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154)
作者:草帽小羊
这次西泽却倏地抬起眼,轻笑了一声,“头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这句话意有所指,瞬间让迦诺想起被头骨破裂的剧痛,一时间神色扭曲起来。
“你得意什么?!真以为S级雄虫会一直站在你那边吗?他知道你被踩在泥里的贱样吗?你猜他会不会嫌你恶心,恨不得像扔垃圾一样甩开你……”
西泽直接无视了他的诅咒,看向从头到尾都沉默着的兰斯公爵,声音低沉,“好久不见。”
那形容温润的雌虫抬起眼,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金眸对视片刻,他率先移开了眼睛。
“好久不见,希尔泽。”
西泽却不是来和亲亲雌父叙旧的,几乎是公然敲打道。
“这么多年经营的产业,被一条条铲除的感觉不好受吧,说不定不用我全部下手,公爵府就已经无力支撑,债台高筑了。”
兰斯眸光一凝,抬起眼看向眼前的军雌,才发现西泽的视线从来没有移开过。
“你真的以为,我会永远陷在那份虚无缥缈的渴求里,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吗?”
西泽凝视着面前雌虫的侧脸,却发现曾经熟记的轮廓和线条,都已经模糊不清,甚至变得陌生起来。
“我就不该把你生出来,或者一生出来就直接掐死你,那个时候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不该把你丢弃在垃圾星,应该直接从机甲上扔下去的。”
兰斯微微笑起来,整张脸都显得温柔下来,却毫不留情地吐出无比恶毒的话语,企图去刺伤那个在他看来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该死的、该受到惩罚的,从始至终都不该是我,常年虐待、遗弃未满十岁幼崽,几十年前你就该被关在星际监狱里了。”
面前的军雌突然笑了笑,神情却不是兰斯想象中的怨愤或意难平,而是决然而平静的,坦然到让他突然心生惶恐。
那个茫然无措、会讨好地去牵雌父衣角的幼崽身影,已经完全从他身上消失不见,只剩下前所未有的强大和成熟。
——甚至已经获得了想要的幸福,挣脱了他曾用虚假的爱设下的,妄图永远禁锢那洁白羽翼的囚笼。
西泽垂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再也不会去乞求你的爱了,雌父,不、是兰斯公爵,从今往后,皇室和贵族不会再有公爵府的容身之地。”
“好自为之。”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最后扔下这四个字,径直走出了宫殿大门。
砰——
沉重的殿门在身后关闭,而眼前是大片温暖的金色阳光,耀眼夺目,流泻千里,几乎要融化掉所有事物。
而每次遇见这样好的天气,西泽都会想起一个身影。
他突然很想见到耶尔了。
*
而另一边,耶尔终于给抢到名额的五十只雌虫都做完了精神疏导,全程用时三十分钟。
几乎惊呆了雄保会的所有虫,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贵族雄虫。
此刻,在场的所有虫都怀着淡淡的敬畏看向疏导室内的雄虫,气氛一时寂静。
耶尔将最后一丝精神力从雌虫的图景中抽出,捏了捏有些僵麻的手指,感受了一下精神力余量。
嗯,仍然充沛,一次性疏导这么多雌虫,好像也没什么难度。
他径直无视了那些趴在玻璃外围观的虫,看向协会会长,“就这些,没有了吗?”
“没、没有了。”
协会会长磕绊了一下,又连忙道,“这次之后,会把竞拍名额的钱和产业都转到您名下……”
耶尔随意点了点头,显然没怎么放在心上,“那这次疏导就算是结束了,我家里虫说要来接我,我先下去了。”
他往门外走去,围观的一众虫下意识分开了一条道路,几乎噤如寒蝉地看着冕下离开。
维托好不容易回过神,却突然脸色一变,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冕下!”
耶尔回过头,看见雄虫正站在身后,神情有些踌躇,好像想说些什么,“怎么了?”
