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他不干了[重生](265)

作者:甘洄


就好像,叶知秋离他很远很远一般。

即便当时,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张谈判桌。

那种感觉的产生,并不仅仅是因为叶知秋提出的,太过超前的创意与理念。

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分列于完全不同的两个阵营。

准确来说,倒像是他大脑应激之下而产生的第六感一般。

他一向都讲究事实,喜欢用数据去支撑理论。

可那一刻,心头仍不受控制地重重一跳,随即,隐约的不安感便相继而出。

那种不安感,让他几乎想要立刻起身,握住他的手腕,不管不顾地将他带回家里去。

秦见鶴垂眸,拇指指腹缓缓抵上叶知秋颈间小巧的喉结,感受着那块软骨在自己手下轻微滚动。

随即,他微微用力,抵在颈部的领结便无声松了下来。

眼前的手掌被人移开,叶知秋轻轻眨了眨眼睛。

只是,还未及看清面前的情形,就被秦见鶴拉着领带往前一带,整个人猝不及防跌进了对方怀里。

有力的手臂按在后腰,秦见鶴垂首,与他额头相贴。

“不做,”他再次说,声音极沉,压着欲望,“等会儿我们回家。”

浅淡的木质香调萦绕鼻尖,叶知秋悄悄深呼吸一下。

他喜欢这点味道,从第一次闻到时就很喜欢很喜欢了。

这让他心底总会升起一种,极安静幸福的平静感。

“秦见鶴,”他轻声,“我其实还有些事情没有对你讲。”

秦见鶴没说话,浓密眼睫遮住了眼底复杂浓郁的情绪,半明半昧地看着他。

“不过,”叶知秋又说,“并不是我不想对你说,而是我自己都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才好。”

他仰起脸来,唇瓣认真郑重地落在秦见鶴唇角:“你再等等我,给我一点时间。”

他的语气很柔软,可口气中却并没有任何祈求或者乞求的意味,而是认认真真地在陈述。

像是在和最重要的人,商量着极重要的事情。

莫名地,秦见鶴心底的不安一点点散开了。

他垂眸看他,眼底终于泛起浅淡的笑意来。

“嗯,”他沉声,回得认真,“不要着急,我都可以等。”

他可以等,多久都行。

只是现在……

“但现在,让我先抱抱你。”他嗓音沉哑,低低地叫他一声,“叶老师。”

“现在怎么又叫我叶老师了?”叶知秋既感动又好笑,心头滚烫,“刚不是还叫叶总?”

“嗯,”秦见鶴低低地应,“现在喜欢叫叶老师。”

“晚上回去教点新花样吗,”他低笑,终于有了点不太正经的意味,又叫他一遍,“嗯?叶老师?”

*

六月份,国内的樱珠和樱桃早已尽了。

姜百川不知道在哪里找了几棵晚樱,上面的樱珠结得又大又好,金黄如蜜,灿若宝石,吃一口就甜到了心窝里去。

考虑到秦旭昇喜食樱珠车厘子,姜百川请人将几棵树全都摘了,特意挑了几箱最好的,给秦旭昇送过去。

鉴于之前刚刚就秦氏旗下品牌和姜家的合作问题求过秦旭昇,怕对方觉得自己逼迫太紧,他并没有亲自前去,而是让姜楠过去。

上一次酒驾事故后,姜楠的驾照被扣押半年,暂时还没能放出来。

外加他毁容受了刺激,姜百川便为他请了个司机,一是方便他出行,二是可以帮忙看着他,免得他哪天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一路安静,车子在秦家大门前缓缓停下。

