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礼赞+番外(243)
作者:鲸癸
好在是有用的,卞清的身体状态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她会处于人与鬼的两者之间,不被人类看见,不会再下到地狱里去。
他会将这剂药方记载到魔法界的《万物处方》上,并附上一句:倘若你需要留下种族以外的存在,它会帮到你。
反幽灵药剂的使用范围,永远不会局限在一个物种。
卞清已经感受到了他突变的情绪,她回忆着那两句话,并没有找到刺激了他的词汇。
“我带你去洗漱。”
好在他自己转换过来了。
卞清抱住他,将侧脸贴进他的颈窝,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觉得不对劲。
往后的几天,皆是如此。
他们的生活看似和以往没有区别,但是细节上又有差异。
比如,乌特不会在熬药的空挡里,翻阅药方了,他会离开那口大锅,走到沙发这里,将她抱在腿上,同她一起看电视,哪怕加完药的三分钟后,需要添水,他也会过来,算着时间抱她。
再比如,他依旧能很快入睡,却分了阶段,到达深夜的一个点,便会醒来,有次她口渴了,想喝水,才动动嘴,水杯就送了过来,喝过水她坐了起来,趴在他的后背上,陪他一起看月亮。他似乎早就察觉,她喜欢摸他的腰,于是乎夜里睡觉,他便不穿上衣,在他们心照不宣地赏月时,卞清摸到他冰冷瘦削的腰际,就会给他套上那件黑白相间的奶牛毛衣。
尽管这是六七月的夏季。
她在努力去弥补这个过失上的错误,让一切都看起来像他没离开过的那样。
为了庆祝乌特考下行医资格证,卞清带着乌特去了商业街那边的游乐园。
看似很近的地方,实际上要走很长一段距离,他们依然没有打车,走累了便找个阴影,坐上乌特的斗篷。
卞清已然适应,但他的速度终于降到了最安全的指数。
他们去坐了摩天轮,坐了过山车,卞清拉着乌特去垃圾桶旁吐,也没忘记他们的生意版图,给路过的人一张张发名片。
一切似乎都没变,乍看之下,好像又好了起来。
又一个夜晚,乌特坐在床边,看窗外的圆月。
不对,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夏季的月亮又圆又亮,晃得人刺眼。
卞清看着他光洁瘦弱的背,不由地蹙眉,怎么还是没能让他长肉?
她摸了上去,乌特回头,抓过她的指尖,轻轻揉捏,又攥在手心里。
他抿了唇,卞清叹了气,用力后扯,把人拉上了床。
她翻身,骑跨在他的腰上,抬起手挥下,轻柔地啪的一声,落在他的侧脸上。
“你好了吗?”
他仰头,拉长脖颈想要亲她。
她没法子,弯腰亲了他一口,再抬起,他眼底氤氲。
卞清看了许久,再次俯身,说话间带着叹息:“你快些好起来,我能更有意思。”
“我不会走,但我确实没有太多的耐性。”
床被耸动,床榻摇晃间,隐约传出一道低哑的声音,他翻了身,用尽了力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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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世界:春霖圣女X野玫瑰
(他俩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柏拉图,野玫瑰前期暴躁小孩儿,后期很骚)
很暴躁的状态,连续两天都可以定时卡晚上九点发的,两次都手快点成了立即发布!qwq我是怨种作者
# 圣女驯服了一朵野玫瑰
第176章 Chapter1
一场大雨,铺天盖地,席卷了整个世界,将德罗索王国笼罩在阴影之下。
它被阴沉的天压制,遍地是被雨水摧残、打压后,凋零的花朵。
来人随意披散着长发,指尖甩动着一把金钥匙走进宫殿。
殿内空无一人,大门为他敞开。
在靠近正中央的金色鸟笼前,他理了理衣衫,脸上扬起一抹在他看来,最得体的微笑,才缓步走向金笼。
电闪雷鸣,笑容变得狰狞,也照亮了笼子里的人。
粉色的长发遮住了女人褐色的肌肤,赭肤粉发,活像一棵开了桃花的树。
与化出人形后,除了气味,便再无玫瑰特征的他完全不同,她由身到心,将自己献祭给了自然。
脚步声愈发走近,听见响动的女人出声,却未瞧他一眼:“这样是不对的,路易。”她听着外面的大雨,抬眼望见一道雷电,劈在了他们之间。
路易,她为他起的名字。
她曾说他的脾性,当有个为之匹配的尊贵名字。
鲜红色的花朵,他到底不是红而泛黑,只供皇室使用的,尊贵的路易十四玫瑰。
他开在山野间,浑身是雨露、虫草滋养出来的野性。他普通得不行,索性就让大雨毁灭世间的所有花,仅他一朵玫瑰。
世间以稀为贵,他将成为最尊贵的玫瑰。
“呵,”男人低笑,声音回荡在宽阔的大殿,笑过后,他温柔地问:“伊芙琳·西西莉亚,什么才是对的呢?”