“您……刚刚我注意到您的精神力好像有些不稳定,您下次还是不要这么大幅度地动用精神力了,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刚才精神疏导的时候,阳光透过玻璃照耀在雄虫身上,让他看起来仿佛在发光,连身体的边角都带着金色的绒毛。
但不知道为何,维托忍不住心悸了一瞬,莫名感觉雄虫的生命力正在悄无声息地流逝,好像下一秒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耶尔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还是收下了好意,“好,多谢提醒。”
余光瞥见门外停下一辆悬浮车,他匆匆道了声别,转身走进门外大片金色的阳光中。
第71章
“雄主。”
西泽俯身轻揽了一下耶尔的肩, 又顾忌着这是在外面,克制地拉着耶尔一起上了悬浮车。
“疏导的情况怎么样?累不累?”
耶尔将情况简单描述了一下,想起刚才维托的话, 又感知了一下图景中的精神力——仍然非常充盈。
刚才做的精神疏导, 仿佛是给干涸的荒地引去一条小小溪流, 而他本身是无边无际的海,根本不会因为这而感到损耗。
事情尚不明朗, 还是不要告诉雌虫让他担心了。
耶尔及时打住,只是眉眼弯弯地道,“这次过后, 就算是单纯为利益所驱, 应该也有不少贵族会动摇立场了。”
S级雄虫本身就是国宝般的存在, 足以引起无数虫趋之若鹜, 但在确认这个名号的真假前,有太多谨慎过头的贵族不敢触碰。
但在耶尔再次展现绝对实力后的现在,继续犹犹豫豫不敢靠近的, 便只能成为错失良机的落后者。
西泽全程专注地看着他,眼尾带着浅淡的笑意,一直到他说完, 才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指尖,感叹道, “好厉害。”
“就算是A级雄虫,一天最多也只能疏导五个高等级雌虫, 雄保会设定的每月五十个的量, 基本没有几个雄虫能按时完成的。”
而耶尔却只用了半个小时, 就完成了让A级雄虫一个月都难以企及的任务, 实在是……恐怖得有些过分了。
西泽深深凝视着眼前的雄虫, 在他看过来后俯身亲了他一下,然后看着一抹红慢慢爬上那白皙的耳尖。
“辛苦了,等会让营养师给您配一剂能量液,恢复一下精神力。”
耶尔低咳一声,突然想起来雌虫离开之前接通的通讯,顺口询问了一下,听到回复后顿时有些震惊——
“遭遇刺杀?而且还是二皇子下的手?”
之前雌虫明明说菲利克斯是最受宠的皇子,如果稍微有点才干,那至高的位置都轮不到他虫来坐,毕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偏宠。
“应该是最近逼迫公爵府那边太紧,让那草包也跟着急起来了。”
想起那个蠢货一脸强作的镇定,西泽嗤笑一声。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能没有脑子到这个地步,没有告诉任何虫,自己暗中买凶就想直接要了陛下的命。”
原本还能苦撑一会的安托,这次可能真的存在不了多久了。
暗中斗争和得到陛下的支持是两种不同的处境,说不定还能得到那些顽固的保皇派的支持,而且最重要的是——
“这是什么?”
耶尔有些好奇地碰了碰雌虫摊开的掌心,里面正放着一枚被摩挲光滑的令牌,隐约能看见上面复杂的纹路。
“简单来说,拥有这个东西,我就真正拥有了对叛国者先斩后奏的权利。”
先干脆利落杀了,再呈递证据揭露其反叛的罪行。
“这个令牌在被铸造出来后,已经流传了几乎上百代君王,但只使用了两次,而这将是第三次。”
西泽将令牌拿起来,按住了一个地方,很快那令牌便弹开了一道裂缝,滑开后里面赫然是一个血红的“杀”字。
他本就懒得用那些阴谋诡计,更担心迟则生变,今天阴差阳错得到了令牌,事情突然就变得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