姜楠抬眼看向牌匾上“爱琴海”三个字,不自觉再次想到了秦见鶴的小名。

“小屿。”他缓缓地念了一遍,眼睛里难得地染上了笑意。

可很快,那笑意便又散了下去,他抬手,缓缓抚上自己额头那道狰狞的疤痕。

之前,他父母带他咨询过国内国外的名手们,但每个人的回复几乎都一样。

这道疤痕,只能淡化,但无法彻底修复。

而且,即便这样,也需要多次修复后,才能达到比较理想的效果。

简而言之,这道伤疤会伴他终生,永远挥之不去。

这让他自卑,愤怒,绝望,又无能无奈……

最近,更是刻意地为自己上厚厚的妆容后才敢出门。

“少爷。”前面司机回头,“到了。”

姜楠点了点头,终于回过神来,推门下车。

打开后备箱,将备好的樱珠取出来,两人皆是一手一箱。

之前,姜百川已经和秦旭昇联系过,所以门卫看到他们,直接便打开大门,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秦见的老宅。

和上次来的时候不同,这一次,院子里草木皆是郁郁葱葱,虽是夏初,但已有蝉鸣声响在枝头。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秦家的主宅就在眼前。

姜楠觉得有点热,又担心自己的妆容花掉,便带着司机往前面林木茂密的地方拐了拐,想要补个妆再进去。

走过一段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姜楠停下来,一片安静中,他隐约听到前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而其中一道声音,听起来是秦旭昇无疑。

姜楠愣了片刻,幼时的记忆慢慢苏醒,他隐约记起来,好像从这里再往前,有片不大不小的花园。

迅速地给自己补了个妆,姜楠本打算上前打个招呼的。

结果才走了两步,忽听前面秦旭昇高声吆喝了起来。

“混账!”他骂了一声,大约因为情绪波动太过厉害,一声过后,他急促地咳了起来。

下意识地,姜楠停住了脚步。

“Q.L当初在你手里没落下去,我还能找理由说是你尚且年幼,外加公司体量太大,不好管理,现在连曼晴群众基础这么厚的品牌放你手里也黄了,你还有脸说?”秦旭昇边咳边说。

“秦氏这么多品牌,我不过是想要多练练手,没什么毛病吧?”另一道声音是秦唯安,听起来吊儿郎当,“总不能所有的公司都放在秦见鶴那里吧?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别忘了,他是你儿子,我也是你儿子。”

“他可没让我操这么多心。”秦旭昇怒气冲冲。

“可他也没有像我一样受过你这么严重的伤害!”秦唯安步步紧逼,“怎么,这难道不是你欠我的?”

虽然看不到现场的情景,但姜楠也能想象到秦旭昇憋红了脸大喘粗气的样子。

因为隔着几棵绿植,姜楠仍能听到秦旭昇被痰卡在喉咙里,大口喘气时发出来的呼哨声。

那声音好一会儿才下去,秦旭昇终于再次开口。

“你先去求你哥,磕头下跪,撒泼耍赖,什么招都行,”他说,“如果实在不行,我再找他。”

“这可是您说的。”秦唯安说,“到时候别嫌我丢您的面子就行。”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秦旭昇被他不争气的样子气得咬牙。

“不过,我也就只能再帮你这最后一次,”他缓过气儿来说,“秦氏不能全都败在你手里。”

“呵,”秦唯安不服气地冷哼一声,“秦氏真么大个企业,下属品牌七八个,怎么才给我第二个就是最后一个了,您平时嘴里说着疼我,实际上还是最疼那个白眼狼吧?”

“我要是疼的不是你……”秦旭昇安静片刻,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说,“我要是疼的不是你,怎么还会次次拿老脸在你哥那里碰,他那么冷心冷肺个东西,你还真以为他能听我的,别说后面的,就这一个,能给你要过来都算是我烧了高香。”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之前姜家来求我,让我和他说句好话,我都没把握找借口拖了下来,你要是争气一点,能接住Q.L,我还用受这口老气吗?”

“……”

后面那父子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姜楠什么都没再听清。

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点一点变得冷了下去。

悄无声息地返回,他一时就想要撕破脸皮,不管不顾地将东西砸了立马离开。

但毕竟涉及到家里的生意,他深深吸气,只得先忍耐下来,打算回头和自己的父亲商量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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