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礼赞+番外(230)

作者:鲸癸


又被卞清毫不费力气地压了回去,“别动。”

他真就乖乖地靠了回去,一动不动地望着怀里毛绒绒的脑袋,看她的大波浪谨慎地一甩一甩。

再次确认后,卞清坐了起来,看向自己的新进怪物男友,不知作何感想。

他的心动居然和她的出拳频率一样?!

对视良久过后,卞清不带半点犹豫地开口问他:“你是M吗?”

“M……是什么?”他连中文都没摸清,更别说外语了。

什么也没做错,却被女友看得莫名心虚的怪物,默默地偏移了视线。

卞清抬手,掐住了他的下颚,逼着他对视,语气又是温柔,“就是一种性癖偏好。”

在她温柔的语气里,放松下来的乌特又问:“性癖偏好又是什么?”

“就比如……”这个问题把漂亮鬼难住了,她东张西望,左看右看,试图找到一本能解释的书籍。

可不论是魔法师,还是这个认知不完全的怪物,他们都太纯情了,纯情到架子上除了一些报纸和杂志,剩下的全是从魔法界带回来的药剂杂方、药草大全。

她四下张望的时候,脑后的大波浪会垂落在乌特的小腹上。

卞清坐得太自然,他又倒下得很顺从,小腹的斗篷带着内衬上移了几寸,露出点点漂亮的腰线。

大波浪的发尖,就在那腰线上滑呀滑。

右手撑着的触感突然便僵硬了,卞清便回了头,低头看去,又缓缓抬头,对着乌特的眼,慢慢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又起坏点子了。

乌特的心跳快到像是药锅里,不断升起的泡泡,胀开破裂。

“我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不希望她解释了。

掐着他下颚的力道并不重,撑在他腰上的手,也是连个印子都压不出来。

两边都很好挣脱,他却矛盾着,想挣开,又期待她下一步的动作。

卞清的右手张开五指,隔着部分布料摩挲着他的腰线向下,走到侧腰后,落到沙发上,牵起他半握放在垫子上的手,细细地撑开他的指节,带着他往她的斗篷下走去。

被她掐住的下颚下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乌特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奇怪的反应,这是魔法师没有教过应对方法的反应。

他难受地憋住了呼吸。

在灼热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腰腹那一刹那,一冷一热的差异,让乌特的指尖细微的颤抖了下。

只一瞬,禁锢着他手腕的细指没有用力,他顺着本心,将整个掌心抚在了她的腰上。漂亮鬼的身材维持着死前的样子,腰线紧致,大拇指擦过的地方,是完美的马甲线。

这是一场来自触感的盛宴,亦是卞清的视觉盛宴。

被她锢着下颚的男人,她的手根本没用力,他便自觉地微张了红唇,微微喘息着,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他的眼睛里就染上了一层水雾,迷离地撅住她的眼睛。

怪物没有难堪的情绪存在。

他不排斥这种陌生的奇异感,甚至扬起了头,露出自己的脖颈,将嘴唇往漂亮鬼面前送了点儿,达到了压制下的最高距离。

他想让卞清亲亲他,拥抱和牵手是他们迄今为止,最亲密的举动。

现在已经满足不了他了,燥热的气息需要他身上的女人,稍冷的身体去平息。

这个念头不掺杂任何邪念,只字面意思,乞求她的贴近。

卞清一改手势,掐着下颚的手转而抚摸他的侧脸,从下往上,从上往下,他的呼吸彻底紊乱了。

她大概生前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在媒体面前,装得一副清冷、孤傲的样子,让人远观更不敢妄想亵/玩。

