有些好, 替他解释了两句,这才走到明熙面前。

“我听刘澈说了, 山长将你分去了甲丑班?”

明熙瘪了嘴:“针对我呢,早上还让我写了张卷子。”

在他面前,又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大度,许是见到了慕箴,让她心中对张衡的怨气又多了不少。

“我听说了,甲子班是朱先生带,本来也是准备将我送来的,要不是山长捣乱,我们就又能一起上课了。”

慕箴其实也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强打精神宽慰她:“山长也是为你着想,想要好好教习你的策论知识吧,没关系,我们两个班的骑射课是在一起的。”

“一旬有两节,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是在一起的。”

骑射?

明熙还是有些泄气:“我不喜欢,还是更想和你在书院中一起练字。”

说到这个,慕箴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准备去找明熙的目的。

他从自己随身的书箱中翻出厚厚一摞纸张装订的册子,交给她:“你总是拿着我的随笔练字,总归是不规范,我给你写了本字帖,从易到难,收录了常用的三千余字,你跟着这个练吧。”

那册子极厚,足有四十多张纸,每张纸上字迹写的稍大,比书苑里卖的字帖还要正规整齐。

明熙翻了翻,自觉得沉甸甸:“都是你自己写的?”

“嗯,”慕箴应道,“因刻玉的缘故我写字总是下意识用力,你不必学我,容易伤到手腕。”

他不知厌烦地事事嘱托,就连下笔的姿势都要拆开来揉碎了给她讲清楚,明熙有些不高兴:“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这么累吗,我跟着你的随笔练挺好的,而且我又不是刚启蒙的孩子了,知道怎么练字的。”

大话说得容易,但也不知是谁之前总是模仿他下笔时的用力,弄得自己腕子痛。

慕箴看透,却也不说,只笑着看她。

二人又将两个女孩子送了回去,慕箴细细嘱托了她许多事,与祖母在家与她说得差不多,什么好好听课,不要与山长作对。他不常来书院,若是有急事,可以还像之前生病那般给他写信。

明熙只听到了最后那段话,皱眉:“很忙吗?我还想中午可以跟你一起吃饭。”

听她这么说,慕箴显然是误会了:“你去金鸪楼吃饭,只要带着我给你的牌子,掌柜都不会收钱的,你尽管去吃。”

之前去金鸪楼吃饭怀生拿出来的那块玉牌,明熙见模样好看把玩了几下,慕箴便送给她了。

可她要说的哪里是这个?她明明是想跟他一起吃饭。

明熙哪好意思说这个,只是瞪着慕箴,气鼓鼓地走了。

只留下愣在原地,茫然无措的慕箴。

围观了全程的刘鸢啧啧称奇:“这慕公子经商诗文,样样精通,听闻先前在汴京还没病的时候便是骑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在这些事上居然能笨成这样。”

说了两句,见身旁人没反应,她偏头看去,见刘澈一脸落寞地望着不远处二人的背影,眼底像是落了一场晦暗的大雨。

像是猜到了什么,刘鸢一脸讶异:“澈哥,你……”

刘澈只摇头,让她噤声:“进去吧,我与慕二也走了。”

见慕箴已经往这边走来,刘鸢眼神复杂地目送二人离开。

明熙进屋后,见座位前面的玉杉,问道:“你今日是迟到了?”

罗玉杉有些头疼道:“都怪这人,昨夜功课做不完,非要拉着我帮他一块补,写得我手都废了。”

坐在她身旁的少年应当比她们小一两岁的样子,脸圆圆的,看着还蛮可爱的。

“这是刘鸢最小的弟弟,刘澍。”

应当就是之前他们口中,喜欢同罗玉杉一同钓鱼,中秋时被锁在家中的幼弟。

明熙同他打了招呼,没聊两句,见刘鸢进来,脸色有些不好。

她担忧道:“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给你看看?”

刘鸢摇头,思忖了很久才开口对她说道:“明熙,你对慕公子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明熙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们两是什么关系呢?”

刘鸢的话十分直白,惹得玉杉偏头看了她一眼,思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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