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臣[重生](100)

作者:楚天江阔


见状,年听雨十分有眼色的起了身。

华荣昭示意连钰去送,连钰立即会意。

年听雨正愁找不到和连钰单独说话的机会,如今这机会送上门了,哪有不接的道理。

将人送到门口,连钰便打算回去,年听雨立即叫住了他:“连钰公子留步。”

连钰顿住,朝年听雨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君上是有什么事交代臣吗?”连钰得到过华荣昭的特殊,可以自称臣。

年听雨道:“我听侍卫说,那日是连钰公子妙手回春,给我施了针,才把我的意识找回来。”

相比于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年听雨还是更喜欢用你我这样的词,而今蔺阡忍恢复了身份,便也不必在意那些礼数了。

连钰颔首:“举手之劳罢了,君上不必记挂于心。”

“该记挂还是要记挂的,”年听雨眼底流转探究:“只是我在好奇一件事,不知连钰公子可否解答一二。”

“君上但问无妨,”连钰道:“臣若是能解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解答不了,也请君上莫要怪罪。”

年听雨:“这个问题连钰公子定然能答。”

连钰:“如此,君上问就是了。”

年听雨直言:“敢问,连钰公子这一身医术,师从何人呢?”

“跟野医学来的,”连钰道:“不值一提。”

“是吗。”年听雨狐疑道:“我怎么听说,这银针刺颅之法是江南乔家的独门绝学,只传嫡系,不传旁支和外门呢。”

连钰笑了一下:“臣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大概是臣的师傅偷学来的吧。”

“那连钰公子的师傅也是好本事,”年听雨道:“仅靠着偷学来的本事,就教出你这么个出色的徒弟。”

“是啊。”连钰附和:“臣也觉得臣的师傅挺厉害的。”

“那连钰公子可否将你的师傅请入宫中,挂职太医院呢。”年听雨叹气:“太医院实在是凋零的厉害,太需要你师傅这样的人才了。”

连钰惋惜道:“臣的师傅闲云野鹤惯了,怕是不愿意入宫。”

“既然如此的话,”年听雨思索了一下:“连钰公子可否将你师傅的住处告知于我,届时我亲自去请,以彰诚意。”

“实在对不住君上,臣的师傅四海为家,臣入宫以后更是许久未曾和师傅联系了,现在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在哪里。”连钰行了一礼:“君上若是没有别的问题,臣就回去了,老祖宗重伤未愈,身边实在离不开人。”

年听雨沉默须臾,只能含笑点了一下头,放人离开。

……

……

回到兰安宫,铃兰问:“君上,您觉得连钰公子有问题?和乔家有关系?”

“不是觉得,”年听雨道:“他一定有问题,只是我暂时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

铃兰:“奴婢记得,您之前叫老六去查乔家了,眼下应该有消息,里面会不会有一些证据?”

“如果有证据,我便不必做今日这番试探了。”年听雨把老六传回来的东西递给铃兰:“一个有用的字都没有。”

铃兰接过细看,最终看着其中一句话念了出来。

【乔绾淑,乔家嫡女,于七年前因病身亡,终身未曾嫁娶,也未曾生养子女。】

年听雨看向铃兰:“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有!我们胡家和乔家的关系还算不错,知道一些乔家的事。”铃兰指着最后那几个字道:“比如这件事查的就不对,乔绾淑虽然终身未曾嫁娶,但她有一个女儿,我记得她的女儿好像叫——”

这还是铃兰小时候从爷爷口中听来的事,时过境迁难免有些忘了。

如果乔绾淑真的有一个女儿,那么有些事就能对上了。

年听雨朝铃兰投去希冀的目光:“你仔细想一想。”

铃兰沉思良久,忽然神色一喜:“我想起来了,乔绾淑的女儿叫乔莺莺!取自莺啼犹如泪的莺!”铃兰话音一转:“只是——”

年听雨问:“只是什么?”

铃兰道:“只是,乔莺莺已经不在了。”

尘封

第079章

“不在了”三个字就像一盆冷水, 哗的一下就泼在了年听雨的头上。

年听雨有些丧气的问:“人怎么死的?”

“这件事奴婢记得清!”铃兰立即道:“乔莺莺是被山匪绑走的。”

铃兰话音才落,一些和铃兰有关的信息,就悄然浮现在年听雨的脑海里。

铃兰小时候是个野性子的, 总是喜欢偷偷出门踩毒草。

为了治她,铃兰的爷爷便拿这件事吓唬她说:“乔家那小丫头被山匪劫走了, 你要是在这般乱跑, 山匪也把你给劫走了,然后活活把你的心肝挖出来, 拿去喂野狗取乐。”

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而言, 这话的威慑力足够了,直接给铃兰吓老实了。

不过年听雨无暇感慨铃兰爷爷的硬核威胁,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那后来找到尸首了吗?”年听雨问。

“没有。”铃兰摇了摇头:“但乔家后来悄悄发了丧。”

年听雨轻轻敲了被子, 发出叮当的声音,缓声道:“铃兰,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铃兰瞬间会意:“君上, 你觉得乔莺莺还活着?”

“我本不想这么认为的。”年听雨道:“可有些事太巧了。”

须臾, 铃兰反应过来了:“奴婢这就给老六传信, 叫他把人找出来!”

“如果人没死,那就不必找了。”年听雨道:“我们已经见过了。”

“见过了?”铃兰愣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 又十分难以置信:“您是说, 乔莺莺和连钰公子是同一个人?!”

“十有八.九吧。”

年听雨从不相信巧合,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怎么蔺阡忍出了事,那么及时的就能被人给救了。怎么救蔺阡忍的人偏就是医术高超的女子呢。怎么把蔺阡忍送进的宫的也是个女子呢。

怎么他坠了崖骗就住进了济善堂呢。怎么就这么了解他和蔺阡忍的行踪呢。怎么能这般轻易的在宫里传消息呢?

但如果乔莺莺和连钰是同一个人, 那么这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连钰常年住在宫里, 自然对他和蔺阡忍的动向了如指掌,而他那么高的武功, 在宫里传个消息又有什么难的呢。

而且连钰和乔莺莺若真是同一个人,他为什么会乔家的绝学也顺理成章了。

如果连钰那天未曾救他,铃兰方才未曾和他说乔莺莺的事,他段然不会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只会觉得连钰和乔家有关系而已。

只是,乔莺莺为什么要对他们百般相助呢,和苏海成又是什么关系呢。

父女吗,可他调查过苏海成,苏海成和乔绾淑并没有任何交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年听雨还没有想通其中缘由,困意先涌上来了。

这么干想无济于事,年听雨打了个哈欠,随手把发带扯了:“铃兰,陛下回来叫醒我,我去睡一会儿。”

铃兰:“是。”

......

......

回笼觉永远都是最香的,但年听雨这一觉直接睡到了自然醒,早已过了午膳的时间。

他盯着帐顶茫然的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回神。

随便披了件衣服,年听雨便出了寝殿,然后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太傅大人,您这会儿不应该在勤学殿吗?”年听雨道:“怎么来我这了?”

戚巡行了一礼,波澜不惊的说:“前朝出事了,老臣来给君上通个消息。”

怪不得蔺阡忍没有回来。

年听雨示意戚巡坐,而后问:“前朝出什么事了,竟然能叫太傅您亲自跑一趟。”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戚巡坐下:“不过是太学里的学生们不干了,现下全都跪在宫门口罢了。”

“不干了?”年听雨轻轻“哦”了一声:“他们如何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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