实际上回忆里,同舒琴的聊天放飞自我,有关性方面的讨论更是不加掩饰,不觉羞涩的随口而出。

她生前的审美同舒琴说的是,必须是一个身形高大,看起来凶狠的男人。

把这样的男人,压到红眼能完完全全满足擂台上,无法填补的征服欲。

现如今交往的怪物,除了高大,跟她最初的要求扯不上半点关系。

或许她骨子里缺少的不是征服欲的满足感,而是逗弄人的恶劣心思。

这一点,乌特已经很大程度地给予了她。

如果乌特想要更进一步,她会顺着他的力道倒下,任他做他想做的。这点很好想通,生前擂台赛带来的疲惫感延续到了鬼身上,她就是懒,懒到只想享受,舒服自己。

嗯……她猛然发现,自己的懒意,不像是个洁癖患者。

思维发散到其他地方,她的动作也就止在了这一步,弄得乌特不上不下地唤她:“小清……”

他已经忘了自己问了个什么问题。

卞清在他的呼唤下,想起来了,故意坐直身子,左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他的脸,“性癖偏好就是……现在你想做的坏事,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她说得含糊,乌特却意外地懂了“坏事”的指向。

他蹭着脸颊边的手,被气息晕湿的红唇,张开又闭上。

他看到了漂亮鬼眼里,真诚以外的戏谑,在一番挣扎过后,他放弃了平息奇异感觉的念头,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慌乱说道:“我、我去熬药了。”

卞清顺势把坐在他腿上的姿势,换成了夹在他的腰上。

左不过她是一只鬼,他骤然起身的动作,并不会将她甩到地上去。

她夹着他的腰,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咯咯地笑着,就是不下来。

拿汤匙的手,搅动着大锅里的荧绿色药剂,大波浪的尾尖时不时会扫过他的手背。

为了避免锅沿烫坏了她的发尾,他特地隔了点距离,单手托着漂亮鬼,以便她能毫无顾忌地笑个不停。

熬药的这六个小时里,卞清换了不下上百种姿势,先是在前面坐在他的小臂上,而后又爬到他的背后,吊着人后仰,一会儿在上面作乱,一会儿又落到地上,用双手虚环着他的腰,一副温柔小意的样子。

若不是她一直吭哧吭哧地笑着,乌特真能被她的温柔举动,给糊弄过去。

乌特关了火,把背后趴着的女人反手抱到前面来。他利用了影子的特别,双手抓住卞清的腰,使她在空中一个旋转,便落到了他面前。

卞清嘴角的笑意还没放下,使她整个鬼都朝气蓬勃的,发亮的一双眼弯着看向他。

“……别笑了,”乌特无奈地跟着扬起了嘴角,又看向锅里的药,“‘回到过去’做好了,现在喝吗?”

“要等一等。”她往后推。

笑意未减的唇堵住了快要出口的半个“好”字。

哐当。

汤匙落到地上,沾了灰。

房间里的水声分不清来自锅里,还是锅外。

魔法界和人间也许有所关联。

在漫长的一个月雪季里,连带着这几天的人间,都阴雨连绵。

窗外的雨就停了短暂的几分钟,便又继续不分昼夜地下了起来。

卞清靠在乌特的胸膛上,脑袋勉强抵住他的肩,坐在他双腿之间,嘴里叼着装有药剂的试管,苦哈哈地往下咽。

能回忆起痛苦的药剂,自然连味道都是苦的。

这比以往乌特熬来练手的药剂,要苦上千万分,喝完以后,卞清的嘴全部麻了,吐着舌头去舔乌特拿着的水杯里的温水。

“告诉我,”她干完大半杯水,懒洋洋地倒在乌特身上,苦味嘶哑了她的声音,“它的罪魁祸首是谁?”

乌特会意,捋着她的大波浪,为她答疑解惑,“是夜海箫枝。”

“我就知道是它!”她咬牙切齿,把魔法界的这一味药草,划进了她的黑名单。

下雨让两人都变得有些懒散,可能是刚才一起的柔情蜜意让人着迷,两个人抱在一起,窝在小沙发上,低声说着话。

乌特听着雨声:“雨下大了。”

“嗯。”卞清眯着眼。

“再不停下来,出去卖药的话,我就要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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