什么是对的,她答不上来。
男人将钥匙扔进笼子里,泰然自若地看着她,“做给我看,西西莉亚,正确的事。”
金钥匙落在宽大绵软的白色裙摆上,拿到手就是自由。
她没多犹豫,捡起金钥匙从缝隙中递了出去,放回了他的手心。
指尖擦过他的掌心,留下点儿湿润的热意,他想起了之前算不上真正意义的拥抱,总是温暖的。
现在她能回答他了。
“正确的事,是我答应过你,不离开这个笼子,我便不会离开。”
这次,她转头,看向了他。
男人又笑了,大笑不止,直至冷意全都钻进喉里,猛烈咳嗽起来。
他捂着嘴,结束后用力抓住金笼的栏杆,震得整个金笼发颤,笼中的人岿然不动。
“诺言?春霖之后,才是大雨,你食言了,伊芙琳……”
他怜惜地抚摸着她的侧脸,娇嫩的脸颊没有颤抖,亦怜惜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春霖之后,才是大雨。
春霖失约,大雨便先来临了。
若是有选择,伊芙琳·西西莉亚,永远不会成为那迟到的春霖。
……
“喂,”一道稚嫩的少年音,“冷死了,从我身上下去。”
回应他的声音包容着他的不满,像夹杂着春风,“我不知道你会说话……但花就是需要水,我在帮你成长。”
魔力使他浑身发光,即便在黑夜里也亮堂堂的,致使他在夜晚的奥普拉山上,看见了这场等了一个冬的春霖。
春霖带着魔力,不偏不倚地滋润着整片奥普拉山,这片生长在山上的魔法植被,舒服地淌开魔力,奥普拉山发着一层金光。他自然而然地感知到了春霖的特别,看见了落在他的花瓣上,形成一团又一团的小水珠后,说话的女人。
野玫瑰自我惯了,不喜欢的事物,谁也强求不了,他集中魔力,似要召唤出一场强风,吹走身上的雨水。
他忘记自己只是朵矮小的野玫瑰,魔力不足以召唤出一场风,结局只会让自己难堪。
“要不再等等,”察觉到他的意图,春霖也没有生气,“你的枝干有些干燥了,我给你滋润过后,你再召出风,把我吹走吧。”
被吵醒的野玫瑰有起床气,由半梦半醒到完全清醒后,才觉出渴意,后又想起自己无法召唤出风,大发慈悲地开口:“行吧,暂且留下你。”
水珠顺着他的花瓣下滑,走进花芯,花瓣颤动了几下,顺着花芯溜进了枝干。
春霖蕴含的力量,比往年来过的有意识的风雪,要温柔太多了。
发了一通脾气,在这场柔和的气息安抚下,野玫瑰又一次沉沉睡去。
野玫瑰睡得太久了,当然也不止他一朵花睡得久,奥普拉山上的大片植物都已醒来,只有会说话的那些,始终做着梦。
伊芙琳不知道以前的圣女,在自然的历练里,看到的景象是否这样,习惯早起做早课的她,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